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甘宁所知,太史慈乃是山东豪气冲天的英雄,不管刘备怎么明示暗示太史慈归于他的麾下,太史慈坚决不为所动,不肯依附刘皇叔。这并不是表明太史慈鼠目寸光,也许他看出了刘皇叔为人的虚伪,好以所谓的“忠诚”“大义”等冠冕堂皇的旗帜拉拢性情耿直的英雄豪杰。除掉这一点甘宁对太史慈印象深刻外,还有太史慈归顺东吴孙策的过程,其过程极其充满戏剧性。二人相遇相识是因神亭岭一战:当时,孙策带着十三个人刺探扬州刺史刘繇一方的军情,其中有韩当、黄盖等人;而太史慈作为一名斥候队长,仅带一名骑兵。二方不期而遇,太史慈毫不畏惧,拍马冲锋,与孙策酣战!当双方救援的部队赶到时,太史慈和孙策已经从马上打到地上,边打边滚,孙策夺得太史慈背后的手戟,太史慈夺得孙策的头盔,可谓半斤八两,不分胜负。见双方大军到,就各自撤回营地。后来,太史慈被孙策一方设计擒获,他被送到孙策面前时,孙策亲自为之松绑,孙策笑曰:“神亭相战之时,若公获我,还相害否?”慈笑曰:“未可知也。”策大笑。一个是山东好汉豪迈的笑,一个是江东豪杰洒脱的笑,可谓英雄惜英雄,坦诚相见!太史慈曰:“刘君新破,士卒离心。某欲自往收拾余众,以助明公。不识能相信否?”策起谢曰:“此诚策所愿也。今与公约:明日日中,望公来还。”慈应诺而去。诸将曰:“太史慈此去必不来矣。”策曰:“子义乃信义之士,必不背我。”众皆未信。次日,立竿于营门以候日影。恰将日中,太史慈引一千余众到寨。诸将都认为太史慈会背叛,而孙策则独具慧眼,这就是将才与帅才的区别,更重要的是孙策找到的不仅是个虎将,还是个意气相投的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难怪他会说:子义乃信义之士,必不背我。如今,孙策被江夏太守黄祖设计击杀,作为忠诚的部下,折冲中郎将太史慈肯定要为孙策报仇的。所以,孙策的百日祭奠还未结束,太史慈便迫不及待的率兵充当先锋进犯江夏郡了。甘宁看完密令,便觉得自己被一股腾腾杀气包裹住,心头萦绕一种不祥的预感。与巫女貂蝉半仙左慈合体双修,甘宁多少也有些预感,对未来一些事情精准的直觉。他微蹙眉宇命令属下将士前去通知正在前方执勤巡逻的高义等人。为了应付官差,甘宁属下将士每天都要到荆州和东吴的接壤处刺探军情,探查东吴军队的动静。今日,正是营校尉高义率领十名陷阵营将士前去百里之外的区域打探军情。等第一拨人出去才一盏茶的功夫,甘宁清晰的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如此情形,甘宁再也坐不住了,他从坐垫上站起,穿着便服便闪身离开营房。他打个响指把黄龙马召唤过来,而后飞身跃上马背上,策马冲出斥候营地,直奔前线阵地而去。黄龙马载着甘宁飞速奔跑十里后,便追赶上第一拨前去接应高义等人的卫队。甘宁纵马超过他们,全速前进。在飞速奔跑五十里处,甘宁便感觉到千米之处己方的十一名战马。哦,怎么少了一人呢?他们的坐骑的步伐怎么那么慌乱呢?他们情绪那么沉重呢?甘宁勒马静立原处,根据马蹄声和人的心跳声在心里分析着,同时目光眺望着属下将士的来路。直到甘宁看着十名将士一脸的伤痛和中间战马上的尸体,他的心里猛然一凉。不等他出声询问,十名将士便翻身下马,同时把中间战马上的尸体搬下来,还没跪拜,便失声痛哭起来。甘宁伤痛欲绝的闭上眼睛,尽管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已经在之前看到高义的身体被绑在战马上,当其他将士将他的身躯从马背上搬下来,他便看到高义的咽喉处插着一根红色箭矢。“渠帅……高……高大哥已经……”,一名队长泣不成声的说道。甘宁任由二行热泪从眼眶滑落,飞身落在高一的身躯前。