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把他翻过来。”月半阙对着赵奕说道,赵奕上前,从一侧推起尸体。“有什么发现?”苏焱问道。“你们看,这里,肩膀背部处,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一些,很有可能,刘习卿是被凶手从后,一手按在肩膀处,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压在水中,而再来看腰部这里,也有伤痕,并不明显,很有可能是凶手以腿压住了刘习卿,用力过度造成所致。”听到此处,苏焱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在屋中找到了鞋子和衣服,应该是那日刘习卿遇害时所穿。”说着,苏焱便走向一处,取了鞋子与衣服递给月半阙。月半阙散开衣服,仔细观察后,道:“衣服前身比背部要脏许多,也同时也证明了我刚才的说法,如果真如我那般猜测,衣服的袖口处以及胸前,应该是湿的。”苏焱点头,“的确,昨日我发现这件衣服时,衣服的袖口与胸前那一片的确是潮湿的。”月半阙将衣服递给赵奕,接过鞋子,然后走到尸体脚旁,将鞋子对比了一下,道:“没错,这鞋子是遇害时所穿。鞋尖处有磨损,一般人穿鞋磨损的是鞋底,而这双鞋鞋尖破的很厉害,很有可能是在挣扎时导致破损。除此之外,你们看,尸体的脚跟处也有磨蹭的伤口,鞋上的脚跟处也有磨损,对比过,伤口与破损的地方基本吻合。”“如果是从背后偷袭,那鞋跟处不应该有磨损,那么这个伤口就应该不是那时候造成的。”苏焱蹙眉道。“脚跟的伤是事后造成的。脚跟的伤,虽磨蹭起皮,但还却无血迹,伤口处偏向平滑,肉色为白。人死后,血脉停止流动,故而并不会再呈现血色。”说着,月半阙走到赵奕面前,道:“分辨生前死后的伤口,一般多做刀刃所伤。如果是生前被刃物所伤的,其痕肉开阔,收缩参差不齐,花纹交错。如果伤痕的肉截齐,就只是死后假造的刃伤痕。如果是生前的刃伤,即有血汁,以及所伤的疮口皮肉血多花鲜色,所伤透过脉膜即死。如果是死后用刀割出来的伤,肉色即干白,更没有血花。”“这样说来,很有可能是凶手将刘习卿按在水中淹死,在其死后,拖着尸体行走过一段路程,继而使鞋跟磨损,造成了死后的伤口。”苏焱分析道。“如果这般的话,那岂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并不在刘府?”赵奕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苏大人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从半月得出的结果中,我们已经可以基本推测出刘习卿是如何死亡,也确定了刘府不是案发现场,那么我们此刻的首要任务便是找到案发现场是在哪里。”苏焱沉思,“我在刘习卿的房中的香炉中找到了一张被烧过后的纸片,纸片上写了酉时三刻骊。刘府的下人在酉时二刻左右,为刘习卿准备了热水,也就是说,那时候刘习卿还在刘府,而他必须要在一刻时内赶到和别人约定的地方,这也就是说刘习卿不管是自己回来还是凶手带他回来,同样也需要一刻时。尸体大约是在接近亥时时被发现,也就是说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这么久。那么,很大可能,约刘习卿的那个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