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不信这个真相时,龙烙和宥光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但龙烙还是担心我会去找戚薇对质,又问了我一次,“阿七,你真不会去找左王妃?”我鄙夷道,“那是当然,这种所谓的真相,切,来得太容易了,我若信了,那我这脑子就跟花生米粒一样大”宥光弯眼直笑,说,“阿七,你的脑子一直很小,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龙烙疼惜的拿开我脸上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叹气道,“阿七,邑女妃一事,牵连甚广,事态也极为严重,后宫的安稳一度受到重创,锦绣宫大火后,父王曾闭门一月不出,拒见所有人,最终,父王放过了行凶人,昭告华夏邑女妃因病逝世,并按帝后之礼安葬,父王肯定是知道行凶人是谁,但思及到东荒的安定,才被迫没追查下去,邑女妃的死,对父王的打击实在太大,故谁也不敢在父王面前提起邑女妃三个字,阿七,你可还记得,你曾与本王说过,说母后一定不愿阿七活在仇恨之中,难道你忘了么?”我一怔,总觉得龙烙的话是一语双意,但也许是我多心了,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晓得龙侑早就猜得实情,也知道真相残酷无比,故才痛苦不堪,我执意为她去查明真相,莫非,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龙侑她愿不愿意复仇,这点我却从没想过。凭空冒出来的珠莲,满嘴的胡言乱语,但她的出现让我胆颤心惊,恐怕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东荒里,有人要杀我,而且,还另有所图。若珠莲真是弦月的贴身宫女,那场大火后,她必定无法活命,有人精心挖了个陷阱,演了一出逼真的戏,想让我跳进陷阱里,我冷冷一笑,那人是当我白痴么?这栽赃嫁祸的手段低劣无比,根本都没眼看下去,若不是想奉陪到底,我才懒得听假戏。当然,珠莲告诉我害死弦月的是戚薇,我头个想到的便是韩茗,会不会她派人来杀我,然而再仔细想想,这似乎不合理,若当真是韩茗所为,这陷害一事必然更加周密,我也必死无疑,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想挑起我,戚薇,韩茗这三方相争呢?我也有想到东荒大帝,会不会他设的局,当年弦月之死,他至今铭记于心,因不能自己出手,便假借我手去除掉韩茗和戚薇,但东荒大帝做这等事,根本不合情不合理,戚薇和韩茗两人绝对动不得,怎么也想不通,东荒大帝怎会处心积虑扳倒她们,看来,这纯属我的瞎猜。我,戚薇,韩茗若真的窝里斗,最高兴的是谁?我真的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人来,无奈之下,干脆不想了。“烙哥哥,这大典之上,必须多加防范才是,万事需谨慎再谨慎”我正经道,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知是不是我近来风头较劲,有人想除之而后快,还有一种可能,行凶者知道我是夕颜,我是玉门关之变的唯一幸存者,我不死,行凶者便不得心安,怕被我认出来,那么,玉门关之变的幕后主使者现在必定在东荒,趁此机会,我要把他揪出来,将他千刀万剐。龙烙温和道,“阿七需担心的不是本王,而是你自己,本王会加派人手看护平成宫,但你自己也得万事小心”“恩,这行凶者必定混在来东荒的贵客里,东荒人好面子,肯定不会明着来个个去盘查,但我相信烙哥哥肯定有办法,最好是打草惊蛇,让行凶者自现原形”我认真道,我迫切的想抓住这个行凶者,抓到了他,不论使出什么手段,我都得问出指使他的人。龙烙沉吟了片刻,说道,“这行凶者已暴露了行踪,只怕他也是凶吉难测”我惊道,“烙哥哥的意思是,他主子会杀他灭口?”我心凉了半截,若是这行凶者被灭口,意味这追凶之路又断了,我又绕回了原点。龙烙眼神顿凛,冷声道“恩,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阿七,敌方不明时,切忌轻举妄动,你就暂时好好呆在平成宫里,哪怕断了线索,本王也会追查下去”“对,阿七,敌不动我们便不动,敌欲动我们便抢先一步动,总会抓住这些混蛋,敢打我家阿七的主意,个个都是嫌活得太久了,想赶紧送死来着”我扑哧笑出声来,接话道,“这些人确实是活腻了,别让我逮着,逮着了便要了他们的命,宥光哥哥,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让对方钻了空子”宥光蔑笑,“这些杂碎还不够我塞牙缝,想打我主意,还早了万年”我开玩笑道,“宥光哥哥你的牙缝也够宽的,都能塞进拳头了,不过,倘若有人敢惦记两位哥哥的话,我定不会坐视不理,杀他们个干脆”宥光假意害怕道,“哟,阿七还成了杀人魔头了”龙烙则是微微一笑,却怒道,“你一个女儿家的,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本王最不愿见你双手沾惹血腥,这些事情,你离得越远越好”我笑意半凝,隐约猜得,龙烙应是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龙烙虽然是个温和谦逊之人,但在东荒享誉极高,身边又有宥光鼎力相助,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龙烙视帝位如粪土,但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盯上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既然有人疑心他想做大帝,那不如真做了如何,免得枉担了这个虚名,不过,我现在不会有任何动作,等时机来时,我会助龙烙将这个大帝之位纳为囊中之物,然后,请他帮我复仇。“安啦,阿七你尽管放心”宥光咧嘴笑道,看到龙贵回来了,便又劝我先回去。我稍稍有些心安,同宥光再三交代道,若是出了尸检报告,得立刻派人送给我。宥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要是出了报告,他自个亲自上平成宫来。我一步三回头,惹得宥光大笑,他朝我招手,让我小心慢走,他一定会送报告来。我这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