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的,吹来一阵妖风,还带来几朵桃花,在空中摇曳了下身姿,慢慢的落在我的手上。我手一震,它们便跌落在地。我受宠若惊的看向了桃花树,这老妖精的脾性还真是解不透,摸不着,这也还是首次,桃花愿意落在我身上。这时,伊慧捧着一身朝衣走了进来,见我发愣,便扑哧笑出声来。“发什么呆呢?”我侧头,一看到伊慧,便扬起了艳若桃花的笑脸,说,“你来了”伊慧幽叹,“刚才国主同我说,你心情定然不好,让我多看着你点,你啊,心里难过,就不要逞强欢笑,我又不是外人,你不是还想和我成为知无不言的朋友么,再说了,是三哥就了不起啊,惹你不爽了,照骂就是,反正是自家亲哥,被骂个狗血淋头,回头照样与你好,自家亲哥,哪会与你记仇,你就别生气了”我嘿嘿直笑,亲哥,龙夜凉你还真是我的好亲哥,气得我吐血,我都没法记恨你。“瞧,你又笑傻了,真是没出息”伊慧没好气道,“这是你家亲大哥给你送来的朝衣,以备大典之用”“诶”我讶异了声,说,“烙哥哥怎么会送朝衣来”伊慧笑道,“就知你会问,我刚刚问了送朝衣来的宫女,说是你家亲大哥去了锦绣宫,查火事原因,有个叫张巧手的裁缝同他说起你看中的锦缎毁在那场火里,怕是没有朝衣去参加大典了,于是,你家亲大哥便差人连夜去找,喏,结果给你做了一件桃花朝衣,当真好看得很”我摩挲着朝衣,感动得涕泪交加,就差点没恸哭了,但,罪恶感也一并涌上来,至今,我都还隐瞒着龙侑已逝世的真相。“这朝衣还真好看,不得不说,烙哥哥挺有眼光,这朝衣穿出去,恐怕连素云都给我比下去”伊慧摇头浅笑,三两下把朝衣展开,对着我比了比,不满道,“这朝衣挺合身,这裁缝手艺不错,应该多裁些,你家亲大哥也着实小气,才送来一件”“一件就不错了”“一件就满足你了,你要求还真低”我抿嘴偷笑,这朝衣的桃花与我院里的桃花如出一辙,也不知哪个高人,能绣得如此惟妙惟肖,我实在太中意这朝衣,于是,欢欢喜喜的回房去试穿。从平成宫出来,龙夜凉就一直臭着脸,一双眸子冷如冰。癸仁偷笑,心叹,何必呢,这气都是自找的,能怨谁呢。都说龙夜凉冷漠无情,谁也不知他的痴情,我那声怒吼,差点逼得龙夜凉失态,我奋力大喊那刻,龙夜凉也抖了抖,但他就是这么傲娇的人,心里痛得滴血,也装得若无其事。“夜凉兄,就这么放任她不管,可好?”癸仁问道,他就再做一回好人,再劝劝龙夜凉这个固执的麻烦人,若这么下去,我真要被那个叫龙贵的人拐跑了。“不用”龙夜凉冷冷道,步伐跨得很大,像是要急着回剡桀殿,他现在这个状态回去,那十里桃林的酒就遭罪了,非被他全部喝完不可,借酒浇愁,愁更愁啊。癸仁无奈道,“她在我的暗示下,应该知道夜凉兄并非是玉门关的元凶,怎么,夜凉兄还不高兴”在我拿刀抵住龙夜凉胯部的时候,他可十分欣赏我,果真是敢作敢为的女子,换成其他人,是绝对做不来的。“还多亏了癸仁兄的推波助澜,不然,她怎会问出口”龙夜凉咬牙道,他不过是去劝我离开东荒,结果,事情的演变让他始料未及。癸仁哈哈大笑,“若非吾的推波助澜,夕颜怎会确认夜凉兄并非元凶,吾这可全是为了夜凉兄和她的锦绣前程,但吾未想到,夜凉兄见夕颜如此痛苦也不将真相告知,吾是道夜凉兄冷血无情,还是道夜凉兄用心良苦”龙夜凉喉结动了动,半响,才苦涩道,“夕颜的事,癸仁兄就无需插手了,由她去吧”癸仁讷道,“夜凉兄是前去劝她离开东荒,避开战祸,谁料被她误解来来意,更肆无忌惮的曲解,倒认为夜凉兄为了帝位之事而去,既然她冤枉夜凉兄,夜凉兄不如去争这个帝位,别枉担了这个罪名,夕颜虽然蠢点,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她迟早会知道真相,难道到了那一天,夜凉兄也想竭尽全力阻止么?”龙夜凉眼神犀利的盯着癸仁,说道,“夕颜若知道了真相,必定会前去暗杀风清,但风清身旁暗手太多,她去了,无非送死而已”“华夏安定了千年,如今,两国之战一触即发,此次,风清来东荒,必定也是探情报而来,当然,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更何况她是东荒大帝请来的贵客,夜凉兄定然不会对风清出手,但若不杀风清,后患无穷”癸仁遗憾道,这东荒人就好面子,这面上功夫都做得滴水不落,生怕会落人话柄,若让龙夜凉起杀风清之意,简直渺茫得很。龙夜凉叹道,“只要风清在东荒,本王就得护她安危,若她起歹心,本王也绝不姑息养奸”那些监视平成宫的人,恐怕都是夜狼国的喽啰,龙夜凉倒是也做得过,杀得他们一个不留,这班喽啰一看就知经过专业的培训,结果栽在龙夜凉手里,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但就算他们全死光了,风清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会继续培养一班探子,以供她之用。癸仁扶额道,“若夜凉兄不动,夕颜可就要出手了,她现在可是在步步为营,赢得东荒大帝的信任,借而借东荒大帝之力为她复仇”龙夜凉鄙夷道,“跳得再高,本王也会将她收拾得安安分分的,东荒是个国,不是她玩过家家的地方”癸仁愕然了片刻,遂大笑,“她一回东荒,就已引人注目得很,但毕竟身单力薄,只怕日后还得吃苦头”龙夜凉拧了拧眉,佯狠心道,“吃苦头也是她自找的,本王懒得理会,走,回本王的十里桃林喝酒去”癸仁一听有酒,两眼立泛精光,贼贱贼贱的回道,“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