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一切,只会徒劳无功”我轻蔑的笑道,浑然不将龙贵的担忧放在眼中,今天,他甭想阻止我,这些年来,我的成长很是惊人,想必,龙贵也觉诧异。但是,龙贵只是心痛的看着我,无言的摇头,无声劝我放下杀念。我抚摸他的脸,同情的对他说,别在做无用功了,冲这穴道无非是自残而已,所运的力道越大,受到反噬也越大,这是我的杰作,在华夏,除了我无人能解,更别想自己解。龙贵心顿寒,想到我刚才吐血的那一幕,恐怕,我是瞬间运力冲破穴道,故受了内伤。我诡魅的笑了,毅然转身朝纤莹追去。奇怪的是,龙贵竟不再担忧,双眸有怜悯的笑意,只怕,我将失手。出乎意料的,我被身穿漆黑袍子的御翔堵在门口。我大惊,生生的刹住了脚步,还被他逼得退后了好几步。我愠怒不已,御翔,敢情是龙贵请来的。龙贵暗暗松了口气,庆幸道,终于赶上了。我紧紧盯着御翔,问道,“王,怎么来了平成宫”被御翔搅了好事,我心情恶劣无比,语气自然也很恶劣。八成,龙贵派人去通知御翔,委婉的暗示他,说李瑛和纤莹去了平成宫,恐怕会引发什么乱子,而御翔则担忧事态的发展,便前来平成宫接李瑛,真真是来的恰好,硬生生的将我截在门口。恐怕,李瑛与纤莹已被人接回去了,我也奈何不了她们。这也难怪,这里是东荒,御翔也会担忧她们的安危,只怕,李瑛她们也是趁御翔有事务在身,遂来我平成宫撒泼。御翔凝视了我很久,冷峻的脸上有隐隐的不信,但他仍平和的说道,“侑儿,王来只是想看看你”我没吱声,我那喷薄肆意的杀意,说御翔没察觉,打死我也不信,他还来得那么巧,恰好就把我拦在平成宫门口,怕是远远的,他就感觉这骇人的杀意,故才心急如焚赶来了,现在,恐怕他还不愿相信我真对他的人动了杀心。“王后一走,王就来了,等下又有人说闲话了”我拧眉道,毕竟我要杀他的王妹,故我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御翔。“王在此,你何惧之有,谁又敢嚼半句闲话”御翔冷声道,长身玉立,静若孤山,又冷得似冰。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暗下偷偷打量了御翔一眼,只见他坚毅的脸轮廓分明,一对剑眉不怒而威,一身黑袍更显其威严,我又叹气,为了北荒,他竟变得如此冷酷,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幽游书生。何时起,他就不再笑了,是他忘记了笑,还是他不愿笑,终日,冷峻得不可靠近。我陡然生出悲凉,颤颤的问道,“许久,都未曾见过王笑了”御翔眼眸一凛,他说,“你若想看,王便笑给你看”我微怔,但还是说,“王还是多笑笑为好,南疆人说,笑一笑十年少,笑口常开,青春永驻什么的”御翔仰头看了看桃花树,再低头时,他笑了。霎间,我惊得目瞪口呆,且不说他笑得很好看,堂堂一国之君,竟不惜为我一展笑颜。但很快,御翔又恢复了那冷峻的神态,他靠近了我,问,“你还是不愿随王去北荒么?”我差点噎住,难不成,他想使美男计,诱我去北荒,咳咳,我还是很理智的。“不去”我躲躲闪闪的回道。御翔很失望,一双眸子都黯然无光,此刻,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该死,我又心生不忍了。“侑儿,今生今世,你是王唯一的夙愿,你终归是要随王去北荒的,你若不肯去,王绑也要绑你走”御翔满心痛苦,他能说出这番发自肺腑的真言,却没有能做到的勇气。身子猛地抖了几下,我再也无法言语,纵使我不是龙侑,也能听出御翔的心意,倘若御翔不是北荒的王,龙侑不是东荒的七公主,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境遇,只可惜天意不可违,硬是拆散了这对有情人。“我,王,我”我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主要是心虚得太厉害了,再者,有点承受不住御翔的深情,趁御翔一个分神,我赶紧走动了几步。瞄到御翔满脸的落寞,我又心软的改变了心意,也许,让他在平成宫坐坐也无妨。“既然王来了,就与我好好聊聊天儿,算算日子,眨眼都过了百余年了,我都不曾再与王说过话,这里,王过来这里坐,好好看看这平成宫,还有这棵老妖精桃花树,再好好品尝平成宫特有的桃花茶与桃花糕,包准王吃了,也会赞不绝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么热情邀请御翔干嘛,要是被他误会就更说不清楚了,我应该坚决请他离去才是,这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将戏演下去。经过龙贵身旁时,我不着痕迹的解开了他的穴道。顾虑到御翔在场,龙贵没与我发作,立刻下去沏了壶茶,端了两碟桃花糕上来。做完这些事后,他便退到一旁,背靠着桃花树假寐。“王,喝茶”我恭敬的倒了杯茶,双手递了过去。“侑儿,你从不曾对王如此恭敬”御翔抿了口气,喝下去的虽是甘醇如饴的清茶,品到的却是浓烈的苦涩。我一愣,想来龙侑她当御翔失亲密之人,自然也没讲究那么多礼仪,待御翔亲热有加,但我当御翔是王,心怀畏敬,这当中的差别可想而知了。我不自然的拢了拢头发,微微的抬头浅笑,佯装不以为意的说道,“王终归是北荒的一国之主,这点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讲究的,本想与王似过往那般亲密,但奈何已做不到了,也请王不要介意”御翔拧眉不语,冷峻的脸得更加死紧。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怕御翔再用力,他手中的茶杯会被捏个喷然粉碎,这可是偶然间寻得的骨玉瓷,是个稀罕物,很难得的,千万别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