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亲 (1)

一行六人嘻嘻哈哈走进临江城。不过进入闹市区后，甘宁发现很多人注视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往那么热情，好像他和老百姓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浓雾。甘宁自觉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身艳丽鸟羽，头插一只迎风摆动的长长雉尾。就是挂满腰间和胳膊大腿上的响铃不见了，李相觉得那实在是太招摇了，少年时还无所谓，成年后有点老孔雀的嫌疑。“呵呵，兴霸，这是你昨夜向赵县令赔礼道歉的负面影响，很正常！”，郭嘉了如指掌附耳对甘宁说道，“其实啊，你身为郡吏，就是永远和老百姓有隔阂，因为你大小是个官，他们是平头百姓！如果有一天你失势，老百姓照样数落你的不是……呵呵，兴霸，老早有个情绪准备啊！”。甘宁听罢，信服的点点头。他是理解郭嘉的意思的：当一百个人，九十九个是疯子，即使你是正常人，结果你是疯子，九二十九个人是无比正常的人。那郭嘉为什么还一心为疯子们谋福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性情真豪杰也……而后，你才能心安理得享用特权，享用独有的资源！就像郭嘉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色情：我是以自己的天性——天赋人权，挑战世俗的特权。哈！虽然甘宁理解，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情绪，他内心有点愤懑，心理不平衡啊：我如此对待官吏豪强，如果有一天倒霉了，你们会怎么对待我？世态炎凉啊……情绪失控下，甘宁搂着郭嘉就往豆腐西施的店铺走去。节骨眼上，郭嘉极不情愿。在甘宁的陪伴下，他走进一家衣服坊，明抢一套衣服后，才领着甘宁直奔豆腐西施店铺。人靠衣服，马靠鞍，新衣罩体，郭嘉整个人都阳光灿烂啊。豆腐西施名唤董氏，十年前，也就是翠华四岁时，丈夫因病离世。从此，董氏就挑起生活和生意的担子，在甘宁的羽翼下，活的十分滋润。甘宁对董氏有点印象，对翠花印象模糊：不就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吗？郭嘉至于如此眷恋不舍吗？甘宁和郭嘉并排站在豆腐店铺门前，董氏正在指挥下人各事其职。董氏素面朝天半老徐娘，皮肤细白，眉宇之间流露一股干练之气。当她看到甘宁，连忙走出店铺，施礼作揖问候。这说亲，怎么开口呢？甘宁支吾半天，也没有说道正点上。董氏很纳闷：这甘大爷绝对不会亲自买豆腐的，那他来我这里做什么？他身边的帅哥的眼睛怎么尽往店铺里瞅啊？难道甘大爷是来收税赋？听说昨夜锦帆贼向县令低头了……这是，她的女儿翠儿从后堂款款走出。翠儿身穿淡黄色的外套，眉若远黛眼含秋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浑身还是稚气十足，只有微耸的胸脯表明少女的身份。甘宁看着心猿意马的郭嘉，痛下决心说道：“董嫂，我们去后堂说话如何？”。董氏虽然搞不明白甘宁葫芦里买什么药，还是热情的邀请甘宁郭嘉二人走进后堂。在客厅里，宾主寒暄落座，翠儿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偷偷打量着面前的二位帅哥。董氏看到甘宁端起下人送上的香茗就喝，而他旁边的俊男直脖子打量翠儿，洞察世事的她心里有了些许的明悟。郭嘉看着甘宁只顾喝茶，不说话，便用肘抵了抵甘宁。甘宁无奈，只好快刀斩乱麻直言说道：“董嫂，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商！”。“呵呵，甘大人直言无妨！”，董氏落落大方说道。“董嫂，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唐突有点冒失，我也不懂其中的规矩。嗯，董嫂这位是我义父甘太公唯一的徒弟，颍川郭嘉郭奉孝。”甘宁说着话，郭嘉起身向董氏施礼。董氏也起身还礼。宾主再次落座后，甘宁心里有点发虚，底气不足的说道：“董嫂，翠花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吧！”。从秦王朝开始，男子十五，女子十四便可嫁娶，一是为了充足的人口保证沉重的赋役，二是为了社会的安定，有家有口，人做事是有顾虑的。“甘大人，按照朝廷的律法，贱妾的闺女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不过，巴郡是化外之地，贱妾也是平明百姓，单门独户过日子，所以至今未给翠花定亲！”，董氏眼眶湿润的说道。“哦，董嫂，郭兄年方二十有一，风华正茂才智卓绝，善良忠厚，他想迎娶翠花，董嫂意下如何？”，甘宁的眼睛根本不敢看董氏，直盯着脚下的三尺之地。“呵呵，贱妾平日只知道甘大人敢上山打虎入江捉蛟，没想到大人也敢登门说亲事！”，董氏抹去眼角的泪痕，搂着害羞的翠花，轻笑说道，“大人，郭公子身为甘太公的弟子，人品绝对靠得住，再说女大不中留，贱妾也深知。这些不说，就凭甘大人十余年对临江城平民百姓的情意，只要大人开了金口，贱妾怎敢不听从？只是，大人做的事情没错，就是礼数不周……”。董氏还没说完话，翠花便扭身跑进闺房去了。董氏把甘宁和郭嘉说的面面相觑，董氏看到二个愣头青，忍不住掩口失笑。这是甘宁身后年长的护卫探身附耳说道：“少爷，你来提亲，怎么不准备些彩礼呢？”。“我不知道规矩啊！”，甘宁低声呼道。“我忘记了！”，郭嘉低着头自责道。董氏收住笑声，主动招呼说道：“怪不说一大早，贱妾就在庭院里听到喜鹊的叫声，果然是贵客临门喜事降临啊！”。这个话题让甘宁和郭嘉情绪自然很多，大家的关系瞬间融洽许多。最后，在董氏的循循善诱，大家说定了这门亲事，董氏携女儿跟随郭嘉入住中原，搬离巴郡。郭嘉的家世在颍川也算个富庶之家，良田百倾产业数十处，如今只有老母健在。由于颍川是中原之地，虽然郭嘉年长翠儿七岁，董氏和郭母年纪相差无几。都是出身平民，家门相似，大家更亲近了。大家对远行也有顾虑，现在官军义军到处在打仗，泱泱神州哪里还有安全之地？如今，益州也就算巴郡平静点，不过众人知道，当今形势瞬息万变，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战火就要燃烧到巴郡。郭嘉的一番言语打消了众人的顾虑：至从黄巾军被镇压后，现在中原之地军阀割据，军阀也想获得民心，也想在割据的范围积聚战略物资，所以战争只在一些军事重镇进行，大部分地区还是很安宁的。益州的战事也只是集中在绵竹和犍为附近。所以远行北进的道路还是很安全的。给读者的话:由于修改人称，没改到的地方，请书友们指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