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苏焱径直的跨入屋内,一进门便打量着四处的环境,也不忘询问情况。赵奕一行还未回到京都,因此此刻是由张晔暂代赵奕职务,听到苏焱问起,张晔便抱拳回:“启禀大人,刘太医的尸体是刘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发现的。刘太医傍晚时刻入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并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就在一个时辰前,刘夫人派丫鬟过来请刘太医,丫鬟敲门,发现门是虚掩,进去后却并未刘太医的身影,直到她走近,才发现在沉在浴盆中的刘太医。”苏焱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朝着浴盆走去。浴盆外还有一些未干的水渍,鞋子放在浴盆外,苏焱蹲下身,拿起鞋子,翻过来,发现鞋底竟沾了许多泥土,苏焱微微蹙眉,抬眸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了桌案上的一个香炉。苏焱放下鞋子,起身,径直走到桌前,打开香炉盖,香炉盖中有一些黑色的烟灰,只是这灰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是点香所燃的烟灰,反而更像是——苏焱眸中光亮尽显,伸出手指在香炉中搅了几下,便从香炉中取出一张细小的纸片。纸片已经被烧得只剩下微小的一块,而纸上正写着:酉时三刻骊。“骊。”苏焱拿着纸片,低声低喃道,陷入了沉思。是谁约了刘习卿,而又是在什么时候?酉时是今日的酉时还是昨日,亦或是更早,而骊后面又是什么?约在了何处?为何要约刘习卿?那人是不是凶手?苏焱转身,望向刘习卿的那双鞋子,鞋子底下沾了许多泥土。刘习卿虽不过是个正五品的院史,但这些年贪污受贿,家境富荫,定然不会去穿一双沾满泥土的鞋子,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鞋子上的泥土是刚沾上的,而他回府后准备清洗,却被人杀害。那么,苏焱低眸,望向手中的纸片,如果刘习卿是赴此人的约,那么是什么骊字开头的地方会沾到这么多的泥土呢?酉时三刻相约,而此时已是亥时,中间隔了将近二个时辰。那人即便不是凶手,也定然是最后见过刘习卿的人。苏焱将纸片递于张晔,随后双手负于身后,在屋中缓缓踱步。视线扫过屋中的每一处角落,屋中并无打斗的痕迹,所有一切都显得很正常,这般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刘习卿自杀,这种可能苏焱想都不会想,刘习卿与萧湛是同一种人,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怎么会去死。二则是凶手整理了案发现场,但这种可能也不大。首先,即便是整理过,但一定会有痕迹存在,可就目前观察所言,苏焱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除此之外,那就只有最后一种可能,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骊。”苏焱默念,如果这里不是案发现场,那么那个骊会不会就是案发现场?“大人,仵作来了。”张晔上前道。苏焱淡淡的瞥了张晔一眼,道:“将尸体带回刑部,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准碰尸体,包括仵作。”张晔一愣,带着不解,但片刻便道了一声“是”,然后招呼着几个捕快,将刘习卿的尸体从浴盆中抬出来。刘习卿应是在洗澡,故而全身是光着的,视线撇及,苏焱忽的转眸,便望向了衣架上挂着的衣服。苏焱走到衣架前,将衣服取下。衣服摸着有些潮湿,苏焱上下翻了几遍,发现衣服上也有着一些泥土,应该与鞋子底下的一样。除此之外,衣服上有一处被勾破,洞很小,不细心观察很难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