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近几日对苏焱的态度很不好,无论苏焱与他说什么,他都不回,也不给苏焱一个好脸色,完全无视了苏焱是他上司的这个事实。苏焱原本想着,赵奕回来后便让他回京都,将月半阙的事情瞒过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僦无意间说破,致使功亏一篑。赵奕怎么也不肯回京都,并且经常守在月半阙房间,时不时的瞪苏焱一眼。“大夫,她怎么样?”赵奕跟在大夫身后,大夫走他走,大夫停他便停,着急的问道。大夫有些无奈的看了赵奕一眼,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医箱,一边回道:“月姑娘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生命已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要好些照顾,以免日后留下后遗症。”“那她为什么还没醒?”赵奕直愣愣的冒出这一句话,让大夫愣在了原地。“你不是说她的脉象已经平稳,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她已经睡了整整七天了!”大夫不知如何回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尴尬,苏焱不由得怒喝:“赵奕。”赵奕丝毫不怕苏焱,反而是狠狠的瞪了苏焱一眼,然后便转身走到床前,看望月半阙去了。萧安打开折扇,笑得一派温雅,打趣道:“原来苏大人也有被下属嫌弃的一日。”苏焱面色未变,镇定的对着大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夫,本官送你出去。”苏焱将大夫送出官府后,在官府门口站了许久,心中情绪莫名。月半阙昏迷七日还未曾醒来,是不是他错了?自始至终,他便不应该将她扯进来。月半阙是浪荡江湖,不受约束的江湖儿女,而却被他一手扯进了这官与官之间的尔虞我诈,多次犯险。“爹,孩儿竟有一丝迷茫。”苏焱抬眸,望向天空,轻声低喃道。随后便微阖眼眸,转身离去。待走到月半阙居住的院子时,还未走到房前,苏焱便听到了赵奕的声音,带着惊喜,带着一丝哽咽,他说:“月半阙,你终于醒了。”她醒了。苏焱蓦地一抬眸,嘴角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笑意,脚步也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加快了。赵奕守在床前,萧安此时也站在床前,二人遮住了视线,苏焱看不真切。忽然,萧安与赵奕二人都转身,望向苏焱,转身之余,苏焱也终于看到了月半阙。月半阙半倚在床前,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嘴角含笑,不由得让苏焱心中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所想,苏焱笑着走到床前,望着月半阙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月半阙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拂了拂刘海,“我都睡了七天了,多大的伤都该好了。”“你还敢说!月半阙,你睡的可舒服,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还——”赵奕有些忿忿的说道,说到一半,微微瞄了苏焱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怎么了?”月半阙疑惑。局外人的萧安此时便笑着替月半阙解惑道:“苏大人怕赵奕担心你,便骗他你没有大碍,结果被赵奕发现,这几日,苏大人可没少受赵奕的脸色。”赵奕闻言,低着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倒是月半阙闻言,带着些惊讶,“咦,赵奕不是最听苏焱话了?竟然还敢给苏焱脸色看?”“月半阙!”赵奕抬头,狠狠的瞪了月半阙一眼,三人见此,皆是露颜而笑。月半阙的伤有些严重,苏醒后虽能下床行动自如,但腹上的伤口经常会泛疼,这段时间里也是被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动武,也不可做粗重活。这般,苏焱连查案也不敢让月半阙参与,什么事都不敢让月半阙碰,一时之间,月半阙无聊的只能数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