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瑛既震惊又懊悔,她就知道,这个贱人心怀不轨,恨没能早一步要了这贱人的命,如今留下了个祸害。御翔看了看甘棠,冷冷的回绝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回去吧”李瑛暗喜,只要御翔拒绝了这个贱人,断了这贱人的念想,那她的地位还是无可撼动的。甘棠就像是水做的,立马就哭了,楚楚可怜的问道,“王不要我没关系,可我想问王一句,王对龙侑的情是真还是假?”御翔双眸顿凛,紧紧的盯着甘棠问道,“你是谁?”甘棠委屈道,“王先回答我,王的心中到底有没有龙侑?”少顷,御翔回道,“侑儿是王一生的挚爱”这话一出,李瑛登时面如死灰,她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幸好纤莹扶着她,否则她铁定晕倒在地,她本欲开口,却见纤莹朝她摇了摇头,起先御翔看见了她当场行凶,此时也不好再激怒御翔,于是只得万般不甘的闭嘴。甘棠破涕为笑道,“那就好,王不要我没关系,只要能让我跟着王便好,我想了王几百年,思念了王几百年,也不差再等个百来年,我耐得住也等得起”御翔怔了怔,“告诉王,你到底是谁?”甘棠神秘兮兮道,“树中仙子,水莲天地,我叫甘棠”御翔一听就知晓了甘棠的真实身份,便谦恭道,“我等冒犯了仙人,还望仙人不计较才是”甘棠不屑道,“王还真是迂腐,谁规定华夏之人见了神族,都得屈膝行礼,神族的仙都是高高在上,但我跟他们还真不是一派的,我来这里啊,就是要嫁给王的”御翔眉头一皱,恭敬的回道,“御翔无德无能,不值得仙人厚爱”甘棠有些恼怒,说白了,御翔就是不会娶她,但是,她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她跪了下去,用嘴叼起梳子,又费力的站了起来,挑衅的看着御翔,口齿不清的说道,“这样东西,会不会让王留下我”御翔脸色微变,胸口似被闷鼓捶了一记狠的,一口热血差点就喷了出来,但他不动声色将口中的腥甜吞了回去。甘棠狐疑的端详着御翔,怎么看他都像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跟手指头都能将他给戳地上,她不禁又骂我,给她的东西到底管不管用。“这是侑儿的意思?”御翔问道,他不相信龙侑真的会如此绝情,当年他自残砍下头角,自磨成梳子,便是想着这梳子寄予了他所有的情思,哪怕他不在龙侑身边,这梳子也可以代他守护龙侑。梳着千千丝,全是相思情。御翔命人快马加鞭将这梳子送给了龙侑,在木盒里附上了一封信,信上言,龙侑可凭此物向他提个要求,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做到,哪怕让他死他也心甘情愿,想以此来弥补对龙侑的歉疚,可他万万没想到,龙侑竟然将这梳子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御翔叹了口气,侑儿,是我辜负了你,如今你让我尝尽万箭穿心之痛?甘棠不傻,知道御翔痛不欲生,这满园的树都在替他悲吟,不知怎的,她就是想哭。御翔异样的看了甘棠一眼,这女人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索性把她晾一边,看向了畑蔻。“畑蔻,这是怎么回事?”畑蔻上前一步,如实的将事情经过详细的禀报给了御翔。御翔眼眸里的寒意渐渐凝聚,冰眸一扬,不偏不倚的落在李瑛身上。李瑛身体发僵,手脚冰凉,颤抖的不敢回看御翔。这下,甘棠幸灾乐祸起来了,御翔的气势咄咄逼人,连她这个问心无愧的人都生了惧意,更何况做贼心虚的李瑛,她倒想看看,御翔会怎么发落李瑛。流苏轩里寂静得可怕,御翔不出声,没人敢开口。甘棠叹气,瞧御翔这样子,八成是想息事宁人了,也是,李瑛是北荒之母,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也得顾及李瑛的身份,她这伤啊,算是白挨了。果真,御翔冷声道,“李瑛,本以为你贤良淑德,内外兼修,但却犯下此等有违国威的妄举,至于你的人,仗势欺凌弱小,狐假虎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畑蔻,这些人全权交由你处置,你好好去办”“是,属下一定不负王的期望”畑蔻朗声应道,冷冷的盯了眼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卫,那群人便似缩头乌龟缩回去了。这群人跪在地上,不敢开口求饶,生怕再惹怒御翔,他们的项上人头随时不保,遂齐齐看向了李瑛,期盼李瑛能救他们。可李瑛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哪还会救他们,当即把头扭一边,当作没看见。这下子,他们的好主子李瑛,可根本没将他们的死活放心上,这群所谓忠心耿耿且跟随李瑛出生入死的人全部绝望了,不但背了黑锅,还做了替死鬼,万念俱灰的跟着畑蔻下去了。甘棠重重的叹气,觉得要晕过去了,御翔就这么惩罚几个无用的小喽啰,怎能解她心中憋屈。恰好,轻尘领着董老来了。“董老,这小主脖颈处,手上都受了剑伤”轻尘简明扼要道,他好像十分怕这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与老者保持了相对的安全距离。董老没作声,将手中的医箱扔给了轻尘。轻尘接了个措手不及,还好他反应够快,没把医箱掉地上。董老鄙夷的一哼,轻尘就立即抱紧了医箱,大有舍我其谁的气概。董老面色稍缓,轻尘也便松了口气,偷偷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董老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不顺他的意,就给你下毒,折腾得你死去活来,再等上个几日,你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轻尘已经不知中过多少次招了,每次身体出问题,八成是德高望重的董老干的好事。但董老也只是严厉了些,对轻尘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哪.谁让轻尘是个绣花枕头,学什么都是半吊子,还对毒存有偏见,放言说要让他学用毒,宁可死了算了,故董老哪能对他有好脸色,心情不爽了,折腾折腾轻尘,心情好了,也折腾折腾轻尘,可怜的轻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