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唇畔微启,秋笺缓声道,声音无力,但依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果然不愧是景月阁的头牌姑娘,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性格坚毅,衣装脏乱却依旧声音动人。月半阙一笑,“秋笺姑娘你别跟我们客气。”苏焱微微瞪了眉开眼笑的月半阙一眼,随后朗声问道:“秋笺姑娘,路沉恩之案如今由本官负责,本官想与姑娘请教一下那日的情况。若姑娘果真无辜,本官一定会为姑娘做主。”“是啊是啊,秋笺姑娘,他是个好官,你不用怕,有什么事告诉他就行。”月半阙在一旁笑呵呵道。秋笺微微颔首,行为举止都极为恰当,似有大家闺秀之感,而非一个烟花女子。秋笺微微挣扎着起身,月半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秋笺对着月半阙道了一声多谢,随后对苏焱微微欠了一身,方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开口缓缓道来。“奴家秋笺,是景月阁的一个姑娘。大概半个月前——”“秋笺姑娘,再跳个,再跳个!”台下声音此起彼伏,秋笺一袭半露的红衣舞裙,站在台上,巡视四周,微微盈身一拜,足尖微动,舞裙逶迤,露出大腿处洁白的肤色,让台下的一众人都看直了眼,秋笺却好似不自知,微微低首,胸前褒衣渐隐渐显,更添一份魅力。“各位公子,奴家今日有些不适,大家若看得起奴家,不如明日再来捧奴家的场。”言罢,秋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转身下了台,不再去搭理那些人。而当离开繁闹的前厅,秋笺便收起了笑容,面目微冷。“哎呦,我的姑奶奶哟,我找了你半天。”老鸨挥着一块绣帕,眼神透着一阵贪婪。秋笺淡淡的望向老鸨,不热不冷道:“妈妈找我有什么事?”老鸨笑得一脸谄媚,“有位老爷出了大价钱让你陪他一夜。”秋笺闻言,淡淡的瞥了老鸨一眼,“我今日身体不适。”便推门往自己闺房走去。“姑奶奶哟,这可由不得你挑。”老鸨跟着秋笺走进屋中,低声道:“这次可是江苏巡按路大人,他打个喷嚏就能让江苏城震三震。”“路沉恩?”秋笺抬眸,问道。“可不是。”老鸨一甩手帕,做出一副极为无奈的表情,秋笺只是冷冷一笑,随后道了句:“我去。”“路沉恩好色,是江苏城内出了名的。他独爱美人,一旦被他看上,无论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还是嫁作人妇的妇人,谁也逃不出他的手中心。一旦被他糟蹋,这些女子便也就死路一条,这些年,因他而死的女子不计其数,可迫于官威,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奴家本就是烟花女子,自然也不在乎这些。而那日,路沉恩在景月阁待了一夜后,第二日便派了府上的下人将我接了过去,半月中,每日都是如此,夜里来景月阁接人,清晨便送奴家回去。”秋笺淡淡的讲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