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攻守持平 (2)

由于木板的助燃，城墙根的火焰很快窜至十米高，延伸近八百米。由于天性惧火，几乎所有的战马都停止前进的步伐，统帅骑兵的将军正在思考是进攻还是后退的迟疑之时，拼命撤退的数万步兵如浪潮般撞击着骑兵方阵。疯狂的撤退，任由骑兵砍杀也阻挡住不了，当浑身被火魔焚烧的士兵倒在骑兵方阵里，保持齐整队形的骑兵方阵立即炸开了花，战马惊惧的嘶鸣疯狂的不择方向的狂奔乱闯，尤其是铁骑兵的冲撞力，如此，受伤的步兵更多了！还好，此时李傕一方只有守城之力而无出兵趁机进攻之力，否则的话，袁绍的八万大军有可能全军覆没啊！在营地观战的袁绍见到如此情景，脸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滞了，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曹操见状，连忙轻声劝慰说道：“本初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所幸李傕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曹操暗地思量：正如郭嘉预料啊，长安周边盛产的黑油果然被聪明的李傕利用在军事上了，这猛油火罐的威力不比连发抛石机差啊……袁绍闻言，只是机械的麻木的点点头！西凉兵眼看敌人疯狂的逃窜，一个个在城墙上欢呼雀跃起来，相互庆贺守城大捷！瞬间，双方的士气此消彼长了。等震天的鼓声停止时，袁绍大军已经全部退至护城河东岸（水里还有数千用河水浇灭身上火焰的士兵），在数个参军的统计下，五万步兵折损大半，三万骑兵伤亡近万，还有一万战马受惊发疯不能参战了。近千架云梯全部毁于烈火中，云车仅剩三分之一。袁绍一方损失惨重惨不忍睹啊!至此，在东城门的二个回合的攻守中，双方打成了平手！曹操看到袁绍的彻底溃败，心中也极不好受，可是转念一想：借助敌人的力量削弱有力竞争对手的实力，结果也不错！一切都朝郭嘉的预想发展啊……他关注着局势的发展，想象郭嘉给他规划此次出征讨伐逆贼李傕的蓝图，不由得在心里再次感叹：帮助自己建功立业的人，就是郭嘉啊！想到郭嘉，他就想到郭嘉交给他的锦囊，当时郭嘉给他锦囊的时候，还打趣的说道：“奉孝希望曹公讨伐顺利，但愿不要用此锦囊！”。此计囊郭嘉一再交代，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打开锦囊，否则以后锦囊就不灵了。眼前，虽然袁绍大军攻城受挫，还不算特别危机吧！曹操暗自思量着，手不由得摸了摸衣袖暗袋里的锦囊。“孟德，此处有些寒冷，我等回去吧！”，袁绍拢了拢金色披风，二眼无神的说道。“嗯，是有些冷！本初兄，你先行！”，曹操礼貌请袁绍先行走下土台。曹操身边的侍卫长典韦见状，不由得咧咧嘴，心道：什么寒冷啊，黎明的时候不比这还冷啊，那时候怎么不喊冷呢？这袁本初真够虚伪的啊！果然名不虚传啊……一直关注战局的甘宁的心情也如战局一般大起大落：心情大起时，他被场面恢宏壮阔的攻城战震撼了，他被曹操的连发式抛石机震住了，他激动的都把身旁胳膊粗的树枝拍断了，他身前十步远的校尉兴奋的原地跳跃着，天奴则是心潮澎湃，神色毫无变化，毕竟人家曾是宦官大首领，大世面见的多了去了；甘宁心情大落时，只顾叹气无奈的摇摇头，他心里念叨李傕的猛油火罐，嘴里却说：老天爷瞎了眼啊，怎么就让狗日的李傕拥有这等威力无比的秘密武器呢？……他身前的校尉闻言，立即失声痛哭起来，他的表现至少让甘宁和天奴推断出：此人必是袁绍手下！校尉失态的怒骂着李傕怒骂着老天爷，在怒骂中闪身回到营地了。