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哥哥,依你看,我这伤能否在父王大典之前好得了”我叹气道,“这伤可不能被人看见了,否则难逃悠悠之口”宥光怔了怔,默默的将医具塞到他那宝贝药箱子里边,眼里有难以言喻的痛苦,我在想,他是不是又在为龙侑的过去扼腕叹息。片刻后,宥光果然说到,“阿七,你不用怕那些流言蜚语,由得他们去了,你手上的伤,我定能治好,有我在,你不用怕”此时,宥光是难得一见的正经,完全一反常态,浑然不见那玩世不恭的神态了,本是清秀的脸也没了往日的不羁,反而心事重重,这样的宥光,让我再也想不起那个笑容若漫天梨花的他,也当只有触到他内心的痛时,宥光就会变成这样,变得让人害怕,这样的他,让我的心痛苦的拧作一团。龙侑的过往,我无法忘,他也无法忘,当日看幻象时,我就如身临其境,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回忆,怎能忘得了,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青丝狂乱飞舞的龙侑,穿着喜服黯然伤神的站在玉门关城门外,只要想到这幕,我就无法原谅自己。“宥光,阿七的伤真的能好?”龙烙慎重的问道,。东荒大典,华夏各国皆会派人前来观礼,共促和平,如此重要的时刻,若传出我见血的消息,恐怕我会再度被推到风口浪尖,流言蜚语只会变本加厉的接踵而至,那么我将面临着又一个人言可畏的境地,为何东荒的七公主,总会伴随着灾难,这不但会引起东荒普通百姓的恐慌,更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给利用,到时,我很可能死得莫名其妙。其实,我比龙烙更清楚,若是我受伤一事被公开,谣言肯定又是漫天飘,倒时,怕又是什么妒恨心妃,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什么喜日之前见血光,定是灾星降世,云云,我则怕,我会承受不住被人如此诽谤,必定会掀起风浪,我不是龙侑,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我不可能对这一切一笑置之,不可能对周围的一切做到视若无睹,到那时,我肯定又会惹事端祸子。我看着宥光,希望他能给个肯定的答复。宥光拍了拍我的肩膀,坚定道,“我说能便就能,天山的天仙草对治愈伤口有特效,再配上我的特制药方子,大典之前,不期待能完全痊愈,至少也能好个九成九,只是???”宥光的话语多多少少给了我些许信心,但是???“宥光哥哥的意思我明白,这留下疤痕也是必不可免的,我并不介意”我笑笑道,宥光未说完的话,我也知个大概,这伤好了,只怕我这手也会永远留下疤痕,永不会磨灭的印记。“阿七,你尽管安心,这去除疤痕一事也难不倒我”宥光见我强颜欢笑,赶紧慰藉道。我勉强笑道,“恩,全靠宥光哥哥”作为女人,谁想身下留下丑陋的疤痕,幸好,有宥光在。龙烙劝我,“阿七,你别担心,有宥光在,你的手并无大碍”我笑得很开怀,心里暖得一塌糊涂,终于明白,为何龙侑心情抑郁时,会来宏阳殿找他们聊天,而我受了委屈,遇上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亦是去宏阳殿,单单是同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聊会天,就足够让我心静,拂去我心头的不安。只是,相处越久,我就越发不安,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的他们,会如何待我。我突然想到一个差点被忽略的事情,我疑惑的问道,“天仙草只有天山有么?”“恩”宥光简单的回了声,根本就没将天山放在眼里。我急了,大声道,“天山不能去,哪怕我这伤好不了也不能去”宥光无所谓的大笑,笑话我道,“你看,你看,你就是一小傻瓜,天山虽险,可我是何许人也,这华夏之大,还没我不敢去的地方”我可不依他,跟龙烙抱怨道,“烙哥哥,你劝劝宥光哥哥,他就是倔脾气,劝都劝不住”龙烙会心笑道,“本王与他相识多年,这人命硬得很,区区一个天山,也不在他眼里”“烙哥哥???”我气道,“怎么烙哥哥也说笑,不许去,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宥光失笑,说道“喲,这下还闹别扭了”我瞪了他一眼,不悦道,“天山地势险峻,厉风凌冽,多少白骨葬于天山脚下,那里根本不是常人能去的地方,更何况,那天仙草又偏好长于悬崖峭壁上,简直是难于登天”东荒有句俗言,天山险,难于上九天。宥光又笑,“我可是登过天了”我气结,神族自认为天,宥光去了南疆,便是过了神族的地界,就自诩登了天,简直非气死我不可。我只手拽住宥光,生怕没个防备,被他溜了。宥光哪肯就范,趁我不备,化作金龙消失在夜幕里。我登时黑了脸,真想一刀宰了宥光,若不是被龙烙拉住,我怕是化为龙身追宥光去了。“烙哥哥,你别拉我,我要追上去”我气愤的说道。龙烙温和的笑道,“本王知你生气,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怕只会惹来麻烦”我这下有些担心了,天山那么危险,宥光虽本事过人,但也只是孤身犯险,谁也不能保证,他能安然无恙回来。“烙哥哥,你去吧,现在还能追得上”龙烙叹了口气,并没立即行动,而是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他能一人去,便能一人回来,阿七你就与本王在此等他回来”我无语,都这个时候了,龙烙还要照顾我的心情,他不也是心急如焚,担忧宥光的安危么?“烙哥哥,你也担心是么?”我问道。龙烙脸上的笑意半凝,他稍稍别过头望向了夜空,又回头看了看我,他既忧心宥光的安危,也忧心我的安危。我是他带回来的,理应护我周全,结果一回来,便受了伤,他是难辞其咎,又怎能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