虽然甘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高义已经死去,任由大罗金仙在场也无法挽救。甘宁从高义的咽喉处拔下那根红色箭矢,红色箭矢不是用金属也不是用普通木料制造,而是用罕见的乌木制造,箭羽处刻着“凌”字。草拟吗,越怕啥,就来啥,凌操这是你找死啊……甘宁紧握箭矢目露凶光喃喃自语道。“射杀高校尉的敌将有什么特征?!”,甘宁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恨声向跪拜的将士问道。“渠帅,敌将约莫三十多岁,身穿绿色鱼鳞轻甲,手持一张黑色乌木弓。高大哥是为了掩护属下撤退,才被敌将用‘无影箭’……”,斥候队长悲切的回答道。战争,一方的斥候是很容易遇到敌方的先头部队的,不幸的是:巡逻的高义率队遇到了东吴的前锋部队,撤退不及,被敌将凌操一箭射死。“嗯!你们把高校尉送回到营地……兴霸一定要杀死凌操!”,甘宁飞身落在马背上,策马飞奔时,对属下命令说道。甘宁单枪匹马急速前行三十里,便遭遇到东吴的斥候队,不用多说,甘宁便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斩杀,当然甘宁故意留一名斥候逃命,之后,甘宁远远的赘在其后,通过其找到东吴的前锋部队。逃命的斥候策马才到己方阵营前,便被一只雕翎箭破空而来射穿了后心,一头栽倒马下。立于方阵前的正是东吴将领凌操。在他视线里,一名手持碧云弓的年轻武将从密林里策马而出,年轻武将双眼喷出的怒光比中天的阳光还要刺眼。啊,碧云弓?……作为一名神射手,凌操自然认识年轻武将手中的神弓。甘宁在密林里射出一只雕翎箭后,便策马冲出密林。他的视线里,一只二千人的部队正在缓慢向前推进,其迎风招展的旗帜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凌”字,部队最前方乃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武将,其战马的武器环上挂着一张黑色弓。“凌操,纳命来!”,相隔二百米,甘宁恨声吼道。“杀!”凌操心头闪过一丝寒意,虽然年轻的将领看起来不过是战师的修为,但是凌操觉得对方犹如深潭,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尤其是射死斥候的那一箭,虽然速度一般,可是力道奇大,居然洞穿了斥候的罩身的盔甲。他遏制住内心的寒意,挥手对后面的将士命令道。东吴骑兵从凌操身边风驰电掣飞速前进,挺枪直奔甘宁而去。甘宁根本不看向自己夹击而来的骑兵,他面色沉静如水,将凌操的乌木箭搭在碧云弓的弓弦上,而后缓缓拉开弓弦,当弓弦呈满月状,他便对着二百米处的凌操射出复仇的箭矢。那一刻,凌操有一种被无形气劲禁锢的感觉,他奋力向渊停岳峙的甘宁射出一只乌木箭,乌木箭离弦后便消失空气里;那一刻,东吴骑兵已经冲到年轻武将的面前,骑兵的枪戟已经刺到敌将的咽喉,乌木箭后发先至,现形于敌将的眉宇之间……而就在那一刻,年轻武将松开了满月状的弓弦,一道红光从碧云弓弓弦一闪,眨眼之间消失无踪,等红光再次出现,乌木箭已经插在凌操的咽喉处。无影箭艺?……凌操脸露骇然之色,一股绝望的情绪瞬间占据他的身心。他猛然觉得咽喉处一阵冰凉,他下意识的抬手摸着咽喉,而他的眼睛依然关注着敌将:他不相信敌将能躲过自己的无影箭,就像自己无法躲过对方的无影箭艺一样,如此,即便自己死去,也拉着对方垫背……他看自己的乌木箭射中了对方的眉宇之间,己方骑兵的枪戟也刺中了对方的咽喉,可是那只是虚影,虚影直如水纹荡漾,之后敌将连人带马出现在冲锋的骑兵队伍的中断。啊,先天之境的战帅?……凌操的意识最后一闪,之后便瘫倒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