甘宁巡视一遍其他树杆上神情亢奋的属下，这八百名将士都是甘宁招呼前来观战的。甘宁捏气传音命令他们退回营寨。眼看着将士一个个离去，甘宁便陷入沉思之中。天奴看着袁绍和曹操走下土台，看着嘴里嚼着枯叶的甘宁问道：“渠帅，我们刺杀李傕的时机可到吗？”。甘宁眼神疑惑的看着天奴，很明显他没有听到天奴的问话。天奴幽怨的扫了甘宁一眼，轻声说道：“渠帅，你在想什么好事情啊，竟然没有听到奴家的问话……”。“呵呵，天奴无需生气啊，兴霸在想怎么才能把双方威力无比的器械搞到手！天奴，刚才你说什么？”，甘宁一脸歉意的说道。天奴展颜说道：“渠帅，奴家是问：我们刺杀李傕的时机可到吗？奴家真没想到李傕还有那种火罐，双方互有伤亡打成平手，如此，这仗能打到什么时候啊……”。“呵呵，天奴是想早日和燎原火大哥见面啊……天奴别打我，这是以下犯上啊！”，甘宁神色轻松的和天奴嬉闹着，等天奴安分下来，他才继续说道：“天奴，刺杀李傕的时机还没到，这好戏才开场啊，直觉告诉我胜利最终属于联盟军！至于什么时候刺杀李傕吗？嘿嘿，当李傕该死时，所有老百姓都开心时，李傕的心腹以及盟友都痛苦时，就是李傕的死期！如果，轻易让李傕死掉，太对不起蝉儿的报仇之心了！再说，如果我们此时刺杀李傕，西凉军团近些年收刮的宝物，我们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吗？呵呵，给李傕一段聚集宝物的时间……李傕可是我的宝库啊！”。“嗯！”，天奴脸色绯红的一半糊涂一半懵懂的颔首。她脸红是因为甘宁提到了燎原火。二人稳定住情绪，便故作神情沮丧的走回营地。在营帐内，甘宁嘱咐二个部司马四个曲军候：不准在营寨里议论攻城战，只许默默吸收观战的营养。别因为由于议论战事，让别人警觉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士兵……部司马曲军候一脸明悟离开甘宁的营帐，秘密传达甘宁的命令去了。从清晨持续的犹如火山喷发的东城门战场终于恢复平静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油味，血腥味。护城河西岸，曹操近五万将士依然停留在连发式抛石机周围。面对如潮落的袁绍大军，为了保护连发式抛石机，他们避开通向浮桥的道路，迅速推动抛石机聚集一处。一些受惊的战马盲目的向抛石机群冲来，便被鬼神之勇的曹仁，虎豹之猛的曹洪雄鹰之速的曹纯，无敌悍将夏侯犉等将领当机立断将之斩杀。等袁绍大军狼狈不堪的逃窜回到护城河东岸，曹仁夏侯淳等将领率先垂范的抽掉面前的木板，将熊熊烈火隔绝三百米之处，之后，这些将领又指挥属下重新放置连发式抛石机。近五万将士虎视眈眈的盯着千米之外的高耸城墙……在长安城恢宏壮观的宫殿里，平时人来人往极其热闹的宫殿，此时颇显冷冷清清。战前三步一个岗五步一个哨的顶级戒备状态没有了，除掉宫殿门口百十名侍卫和宫殿隐蔽处数百名暗哨，整个宫殿几乎看不到一个静止的士兵。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来回奔跑的是传递战报的传令兵。偌大的主殿，只有李傕二个侄儿全副武装站立在他身后，李傕本人金甲罩身，直跪在桌案后，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盖在桌案上插着红缨的金盔。李傕二个侄儿听到来自东城门胜利的战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归回原位。一脸惊喜的他们不敢向叔父报喜，他们唯恐大乱叔父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