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苏焱所说,骊沂山的确便是他们想要找的地方。骊沂山附近有一条河,三人沿着河边缓缓而下,终于在河边一颗树枝上找到了一片衣服的残布。苏焱从树枝上将残布取下,仔细观察后,道:“我检查刘习卿的衣服时,发现衣服上有一处被勾破,衣服的样式颜色与这片残布都很相似,我想,骊沂山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三人心中皆松了一口气,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没走多久,三人便在路上发现了二道长长的痕迹,苏焱半蹲下身,对着痕迹比对了一下大小后,笑道:“你们说,这像不像是人被拖着走的痕迹。”“正如我们所料那般,凶手将刘习卿杀害之后,拖着尸体走了一段路,而这痕迹很有可能便是拖移过程中留下。而且,你们看,”月半阙同样蹲下身,指着泥土中的一些小碎石道:“泥土中混杂了一些小石子,所以刘习卿的鞋跟处才会被磨破。”言罢,月半阙抬眸,沿着这条痕迹望去,正好是通向河边。河边有一处,泥土明显有下凹的痕迹,三人分散开来,想要搜索一些线索。苏焱半蹲在河边,对着下凹的一处,忽然瞥见泥土一角中有一抹翠玉色。苏焱全然不顾脏污的泥土,迅速用手抹开,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有发现。”“发现什么了?”月半阙与赵奕二人很快就围了上来,苏焱将那串被泥土掩埋的耳环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站起身,随后递给月半阙,道:“刘习卿是男子,而这耳环的款式简单出尘,应该也不会是刘夫人之物,既然不是死者的物品,那很有可能便是凶手不小心丢下的。”月半阙仔细观察了耳环,不禁疑惑道:“难道凶手是女的?可是就刘习卿身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男子才对,女子的力气应该没有这么大。”“那可不一定。”赵奕反驳道:“如果是你,想要制服刘习卿轻而易举,一般的大家闺秀当然做不到,但是如学武之人,或者是做惯粗重活的女子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苏焱点头,“我也赞同赵奕的话,除此之外,半月,你从这耳环中看出了什么?”“什么?”月半阙又将耳环上下翻转了几遍,道:“不就是一对耳环吗?”苏焱从月半阙手中接过耳环,慢慢分析道:“以玉为坠,而这玉质地也乃上佳,可见凶手应该是富有之人,所以赵奕所说的粗重活的女子这个可能可以排除,那么如赵奕所说的话,凶手可能是一个会武的女子,但是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也可能是男的,而这耳环是他来送人的。”“不管是谁,凶手发现自己丢了耳环一定会来找。”月半阙断言道,“而我们既然有了这耳环,我们大可以拿着这只耳环去各处的首饰玉器店一一询问,买得起这耳环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我想那些老板定然会记得很熟。”“那好,半月,你月赵奕去城中的首饰玉器店中查探,我先回刑部,调人来暗中监视骊沂山。”苏焱不假思索的说道,面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去?”月半阙直接道,“苏焱你是不是在躲着我?还是你嫌弃我是个贼,怕我影响你的官途?”苏焱闻言,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转念一想,或者让月半阙讨厌他然后主动离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故而,苏焱选择了默认。见苏焱这般态度,月半阙心中便来了火,一下子从苏焱手中夺回了丫鬟,转身便走,决绝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