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月半阙所说的一切,苏焱在桌上微敲着手指,沉默半响后,分析道:“按你所说,萧湛下朝之后,清儿以萧夫人的名义将萧湛骗到了冰库,而李巩很有可能那时便埋伏在了冰库中,然后伺机杀害萧湛。随后,他假扮萧湛,回到书房。而听清儿所言,萧湛应该是杀害了她的家人,她怀恨在心,而李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月半阙却没有接这个话茬,问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苏焱不解,问道:“此话怎讲?”月半阙微微偏头,想着白日里的一切,缓声道来:“李巩明知道我们在怀疑他,怎么还会轻举妄动?他不可能没有想到我们会跟踪他,既然知道他为何还要这么做?一路上,他十分小心,频频回头,现在想来,却大有文章。他明知我们很有可能在派人跟踪他,他这般只会加深我们的怀疑。而且,虽然他选择了复杂的小巷,的确很容易甩掉人,可他明知我也在查这个案子,一定会防着我才对。这种方法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你是说——”苏焱抬眸,望向月半阙,一字一句道:“李巩在演一场戏,而他演这场戏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看到,让我们相信他就是凶手。”听到此处,月半阙摇头,道:“我也只是怀疑,清儿的神情没有一丝作假,若只是一场戏,那么他们二人的演技实在让人惊讶。更何况,李巩一直阻拦我们调查,为何要误导我们?他是傻了才让我们觉得他是凶手吗?”苏焱低眸,思索了片刻,随后沉声道:“如果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我们是他,我们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这样做。”“除非。”月半阙微眯起眼,道:“他想要保护凶手,或者他受到了凶手的要挟,只是什么要挟能让他连命也不要呢?而如果他是为了保护凶手,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苏焱忽而想到了什么,微微启唇,半响问道:“月姑娘对门栓有何看法?”“门栓?”月半阙不解。苏焱点头,起身,在厅中缓缓踱步,分析道:“我们有些事都认为的太理所当然。以为盛夏的日子,尸体腐化程度便应该是盛夏的时候,却忘了有人可以利用外因。而李巩,这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他,甚至他几乎是亲口承认了凶手就是他,可是你也觉得有些不对。那么,”苏焱忽而转身,直视月半阙,道:“按理说门栓应该会有一定损坏,可是并没有,我们之所以会认定这是一个密室,完全是因为萧夫人,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让我们在潜意识里把书房当成了密室。如果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书房根本就没有被反锁,家将用力将门推开时,门栓根本没有反锁,所以便不可能会有损坏的痕迹,所以。”苏焱微顿,随后一字一句道:“萧夫人很有可能在说谎。”“萧夫人?”月半阙惊呼,随后又摇头,否定道:“不可能,那天我潜入萧府,看到假萧湛在书房,我便去了他的住处,那时候萧夫人已经睡下,那假萧湛绝对不可能是萧夫人。而且萧夫人也没有动机杀萧湛,而如果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撒谎?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明天看来,还要再去萧府一趟了。”苏焱抬眸,望向屋外已经黑下的天色,淡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