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胖子、李叔和钱叔守在灵堂聊天扯淡。本书醉快更新抓几書屋聊了会,胖子要去撒尿,由于是农村,主人家的那个茅坑实在是臭,而且大晚上没灯,容易一脚踩下去,所以我俩跑出去撒尿。我们出门的时候,心里头还惦记着刚才的故事,所以特别小心那个门槛。出去之后,我们特地绕了个远路,免得冲撞了死者。结果裤子还没脱,李叔也跟出来和我们一起小解。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外面那个冷,我们艰难滋完尿,回去发现钱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树说可能是去弄吃的去了。我们就和李叔坐着聊天,聊着聊着胖子忽然问:“你们刚才不是说,守灵的时候虽然要四个人,但是如果有人睡着了的话,第五人会出现?”李叔愣了愣,说是啊。胖子指了指**老爷子的尸体,问:“这算不算是第五人?”我让他别瞎**胡扯,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守夜了。李叔哈哈笑:“你这朋友真有意思。”不过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有些发毛了,总觉得老爷子会不会突然坐起来。我们坐了一会儿,由于天气实在太冷,李叔拿出酒和我们一起喝,喝了两轮,还没见钱叔回来。李叔就说他出去找找。最后堂屋里就剩下了我和胖子两个,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李叔和钱叔回来,胖子说:“他俩不会大晚上出去嫖了吧?”我白他一眼,这天气谁愿意脱裤子啊。我俩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前后加起来快半个小时,都没见到李叔和钱叔的影子。胖子说会不会喝醉了躺在外面了。我心想,这不太可能,李叔和钱叔的酒量明显比我们好,我们都没事,他们不可能有事。胖子建议出去找找。我看了堂屋一眼,这里就我们和老爷子的尸体,不管我和胖子中谁出去找李叔和钱叔都不合适,到时候主人家起来看到屋里就只有一个人,估计还以为我们在偷懒。胖子着急了:“万一他俩在外面冻死了呢?”我说:“别瞎说。”然后让他去喊主人家的人去找下钱叔和李叔,我则准备添纸钱和续香火。胖子特不喜欢尸体,所以也答应了。我蹲下身开始烧纸,刚丢了两叠纸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啪的一声,屋里的灯就全熄灭。紧接着里屋门边传来重重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我吓一跳,幸好的是,铁盆里的纸钱还烧着,香烛也还有些光,屋子中还放着火炉取暖。借着光抬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胖子刚准备到后头去喊人的,结果灯一下熄灭,所以这孙子吓的撞门上去了。胖子捂着脑袋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他小声点,毕竟帮别人守夜在。胖子说了声,然后准备继续去喊人起来。我让他回来。守夜的时候,全家都是亮着灯的,突然跳闸,主人家肯定会有所反应,胖子没必要再去喊别人起来,直接等着别人过来就是了。胖子回来坐好,把手伸到炉子边上烤火,我添完纸钱、续完香烛也过去坐着,四周静的吓人,只有一些微弱的光,我和胖子都不敢往老爷子那边看,心里直发憷。过了两分钟,胖子忽然说:“他们怎么还不来……”“在穿衣服吧,等等呗。”又过了两分钟,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这屋子也不算大,毕竟是农村,虽然分前屋后院的,但我们之前就知道,每个屋子基本都有客人住着的。就算没人来,这么大动静,我们也应该听得见穿鞋、穿衣服的声音。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啥声音都没了。胖子扯我手臂:“去看看?”我望向灵**的老爷子,老爷子眉目慈祥,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在烛光之下,也并没有显得特别狰狞,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闹鬼的样子。我点点头,让胖子快去快回。胖子站了起来,没一会儿又坐下来,我问他咋了。他拉着我说他一个人不敢去。我四下瞅了瞅,四周静悄悄的,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这个堂屋,不过堂屋里还有一具尸体。换我,我也不敢到处走。胖子说:“这也太邪乎了吧?”我心里有些发憷,拉着胖子小心翼翼到了后头的一间屋子门前,没记错的话,这里肯定是有人在睡觉的。里头黑漆漆的也没有光,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头。胖子小声喊了句,里头没回应,于是我俩准备进去瞅瞅,结果前脚刚迈出去,外头传来一身喊。“学生呢?那两个学生呢?”