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甘宁在洗漱间换好衣服,才走出房门,就看见左慈已经穿好原先的服装在等候他。甘宁屏住呼吸打量左慈一番后,沉声说道:“慈儿,你最好还是用黑纱巾遮住脸部吧!”。“呵呵,慈儿偏不!”,左慈嘴角流露些许坏笑说道,“慈儿现在退出道门还俗了,慈儿不在乎道门那些礼数了!”。“这……慈儿,南阳郡,我们并不熟悉,万一由于你的容貌惹来是非,如何是好?”甘宁苦口婆心劝解说道。“哦,慈儿真希望男人为慈儿容貌发生争执来!最好有决斗!”,左慈握紧粉拳对甘宁示威说道,“嘿嘿,慈儿就怕某些人到时候夹着尾巴遛了……某些人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好慈儿来!”。“嗯……”,甘宁脸露苦笑,无言以对。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对侍卫说道:“侍卫,你去帮本公子弄点酒楼的特色菜来!”。“诺!”,四名侍卫恭敬的说道。之后,便有二名侍卫向楼下走去。“渠……去你的,你什么意思?”,左慈柳眉倒竖,玉手掐着甘宁的腰肉,恶狠狠的问道。“慈儿,别闹!别让我太伤神……”,甘宁万般无奈,只好坦言相告。左慈听到甘宁这番言语,顿时想起身为战帅武者的忌讳:战帅虽然是先天之境的武者,但是如要伤神过度,极其容易走火入魔,一身超绝修为便会毁于一旦。左慈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她只好乖乖的走回客厅,安静的坐在桌案前。甘宁眼看左慈情绪低落,便走到厅堂中间对左慈说道:“慈儿,要不我舞剑给你解闷!”。“不想看!”,左慈曲起双腿,把头放在膝盖上,无精打采的说道。“那你变个戏法给我看!”,甘宁温和的说道。“没意思!”左慈干脆闭起眼睛,不再搭理甘宁。甘宁见状,只好无趣的迈步走向金雕,谁知金雕也不搭理他,踱步走向左慈身边。格老子,这又是个马云绿啊,以后自己尽量要远离左慈了!甘宁暗自盘算着。过了一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甘宁闪身向门口飘去,迅速打开房门。出乎他的意料,四名侍卫都是二手空空,并没有带来食物。不等甘宁出声相问,一名侍卫便躬身说道:“公子,今晚酒楼出了一些变故,无法供应公子需要的菜肴!公子稍等,老板已经去别的酒楼为公子订购美味佳肴了!”。甘宁感到纳闷:南阳郡第一大酒楼能出什么变故,无法提供给贵宾食物?不可能啊……“侍卫,你带本公子去前堂看看……”,甘宁缓声说道。“诺!请公子随小人来!”,侍卫保持职业恭敬的神情说道。随后侍卫转身便在前面带路,甘宁才迈步,就听到左慈的焦声呼唤:“公子,你怎么把慈儿一个人丢在房间,万一那个……”。左慈的提醒让甘宁想起那个隐身的刺客,如果把左慈留在贵宾房,万一刺客现身,那结果不是闹着玩的。甘宁停下脚步面露愧色的转身看着已经站起身体的左慈,左慈面色冰冷的直奔甘宁走去。甘宁张嘴想嘱咐左慈二句,可是他看到左慈冷艳的神情,便把话吞进肚子里。直到左慈超出他的身躯,他才抬步赶上去。甘宁再和左慈走在一起,感觉很压抑。他知道压抑的原因就是二人之间的沟通出现了障碍!但是压抑总比伤神好啊……二人随着侍从才到二层的门口,便听到喧哗的吵闹声,富丽堂皇的高压酒楼犹如菜市场那般吵闹。当二人的身形出现在二层的大厅门口,喧哗的吵闹声立即停止下来,紧接着大厅四周的包厢门也打开,现身的人也是瞠目结舌呆立当场。甘宁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他身旁左慈的原因。左慈穿着中性化,可是其花容月貌光彩照人,即使冰冷的神情也难掩其顾盼生辉倾国倾城的迷人风采。“滴滴答答”是众人口水落在地面的声响,眼见如此绝世美人,食客都不知道美味佳肴的味道了。