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庆功宴之夜 (2)

甘宁听闻，脸露骇然之色，腹想道：靠，这真是三国啊，包藏祸心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你陷害我，我算计你……就算是联盟，也不一定就是盟友啊。此时，甘宁猛然回想起，曹操用连发式抛石机轰砸城墙后，并没有阻止立功心切的袁绍派遣部队攻城，无端让袁绍损失数万将士！其实当时曹操完全可以对袁绍说：本初，莫要着急，等抛石机再发动一轮攻击，用石头将城墙根充满垫高，你方再派军队攻击也不迟啊……公孙瓒看着似乎受到惊吓的甘宁，连忙缓声继续说道：“甘将军，经过长安城一役，伯硅已经在袁术的配合下，借助攻城消耗掉刘虞的三万将士，其中战帅鲜于星也被李傕一箭射死。如今，刘虞不足为惧。只是未来，难免发生恶战啊……”。甘宁知道该是自己标明态度和立场的时刻了，他镇定了一下自己，语气颤抖的说道：“兴霸愿以公孙将军马首是瞻，听从将军的调遣！”。“好！有了甘将军倾力的帮助，伯硅更有信心战胜迂腐好大喜功的刘虞，还幽州一个太平盛世！”，公孙瓒猛地击掌朗声说道。与此同时，幽州燕京城幽州牧府邸。府邸密室里，当朝太尉兼幽州牧刘虞和属下从事程旭相对跪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摆放着几个漆红的牛皮信封，从事程旭正在浏览写满字的密信。而他对面的刘虞则是满面愁容，双眼怒光连连。“这……”，程旭看完手中的密信，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刘虞看着放置桌案一角的补丁士帽，怒声说道：“伯安万没想到，袁公路居然临阵倒戈帮助公孙瓒对付鲜于星军队……三万幽州精兵竟然全军覆没！”。刘虞本来打算暗地里消灭公孙瓒主力大军后，便带领返回洛阳，帮助自己的小侄子献帝重整朝纲，稳住刘氏江山。可是这一切计划由于袁术的背叛，一切化为乌有成为泡汤啊……本来他对公孙瓒也没有这么深的成见的，相反的是，二人一一武开始配合的极为默契，可是后来公孙瓒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越来越不听从刘虞的指挥，二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化，公孙瓒接口托辞不再参加刘虞主持的各种会议，以至于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可收拾。其实这一切的缘由，如老谋深算的程旭看到清楚：幽州的稳定，太平盛世的景象是治武伐的结果，说穿了就是：如果没有公孙瓒英勇善战的军队，幽州不会如此稳定；如果没有刘虞的怀柔的民族政策和轻赋免疫的爱民政策，幽州也不会如此繁荣昌盛。只是面对如此成就，刘虞和公孙瓒都自认自己的功劳大，这是二人开始不和的表面原因；决定二人分道扬镳的深层次原因就是二人的品性和修为：常年的厮杀使坚韧勇敢的公孙瓒后来变得性格残忍，他又没有高尚的政治信念，以至于在战争劫掠中日益贪婪，残害百姓；而刘虞本身笃信儒家的仁道，崇尚治，深信以德服人。随着幽州的局势越来越稳定，民众都需要刘虞这样的仁义领袖，而不需要公孙瓒那样记过忘善，睚眦必报的猛将了。如此，面对民众的态度，刘虞越来越怡然自得，越来越觉得公孙瓒是自己执行兴邦大计的绊脚石；而公孙瓒面对民众的心态，就是认为民众得鱼忘筌忘恩负义，认为刘虞是过河拆桥。如此，二人的关系发展成为有你没我水火不容的对立形势。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程旭，无法向刘虞说清楚这些真相，无端惹起主子的不快，甚至对自己的不满，以至于影响自己的现实利益……程旭没有这个觉悟啊。他深知：如果一个人能具有刘虞的仁心和公孙瓒的勇猛，这个人才是当今天下急需的人物啊！他稳住情绪，看完桌案上的密信，思忖一会后，便对神色悲戚的刘虞说道：“太尉，虽然我方损失三万将士，但是幽州的大局还是在太尉的掌控之中。据最新的消息显示：由于公孙瓒心腹大将在庆功宴上争宠失利，一怒之下，已经率领麾下八千将士远赴居庸城了……太尉，将帅不和乃是军务大忌！一切都向有利我方的局势发展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侍奉刘家三代的程旭深知：一个人在盛怒或者极度悲伤下，会干出许多违背常识不可理喻的事情的。“不彻底剿灭公孙瓒余孽，伯安誓不回洛阳！”，刘虞一拍桌案，暴喝说道。他的举动把对面的程旭吓了一跳。程旭看着面目狰狞的刘虞，不由得暗自感叹：就算你剿灭公孙瓒，你回到洛阳，那戎狄谁来应付？戎狄又不是华夏子民，他们可不信孔孟那一套，他们只是贪图刘虞给他的利益啊！他们也知道推波助澜隔岸观火啊……程旭只能将这些最接近现实的念头扼杀在心里，如果对刘虞说出来，那绝对是忠言，绝对逆耳，绝对能让刘虞厌烦自己啊。在刘虞的观念里，戎狄都是被他高尚的品德折服了，被他光明的形象征服了，这不是孙子兵法所说的最高境界吗？不战而屈人之兵……程旭可不敢触及刘虞的逆鳞啊！自私明哲保身有时也是忠心的天敌啊！在公孙瓒府邸客房休息的甘宁，只是根据现实状况，根据公孙瓒和刘虞的品性，观念，所擅长的手段，便一针见血一目了然看出二人争斗的本质：其本质就是观念所争，也就是意识形态极端不同造成的。按照甘宁二世为人积累的经验。他认为：代表治胡萝卜和代表武力的大棒才是保一方平安的最有力的保证，一个国家和主要人物要是在二方面走入任何一个极端，那后果是不言自明的。一个翅膀的雄鹰怎么能飞起来？就是找食都费劲啊……甘宁看到占据软榻大部分的金雕暗自感叹着。当然他也想到公孙瓒和刘虞麾下肯定也有高人能看出二个强者相争的本质原因，他们之所以不说，说明这些人都是自私贪利的奸佞小人啊！于是，甘宁为了能在幽州建立根据地的长久之计，便从公孙瓒和刘虞的关系为何恶化到如此地步，从二人的性情到民众的心理到戎狄隔岸观火的心态，以及二者麾下将领官的卑劣心理，统统写在了绢纸上。洋洋洒洒数千字后，甘宁写下落尾的一些话：公孙将军，兴霸之所以啰嗦那么多，实则为将军设身处地考虑；兴霸之所以实情相告，不是挑拨将军和下属的融洽关系。公孙将军，兴霸一向有个原则：一件事情成功，兴霸也要找出成功的理由；一件事情失败，兴霸也要分析出失败的原因。一句话，兴霸做事，赢要赢的明白，输要输的清楚！……甘宁将绢纸收进一个信封中，将之放在桌案上。而后，他便闭目凝神探查乾坤袋里的物品。乾坤袋里的物品五花八门，武器，装备，珠宝玉器，古玩字画，吃得，用的，穿的……甚至连春宫画图都有。甘宁一有空就探查乾坤袋，将其中的物品分门别类整理。据甘宁估摸，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整理不好乾坤袋的。象栩栩如生的春宫图，甘宁就是在李傕的包裹里找到的。在四本春宫图下，甘宁突然发现一卷兽皮。甘宁隐约觉得这卷兽皮绝对珍贵无比，否则李傕也不会将之藏在春宫图下面。春宫图上至皇帝下至乞丐，男人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