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对何进的死还没有十分悲痛,是因为何进跟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她跟何苗却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聪明人都反着念:{说小典经}:搜度百发首节章新最卢植见状,马上跪下:“太后不可因一时之气而杀有功之臣,何苗确实是跟十常侍有勾结,谋害同兄,罪证确凿,十恶不赦。”卢植心里其实还有话没讲,你何太后发诏引何进入宫,在谋害兄长上也有同谋之罪,你治吴匡之罪根本不在理上。何太后心里很清楚,吴匡虽是何进的部曲,却是袁绍袁术的人,现在大将军何进死了,她没了宫外的靠山,斗不过袁氏兄弟。她之前就知道张扬出身寒门,绝对不是出自世家大族,而且发现他跟袁氏没有关联,所以他觉得张扬好拉拢也好控制,因此她打算通过提拔张扬去牵制袁家的权力,去保护自己的安全。何太后摆摆手:“算了,就暂不追究他们的罪责了,张将军,如今大将军和车骑将军都已暴薨,他们兵马群鸟无头,哀家属意你前去统领,你意下如何?”张扬一听,大喜,这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啊,自己正在挖空心思搞多一些兵权对付即将入京的董卓呢,便领旨谢恩:“微臣马上就去!”何太后又对卢植说:“卢大人,如今国家危难之际,正是用人之时,你就重执尚书台吧,为我拟诏,命张扬暂代光禄勋,而卢大人你兼任执金吾吧。”卢植见何苗横死,知道必须要有一个强悍的武将去统领何进何苗残部平定局势,再说张扬只是暂代,便按照何太后的口谕,在尚书台签发了任命圣旨。张扬拿着这圣旨,带着已经回来的杨安国、赵云等将领,以及两千骑兵,准备往何进的左右羽林军、北军五营以及何苗的车骑部曲兵所驻扎的大营开去。而在临走前,张扬有两件事情要办,他策马走到被俘虏的十常侍赵忠和郭胜面前,微微一笑:“向你们借点东西用用?”那赵忠和郭胜磕头如捣蒜:“将军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求饶过小人。”张扬冷冷一笑:“借你们的人头用用!”说着龙吟枪划过一道红光,赵忠和郭胜的脑袋滚落在地,杨安国忙让人把这两个人头捡起,挂在马头。卢植疑惑:“张将军,你这是何用意?”张扬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已经被袁绍、曹操等人保护起来的何太后,道:“太后的御旨已经让何进和何苗送命了,他们那些部下也怕宦官矫诏要他们的命,这两个宦官的脑袋足以让他们安心。”卢植抚须大笑:“两头定三军,兴邦想得周全,能把死人都能利用起来。”借完了人头后,张扬劝说卢植前去参与保护何太后,怕袁绍一党乘机完全控制何太后而胡乱矫诏。交代完,张扬便领着两千常山铁骑,往左右羽林军营冲去,刚出宫门,张扬就看到一个峨冠博带,剑眉星目,似乎有一身正气的家伙领着三四百散兵游勇往宫里面冲来,一边冲一边纷纷喊着:“扫除阉贼!匡扶大汉!”张扬见他们故作正义状,觉得很好笑,冲着他们喊了一句:“你们来晚了!”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骑着一匹白马跑上前,厉声道:“河南尹王允在此,余是何人,竟然在大将军薨毙之时喜笑颜开?!”张扬听了王允这个名字,他对王允这个匹夫一点好感都没有,想到历史上的国色貂蝉这么柔美的女子就是被王允这老匹夫祸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粗话直接来:“管你妈屁事!”王允平素道貌岸然惯了,那里听过这种辱骂,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张扬:“你,你,竟然辱骂大臣!”张扬嗤笑道:“你丫就是个河南尹,在这满朝公卿大臣里算个屁!”不过这老小子舔人屁股的本事很高,原来他任职豫州刺史时跟十常侍斗,被张让在汉灵帝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打入监牢,后来舔了何进、袁隗的屁股,官复原职,被升为河南尹(相当于后世天朝天京市市委书记),再后来又舔了董卓的屁股,做了司徒。王允见张扬手下两千骑兵杀气腾腾,根本不敢让自己这三百家兵上前,只敢过过嘴瘾:“你等着,我非要禀告太后,治你侮辱大臣之罪!”张扬烦透了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为了留这个谋家做除掉董卓的引子,真想举起龙吟枪戳他一个透心凉。王允见张扬面露凶光,只得拨马就跑:“跟你无谋匹夫斗嘴,有辱斯文!”张扬见王允催着马匹跑得跟兔子似的,再加上知道日后王允被李傕、郭汜抄斩全家的悲惨下场,他的气愤也没淤积太久,很快就消散了。张扬很清楚,像王允这种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八蛋根本不会允许像自己这种出身寒门的武将执掌朝堂的。