左慈眼见众生如此痴呆的样子,心中一半厌烦一半欢喜的微蹙眉宇挪步躲到甘宁的身后。甘宁看到偌大的大厅摆满了桌案,供八个人坐席的桌案此时仅坐四个人,桌案摆放的菜肴就是十个人也吃不了。数百位食客的衣着根本不适合在此高档的酒楼就餐,大多数食客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人不可貌相”,以往这些人连高档酒楼都不得靠近,今日此刻居然成为高档酒楼的座上宾。正在甘宁纳闷时,从一层跑上来的胖掌管气喘吁吁的快步走到甘宁的身侧,他才想说话,虽知一瞥眼便被左慈的花容月貌惊呆当场,急促的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了。直到左慈怒目相视,胖掌管才如梦初醒,目光慌乱的投向大厅。“张掌管,这是怎么回事?”甘宁知道胖掌管乃是张让(天奴)的远房侄子,他神色平静的询问道。“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胖掌管有所忌讳的说道。甘宁无言颔首,随后领着左慈紧随胖掌管而去。众多食客眼看犹如仙子下凡的左慈转身离去,一个个脸色变得极为失望,几个满脸横肉的的食客居然跟随而来。数十位酒楼的侍从不敢阻拦他们,甘宁见状,便目露寒光转脸瞪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地头蛇才心生惧意停下步伐。才进密室,胖掌柜便跪伏在甘宁的面前,满面愁容的说道:“巡使大人,云梦酒楼完了……”。“张掌柜,莫急,起来说话!”,甘宁伸手扶起胖掌柜,温和的说道。胖掌柜站起身,一脸无助的看着甘宁问道:“巡使大人,家叔张大人如今身归何处?家叔再不现身,再过些时日,家叔在南阳郡所有的产业都要被樊公子鲸吞蚕食了……”。“樊公子?张掌柜,此人可是高祖刘邦的心腹将领樊哙的后人?出身南阳郡第一门阀的樊风樊公子?”,甘宁通过巫女貂蝉提供的当今天下主要城池的势力分布图,对于南阳郡几大门阀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据他所知,樊风乃是前朝后将军樊哙的后人,樊氏家族和南阳郡其他家族通过联姻结成紧密的关系,自成南阳郡实际的统治集团,樊风的爷爷樊雷乃是退役的战帅,自从十年前率领南阳郡宗族势力击退进犯的黄巾军义兵后,樊雷就再也没路面。如此身世背景和强横势力的支撑,樊雷的孙子樊风就是南阳郡实权最大的人物:据说,樊风只要打喷嚏,南阳郡的上流社会便会集体感冒。甘宁知道樊风在南阳郡的影响力,说穿了就相当于他自己在益州临江城的地位一样,就是威风八面的地头蛇!这样的人不好对付啊……“巡使大人,正是樊风欲要侵吞家叔在南阳郡的所有产业!”胖掌柜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副任人宰割的熊样,“当年家叔侥幸从董卓的屠刀脱险逃生,隐居颍川城。碍于家叔的势力,南阳郡的豪强恶霸不敢打家叔的主意,可是自从二个月前,家叔遣散颍川城的产业,离奇失踪后,以樊风为首的豪强恶霸便意图侵吞家叔在南阳郡的产业……樊风已经放出话:要不低价收购家叔的产业,要不就从家叔的产业和生意盈利中抽红!巡使大人,小人可是一拖再拖没有答应樊风的要求。结果,他发动南阳郡所有的地痞恶霸流浪汉前来捣乱云梦酒楼的生意,几个人霸占一张坐席,尽点些高档的菜肴和名酒……酒楼门口还站着等待下一轮就餐的数百人啊!巡使大人,樊风太阴险了!”。“呵呵……”,甘宁闻言,不由得轻笑起来,他暗想:这樊公子的地头蛇作风和自己有的一比,不过樊风这一招太小儿科了。胖掌柜看到甘宁如此表情,感到纳闷:这种情形,巡使大人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