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听完赵奕的回禀后,将手中的卷册放到一边,微微沉吟,道:“她想去卷宗室,便让她去吧。”“大人?”赵奕惊讶,只是还未说出不解,苏焱便已继续说道:“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你也无须向她提起我知道这件事。”赵奕惊疑,心中不由得怀疑,皇上赐婚,莫非苏大人真的倾心于月半阙?不然苏大人何以这般特殊对待她?还任由着她进入刑部的机密之地,但明面上,赵奕也只是道了个“是”,然后便退去,要知道月半阙还在等着他。当赵奕推开案宗室的门时,月半阙欣慰的拍了拍赵奕的肩,笑道:“赵奕,不亏是我哥们,我没看错你。”赵奕面上一涩,微微轻咳了几声,掩去面上的尴尬,“你进去吧,我在外面替你把风。”“好,多谢。”月半阙一笑,随后便径直进入案宗室,手一反转,便将门关上。老伯托她查的是十年前的案件,按理说应该放在较为偏僻的地方。事隔十年,也不知道那卷宗还在不在。层层叠叠的书架,满目琳琅的卷宗,而当月半阙越发深入时,书架上便开始有了灰尘,越往里便就越厚。她随便拿起一册卷宗,待看清时间乃是六年前时,复又放下,往里走去,直到走到屋的最里侧,书架上稀稀疏疏的存放着几本书,书上积了厚厚的灰尘。月半阙随手拿起一册卷宗,轻轻的弹了弹灰尘,随后仔细翻阅,正是记录了十年前的案件,只不过并不是她想查的那件走私案。虽未找到,但好在知道了年份,想必她想要的卷宗就在这一角落。月半阙仔细的翻阅了各册卷宗,终于在一角落找到了她所想要的关于十年前走私案的卷宗。“找到了。”月半阙不禁勾勒起一抹弧度,随后便迫不及待的翻开,只是越往下看,月半阙的眉便蹙的越深,脸色沉重。嘉孝三十年,扬州知府洛向榕勾结贼匪,官官相护,走私私盐,判满门抄斩。简简单单的一句,却也可以看出,当年走私一案,这洛向榕乃是主谋,只是若真如老伯所说,此乃冤案,那么洛向榕也不过就是个代罪羔羊。随后,卷宗上又列出了各类受此案牵连的官员商户以及当年涉及此案的查案人员,虽然都只是一笔带过,可月半阙却越看觉得心惊。当年,萧湛还并非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将领,而此案正是由他抓人看守,而路沉恩,当年任职八府巡按,正是主办此案的官员之一,而刘习卿,当年还未是院史,不过是一普通太医,随路沉恩赴扬州查案。萧湛之死,拖出路沉恩,路沉恩之案,又牵连出刘习卿,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官官相护的贪污舞弊,可竟没想到,这竟然都与当年的走私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如此,秋笺之父,当年曾任扬州知县,也被判为是此案同谋,亦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