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思转得飞快,为了不引起龙烙的怀疑,只得快速编了个谎,“烙哥哥,不瞒你说,我以前曾在父王的书房里见过母后的画像,还经常用忆乡苑的湖水幻化母后,平成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事,只是烙哥哥不知道而已,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认错,只是素云年纪浅浅,怕是大不了我多少”东荒大帝的书房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能自由进出,哪能轮到我这无名小卒,可龙烙却会信,弦月是东荒大帝最念念不忘的女子,难保他不会让龙侑进去,可至今为止,我都不曾知为何龙侑会知晓弦月的相貌。龙烙听我这么一言很是震惊,他万万想不到,他待龙侑百般好,却仍驱逐不去她心头的孤寂。宥光亦缄默不语,为何他听到这话,心痛得如刀割。直到现在,我的心情仍复杂得难以言喻,脑海中尽是素云她那绝世倾城的笑颜,温柔悦耳的声音,简直同弦月如出一辄,而且,显然,东荒大帝更喜爱这个玲珑八方的素云。“也许???这世上真有相似的两人”龙烙艰难的说道,这话似乎很难说出口,他的表情也很怪异。我没发觉他的异样,自顾自的感叹道,“烙哥哥,你有所不知,若非我亲眼见到,也实在难以相信这一事实,素云实在与母后太相似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龙烙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突然问道,“阿七可曾听闻过夕颜这位奇女子的事迹,她曾以一人之力闯龙宫,势如破竹,龙宫上万将士都不敌她手,可惜她终日戴着青铜面具,无人睹她芳容,东荒之内,怕只有父王和夕潜见过她的真模样,传闻间,夕颜闯议銮殿而不受罚,甚至能代父偿罪,还能镇守东荒第一关,皆说她生了副神秘模样,令父王也无法责难于她,在玉门关时,阿七你可曾见过夕颜的真容?”龙烙言语间有深深的惋惜,亦有赞赏,夕颜对他来说,是个刚烈,勇猛的女子,同时也是个谜,她是东荒唯一的女将军,曾以飓风般响彻东荒,却又如流星般绚烂的陨落。我脸嗖地煞白,很是惊讶和惊恐,我不曾想到,龙烙居然在我面前提及了夕颜。我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不料看到了龙贵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当他发现我正看他时,他立刻变得很平静。“我看见的夕颜,也从未曾摘下过青铜面具”我低下头,心虚的回答道,随即又郑重其事的说道,“烙哥哥,这世上可当真的有毫无关系的两人,却有着神似的容颜这等奇事?”龙烙苦笑,随即又问道,“在你心中,素云如何?”我又一愣,这么快,龙烙就转移了话题,他在逃避什么,我压下心中的疑惑,答道,“是个玲珑八面的女子,也绝不简单,明明首次见我,却毫无慌乱,像是见惯了这等场面,谈吐清晰,动作流畅,心如明镜,若她真是庶民,要做到这样收放自如,肯定是要受人精心培植,她刻意装成一个不谙世事,心无城府的女子,甚至对我受伤都装作不知,更是帮我粉饰得滴水不落,可是她的眼睛骗不了人,那双眼睛太平静了,没有一丝波澜,可惜,在精明的人终会露出马脚,因为,眼睛可以泄露人的秘密”“这么说,素云是有人刻意安排接近父王,若是如此,父王的安危就岌岌可危了”龙烙神情凝重的说道,东荒大帝昭告天下,他迎娶的只是名普通村野女子,又何来这般城府,看来是有人精心安排素云接近东荒大帝,这背后到底有何阴谋,想到这,他赶紧问道,“宥光,这世上,可否有种医术,能令人改头换面”改头换面,这是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但龙烙的话再清楚不过了,素云不是个普通人,而是被人精心培养的人。宥光嘴角微微上扬,坏笑道,“医术无所不能”“能起死回生么?”我突兀的问道,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龙侑,若我将她带回东荒,找到宥光,她是不是可以得救。宥光顿了顿,感慨万千的叹道,“人死便不能复生,这是医术的局限”我哑然无语,纵使宥光的医术再高明,对于龙侑那也回天乏术,当喉间尝到苦楚时,我不禁泪湿了眼。“烙哥哥,素云之事,依你之见,该如何对待?”我紧张兮兮的问道,龙烙比我沉稳,打从心里,我就渴望他给我意见。“眼下,还不知她究竟是何许人也,背后是否有人操作,暂且,以不变应万变,阿七,接下来,小心为好,切莫再去招惹她,改日本王再上书父王商讨此事”“烙哥哥,千万别同父王说起此事,若是父王对烙哥哥有了成见,那会影响烙哥哥的光明前途”我急忙劝道。龙烙可千万不能做这事,正可谓,忠言逆耳,惹了东荒大帝不高兴,纵使是王族,那也是说贬就贬。突然,宥光理也不理我们,径自朝门外走去。我立刻喊道,“宥光哥哥,你这是去哪?”宥光愠着一张脸,煞有其事的说道,“屋内燥热,我去外边寻个清静”我顿时哈哈大笑,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我是真心喜欢宥光,虽气量有点窄,却是绝对的可靠,他是着实不愿意听我们谈东荒的事,故才愤然离去。“宥光哥哥若走了,有人可就伤心了”我好笑的说道,真是拿宥光无可奈何,可是也因为他,这严肃凝重的气氛荡然无存了。“谁啊,谁啊”宥光故意问道,脚却往我的方向移了过来。“东荒的七公主”我刻意拖长了声音,笑脸盈盈的看着心知肚明又爱装模作样的宥光。龙烙温柔的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揶揄的说道,“宥光,玩够了?这下心里满足了?”宥光假意愠怒的冷哼一声,却又重新坐回桌旁,有条不紊的收拾桌面的医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