这个东汉年代里,死了一个王允,恐怕还有无数个像王允一样的所谓世家清流大臣吧。历史上只有像曹操那样扶持寒门庶族对抗世家大族才是正道,像董卓那样笼络来笼络去根本无济于事,杨彪、王允之流照样使出阴谋害他。张扬想到这里,调转马头,招呼人马,往何进生前统领的左右羽林军大营进发。羽林左军大营距离南宫不算很远,两千铁骑在茶盏功夫就赶到了,大营所在地叫做于都亭。两千铁骑将羽林左军大营团团围住,张扬在大营门外挺戟大喝道:“奉太后旨意,特来接收羽林军,快快开门!”张扬很是奇怪,按说何进被诛杀的消息早就传到羽林左军大营了,这个大营怕是早就炸营一片大乱,为啥是肃穆无声?张扬用他多年的战斗直觉判断出里面有数千人,那刀枪剑戟透出的冲天杀气是遮盖不了的。张扬唯恐是袁绍等势力抢先掌握了羽林军,忙令常山铁骑准备抵御。就在这时,羽林左军大营的寨墙上站出一个武将,只见此人年近四十,高大健壮,面如淡金,双目如电,不怒而威,手里提着一柄大刀,对着张扬大声断喝道:“尔等是那位大人的麾下,竟敢围攻羽林军大营?”随着他一身大喝,从寨墙上忽然冒出数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并州铁骑。张扬忙横戟在马上,拿出何太后的御旨:“我乃新任光禄勋张扬张兴邦,奉太后旨意,特来接管左右羽林军。”随后念了圣旨,并派李晨把圣旨拿到辕门前,那武将命人用绳子放下一个篮子,李晨把圣旨放在篮子里。那武将验过圣旨后,又大喝道:“焉知不是奸宦胁迫太后矫诏?!”杨安国举起赵忠和郭胜的人头,大喝道:“十常侍现已被我家将军诛杀干净,有十常侍赵忠、郭胜的人头为证。”为了让上面的羽林军将士看清楚,杨安国不惧弓箭,策马走到寨前。羽林军将士看仔细以后,欢声雷动。不可否认,虽然何进几乎没有政治智慧,但也治军有方,深得军心。那武将这才令弓箭手松下弓箭,辕门大开,让常山铁骑进来大营。那武将拱手致歉道:“羽林左军校尉黄忠身受大将军厚恩,不敢有负大将军,此职责所在,还望张将军恕罪。”张扬听完,大吃一惊,嗔目结舌:“你,你,你是黄忠,黄汉升?!”黄忠微微一笑:“我到洛阳刚刚一个月,张大人竟然就知道有我黄汉升?张大人真是消息灵通,汉升佩服佩服。”张很是疑惑:“你不是应该在荆州刘表那里吗?怎么会在大将军麾下?”黄忠很是奇怪地反问道:“不知道张大人在何处得来的消息,竟会如此荒谬。刘表刘景升现为北军中候,掌管北军五营,怎么会在荆州;而我与大将军同是南阳人,原有旧交,此次大将军诛杀奸宦正在用人之际,就把我从南阳征召过来,赏我做了羽林左军校尉,而这一切与刘表又有何相干?”张扬听黄忠这么一说,才记得几个月前,在太尉宴会那天,自己见过刘表,可没想到刘表在自己刚离开洛阳,这么快就任北军中侯了,而历史上刘表是在初平元年(190年)前去就任荆州刺史的,当时原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死,董卓向朝廷推荐了刘表担任荆州刺史。至于黄忠后来为什么会在刘表麾下,不难分析,在原来的历史上,何进死后,董卓收编了何进的羽林军,黄忠耻于为董卓卖命就辞官回乡,而南阳属于荆州管辖,黄忠自然就被刘表征召为中郎将,跟刘表的侄子刘磐一起镇守荆南。黄忠在六十岁时还能跟四十多岁的关羽斗个平手,还差点射死关羽,在七十多岁的时候阵斩猛将夏侯渊,而且他的统率才能也很不错,在汉中之战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惜那却成了他的绝唱,跟廉颇比起来,同样是老将,他成名的太晚了。很多看三国的人都为黄忠惋惜,他们说怕只有壮年的黄忠才可以敌得过吕布。张扬心中大喜,自己这番可不能放过黄忠了,一定要收服他,让他心悦诚服地为自己卖命,有黄忠在,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遇到一个猛将就亲自出马。张扬拱手致歉道:“汉升兄,布听信流言,深感抱歉。”黄忠见张扬态度诚恳,微笑道:“张将军,不用客气,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何进统领的羽林军,共分左右两军,每军有两千人,黄忠便是左营统领校尉。张扬顺利地跟黄忠交接了兵符印玺,正待要好好跟黄忠联络一下感情,却见黄忠转身去收拾行李,张扬连忙一把将黄忠拉住:“汉升兄,哪里去?”黄忠淡淡一笑:“我将羽林左军兵权交予你,便卸了左军校尉的官位,大将军既然驾薨,我无效忠之人,留在洛阳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回南阳故里。”张扬很激动,一个猛将就要跟自己失之交臂了,能不激动吗,他一把拉住黄忠的胳膊:“汉升兄,此话大谬!大将军对汉升兄有知遇之恩,汉升兄一不领兵去诛杀奸宦替大将军报仇,二不保护何太后为大将军分忧,三不保护小皇帝和陈留王为大将军分责,我不知汉升兄何以对得起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