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笑得很尴尬,因为,秋衣告诉他,我被遮得严严实实,一点春光也没外泄。在征得龙贵同意后,宥光才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但久久不敢去扯落我身上的被子,他不禁哀嚎了两声,背后杀气腾腾的,他怎敢贸贸然下手,若他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恐怕他命不保矣。淳淳似乎没太在意男女之间的事,他掌着油灯,好供宥光烤针消毒。宥光头皮发紧,艰难的铺开了针灸布包,因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拿出来的长针给抖掉了。龙贵不动声色的接住了长针,平静的递给了宥光。宥光顿觉背脊发寒,他干咳了两声,悻悻的接过了长针,吩咐淳淳转过身去,不准偷看,他本想让龙贵也回避,但龙贵站得笔直,根本没有要回避的意图,于是,他只得把话语咽回肚里。龙贵轻叹,“淳淳,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恰好,淳淳也觉得这两人怪怪的,害得他也浑身不对劲,听龙贵这么一吩咐,他就将油灯放在床边,快步走了出去,将门关好后,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沉吟了片刻,龙贵说道,“世子,她不是···”宥光的瞳孔猛地一收缩,飞快的答道,“我知道”龙贵浅叹一声,俯身将软被拉至我的腰际,当看到我**的背时,宥光登时面如死灰。“纵使世子心存侥幸,也改变不了事实”宥光苦笑,“我知她不是阿七,她没有阿七的神韵,也没阿七的胎记,尽管外表如此神似,但她偏偏就不是阿七”龙贵低头不语,背着手退了两步,给宥光让出了位置。宥光重重叹了口气,便俯身替我施针,少顷,我的后颈,背上,手臂上,凡是有穴位的地方都布满了长针,看起来就像个针人。突然,宥光瞥见我手腕内侧有许多弯弯扭扭丑陋的疤痕,只需一眼,他就知这些疤痕是自残留下的,顿时,宥光的心情甚是复杂。约过了半个时辰,宥光又起身将我身上的长针一一取下。取到一半时,我偏偏醒了。我刚一醒,就发觉自己赤身**的,当即人都吓懵了,本能的想爬起来。宥光更是没料到我会爬起,大惊之下,居然不顾力道把我按了回去。这下,我又给重重的摔回**去了,还被压得动弹不得。突遭人袭击,令得我更加惊慌失措,莫非,我遭了**贼的毒手,我不禁勃然大怒,都怪我睡得太死了,竟遭了道,这关系到我的贞洁名声,必须得杀人灭口。“阿七,你别再动了,我都快压不住你了,这针灸之术还未完,你要是乱动,这些长针扎进你肉里,我可不管了”很熟悉的声音,唔,特熟悉。我稍稍冷静了些,侧头看去,模糊间看到宥光半个人都压在我身上,顿时,我的脸滚烫火烧起来,刚才,我那番死命的挣扎,岂不是被他看了个精光,我既羞愧又恼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宥光哥哥,你竟然···你竟然···”宥光忙不迭的解释道,“阿七,你千万别多想,千万别多想”他越紧张就越结巴,半天也没将事情解释个明白。这时,龙贵走了过来,轻声道,“你稍安勿躁,等世子取完长针,再细细说个清楚”龙贵也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我身上还有针灸用的长针,当务之急,得赶紧将它们全部取掉,稍后再同他们算账。宥光有些口干舌燥,耳脸发烫,他迅速的将长针都取了下来,取完后,异常迅速的替我盖好了被子。我顺势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余怒未消的瞪着床边的两人,怒他们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将我剥了干净,但他们也是为我好,所以,我再怒也不至于冷脸。“你们先出去”我尽量心平气和道。一听到我发令,宥光立即起身走了。龙贵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也默默的走了出去。我顿时气结,是我被人看了个精光,非但不能生气,反而是在无理取闹,我恨恨的冷哼了两声,裹着被子走去屏风后穿衣。换好衣服时,我才后知后觉,除了眼睛尚不能看清之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我现在这样,哪还会看得出我之前病得只剩一息尚存,这下,我不得不佩服宥光的针灸之术了。一推开门,飘扬的雨丝迎面扑来,我微微一笑,这卧床卧久了,就是要出来走动走动,老是憋在屋里,病能好才怪。“啊,七公主,你怎么起来了,外面风大雨大的,快进去吧”淳淳大叫。我笑道,“好啦,别推我,我现在可还是半个瞎子,若是摔着了,唯你是问”淳淳立刻不推我了,改为扶住我,小心的将我扶回屋坐下。我颔首低叹,今儿个是怎么了,心里头总有不好的预感。“阿七,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我本以为宥光回去了,哪晓得他还在,又不自觉想到方才那一幕,脸有些微烫,但听到宥光这玩世不恭的语气,就知他早忘了这事,只是我自己还在耿耿于怀,小肚鸡肠的计较着。我微微仰头,问道,“什么好东西?”“阿七,你低下头,看着我手里的东西不要乱动”宥光认真的说道,暗下里给龙贵使了个眼色。我闻言照做了,刚一低头,龙贵就走了过来,他环住我的肩,手恰好的按住了我的头。不好的预感又灵验了,这几个人八成不坏好意,我怎能如此轻信他们,这下好了,完全中计了,我费力的想抬起头来,但龙贵力气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制服我。我顿时泄气,我就是个待宰的犯人啊!宥光拿出几个圆溜溜的东西放在桌上,拿刀随意这么剁了几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也不能死在这种不知名的东西手里,我反手一撑桌子,想脱离龙贵的掌控,但龙贵动作更快,我被他按在桌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