胖子一喜:“李叔、钱叔回来了!”我和胖子跑出去一看,借着堂屋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看到钱叔和李叔正在堂屋四下环顾。李叔问我俩跑哪去了。我们反问他俩干啥去了。钱叔和李叔尴尬笑了笑,原来我们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钱叔这老爷们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于是自个儿从后院出去撒尿。撒完尿身子有点冷,想到家里有自己晒的牛肉干,于是准备拿过来吃。我瞅见钱叔手上拿了个大袋子,心里明白了大半。胖子哈哈笑:“大老爷们撒个尿怕啥。”我踹他屁股,让他别问了,男人之间,这种**的事儿最好别问……胖子不好意思坐下,钱叔把牛肉干拿出来分给我们吃。这牛肉干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吃起来特别干,而且味道不咋滴,跟吃泥巴似的。李叔和钱叔问我们屋里怎么了,怎么没灯。我和胖子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李叔说别人家都没事,可能是跳闸了,于是去找工具修。钱叔陪我们坐着,胖子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好奇问:“家里怎么没人了?”钱叔说:“不可能啊,这不都在屋里睡着。”我和胖子说没人,钱叔站起来去瞄了下,转头我们瞅见他阴着脸一瘸一拐回来:“人都哪去了?”我和胖子哪儿知道。不一会李叔回来,皱着眉头说:“工具怎么都不见了啊。老赵他们人呢?”他说的是这家屋子的主人。我们面面相觑。我看到胖子脸吓的一抖:“遇鬼了?”钱叔拿眼珠子瞪他:“别瞎说。”办丧的时候,谁愿意被人说闹鬼啊。李叔让他别和小孩计较,然后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我和胖子有点儿不信邪,这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胖子说:“要不咱也去看看?”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没谱,干脆就和胖子拿着蜡烛一起去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家子人包括宾客竟然全不见了。只见到他们**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睡过人的样子。屋子不大,我们一会儿就找完。结果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我和胖子回到堂屋,李叔和钱叔也不知道凑在一起商量啥。见我们回来,拉着我们坐下,说:“已经快四点了,还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天亮,我们等着吧。”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胖子小声嘀咕:“人不见了,他俩都不慌啊。”我也有这个想法。胖子小声跟我说:“他们不是鬼吧?”我干笑两声。似乎是猜出我们的想法,钱叔笑了笑:“你俩是不是以为我们是……”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站起来朝我们扑过来。我和胖子吓的凳子都摔了,来不及叫,连滚带爬往外跑。岂料听到后头一阵笑:“看你们那胆子。”我和胖子这才知道被耍了。然后那李叔拉我们回来坐好:“他们一群大活人,还能就这样不见了?好几十号人啊。”我和胖子一想也是,就算闹鬼,也不可能一次性把好几十号人弄不见吧。或许是我们出去撒尿的时候,他们正好有事儿,所以就出去了。我们撒尿那会,为了不冲撞死者,所以特地饶了远路,趁着这个时候,有人走了我们不知道也有可能。那时候我真心没敢细想,只想着快点把晚上熬过去。胖子嘴里犯嘀咕:“怎么就这么巧呢?”李叔和钱叔活的岁数比我们大,淡定多了。我们吃吃喝喝,钱叔带过来的牛肉干不一会就被消灭掉。胖子吃完,裹了裹衣裳:“怎么越来越冷?”我们围着炉子,也有这种感觉。钱叔去添了两块碳,但是顶不住外面那风呼呼的刮。虽然门没关,但是用厚棉布当帘子堵着。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有种风直接吹在身上的感觉。胖子冻的直哆嗦,嘴唇都冻紫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钱叔也是冷的不行。李叔身体好,情况比我们好一点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容易犯瞌睡。胖子在凳子上缩成一个球,眼皮子一直打架。我看了看表,马上就五点半了,估摸着待会就有人送早餐来,于是让他别睡,胖子苦着脸说他也不想。这时候钱叔建议我们站起来小跑两圈。李叔说这哪行。屋子里还躺着尸体,四周又黑漆漆的,这样乱跑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