第四章 懵懂的情愫

仰头把杯中的血酒一饮而尽，咂吧咂吧嘴，小泰还没来得及去仔细体味杯中的酒喝下去以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就又把酒坛抱了起来往杯中倒去，口中还咕哝着：“杯里还有残余，不能浪费，再泡一次！”林晓寒听得扑哧一笑，也懒得再理会他这样丢人现眼的做法了，丢下了一句：“少喝点，这酒厉害得很，别醉了！”转身走了出去。没人在旁边，小泰的行为就更加肆无忌惮，一连反复冲倒了七杯酒吞下肚，直到觉得头开始晕晕乎乎了才不得不罢休。林晓寒没说错，这酒委实有些厉害，七杯酒下肚，小泰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了。他放下酒杯，转身略带踉跄地走出门外。此时时已近午，太阳正当空而照，屋外一片亮爽，明晃晃的阳光射上了小泰的双眼，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朦胧中，他想到了自己喝的是蛇血，并不仅仅只是酒。按说蛇血让人功力大增，此时自己体内应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对，为什么除了喝酒喝多了以后所产生出来的正常的头晕目眩，根本没有别的任何感觉？他又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内，确实感觉不到任何变化，心中狐疑：“难道这蛇血对生活在根本没有仙神的世界中的我不起作用？”一时不由呆在了屋外空地上。林晓寒任由小泰去把那蛇血当宝，离开了小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时的她，思潮起伏，想起这两天和小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小泰时时处处表现出来的对自己关心，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这个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年轻人，真的很特别呢！这两天相处下来，小泰那特异的风格，那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话语，那不经意间对林晓寒表现出来的呵护和关怀，都让林晓寒对小泰心中有了份莫名其妙的好感。想着小泰是那么地想修仙，对修仙憧憬不已，她暗自起了心想帮小泰一把，所以才一大早就去守着紫甲炎蛇。坐在屋里呆呆地怔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转到床尾，打开了床脚前的一个小木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了一本薄薄的绢册。拿起了那本绢册，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初，师父把绢册交给她时的那段场景——“这本绢册，是一头猪留下来的功法。你有时间，可以练练。”当年，师父对林晓寒笑着说了出来。“是别派的功法啊……嘻嘻，猪练的功法？师父你练过吗？”林晓寒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我没练过。”师父笑着摇头，然后眼中忽然满是寂寥：“这功法是他练的功法，他当年是天下至尊，把功法留给我，本是想让我练，让我不会被人欺负……可是他根本就知道，我对练这些什么功法一点兴趣也没有啊，我想要的只是……。”林晓寒看不见师父的眼神。师父没练，林晓寒也就丢那儿没去练。一头猪的功法，万一练到最后把自己练成一头猪来，那可不好玩！——虽然，师父说那功法似乎练了会很厉害。“自己练那么厉害做什么呢？也去做天下至尊？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想法啊。”屋外有了动静，是小泰出来了。“呵呵，脚步飘忽，轻重难辩，一听就知道小泰那家伙喝多了。”林晓寒关上小木箱，拿着绢册从屋子里出来了，笑眯眯地道：“喝多了吧？”小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哪肯承认，强辩道：“我哪有喝多！才只喝了几杯，不信我走几步你看看……”迈步向前，可惜两条腿太不替他争气，才一迈步，身体就一跌，林晓寒赶紧一把搀住他：“哎，你小心……”换在平时，小泰在林晓寒面前出了这丑，多多少少会有点不好意思，找些由头来自圆其说。现在他脑子里一团浆糊，虽然感觉到了哪儿不对，可是头脑里思维还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刚想仔细捋一下思绪，忽然一阵幽香传来，身体已经被林晓寒稳稳地托住了。暗香扑鼻，小泰整个人僵住了：“晓寒？美丽不可方物的晓寒，在我眼中天上神仙般的晓寒，竟然会离我这么近？竟然会肌肤相触来扶着我？”“哎，你小心……”林晓寒的话语声，紧接着传进了小泰的耳中。“她要我小心？她……是在关心我吗？”小泰艰难地扭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林晓寒。这时，一股温温柔柔地气息，从林晓寒的手中，开始顺着小泰被搀住的臂膀向全身游走，所过之处一片清凉。林晓寒，在运功帮小泰*酒。气息流动，小泰的神智慢慢开始清醒了。他望向林晓寒的眼神，渐渐从迷乱变得柔和，柔和地似乎要把林晓寒给化开。林晓寒看不到小泰的眼神，她仍在尽力运功为小泰化解酒力。爱，是不是往往就起始于一瞬间的感动？望着林晓寒专注的神情，小泰忽然觉得，他的心里，就此多了一丝情愫，似乎若有若无，却充满了他整个心田。终于，林晓寒长吁了一口气，松开了扶着小泰的手，笑道：“好啦，你再走走看，是不是已经正常了？”随着林晓寒的手收回去，小泰总算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现在不用走他也知道，眼下的他很清醒，没有半分醉意。望着林晓寒那只收回去的白生生的小手，他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排开脑子里那些凌乱纷杂的思绪，小泰问起了他本来想问的问题。“晓寒，我喝完了那血酒，怎么身体内什么改变也没有？”“你想有什么样的改变？想体内凭空出现无数年的深厚功力？”林晓寒笑嘻嘻地望着小泰问道。“嗯嗯！”小泰小鸡啄米般猛点头，“那些功力怎么会没有出现呢？”“我可从没说过喝了紫甲炎蛇的几滴血就会功力大涨啊。是你自己在那么想，我哪有说过。”林晓寒一脸灿烂的笑容。“你不是说你等着逮紫甲炎蛇，是为了能让我修行时不至于花个数百上千年吗？”小泰不懂林晓寒的意思了。“那是说紫甲炎蛇，又不是说这几滴血。”“啊？我看你把蛇放走了，以为这几滴血就行了呢！”小泰恍然，但仍然转不过弯来，疑惑地道：“让我喝这几滴血，有什么作用？”林晓寒知道小泰不懂，耐心地为他解释：“我不是说了吗，那蛇你根本没办法直接用，现在这几滴血，就是事先让你有个适应过程，等过几天了，你就可以应付紫甲炎蛇的至阳之气了。”小泰明白了，林晓寒是在用这几滴血帮自己增强免疫力啊！心中一高兴，就开始做梦了：“是这样啊！哎，晓寒！到时，你师父见到我年纪轻轻就有那么深厚的功力，是不是就会慧眼识英雄地把我给收下？”林晓寒嘻嘻一笑：“收你？你做梦在呢！我师父回来要是看到你把紫甲炎蛇给吃了，非要你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