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铁一起吃完饭,他送我们去了刘寡妇家里,随后直接去河道那边抢救石塔。胖子说:“这每天的菜感觉都一个样……”大概是农村资源不怎么丰富的原因,每天的菜色都一个样子。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余铁前脚刚走,我就对刘寡妇找了个借口说回去拿东西。胖子这人嘴巴利索,在后头花言巧语调戏两番拖住她。我则连忙顶着倾盆大雨绕到余老伯家门前推门进去。径直走到余老伯老伴床前,余老伯的‘老伴’瘫痪在床疯疯癫癫,根本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听到有人进来,便张嘴呜啊呜啊的叫唤。拿出匕首,咬牙在另一只完好的中指上比划了一下,挤出两滴血,滴在太婆额头上。盯着太婆的额头看了好一阵,心中一惊。迅速帮她擦干净,随后不动声色回住处拿了背包。雨幕中的蛇头村各处都大同小异,我当然没忘草草在村子里找另一个小雨的踪迹,不过没有发现,甚至差点迷路。我自己都很好奇这么小个村子我到底怎么迷路的?万幸最后在时间内赶回了刘寡妇家。村里头的男人全出去抢救石塔了,余铁让我们呆在刘寡妇家里照顾小雨,主要目的应该是让刘寡妇看住我们。不过他显然低估胖子调戏姑娘的本事。胖子三言两语,刘寡妇就面红耳赤转头不理他。我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回来,胖子连忙接过背包,从里头摸出几样东西,说的天花乱坠:“见面就是缘,这是我们上次为了探险,特地从国外弄来的东西。”他拿着一盒火柴说。这火柴的确是好货,风吹不灭,而且用沙盖起来都能烧着。那些年,这种这火柴不好弄,而且是军用的,一根有接近几十块,不过不是外国货,是套着英文皮的国产货。刘寡妇狠狠哼了一声。胖子才装作退缩的样子和我挤到房中。“找到什么没?”胖子急不可耐拉着我。我让他先不要多问,我自己还有些东西没有理清楚。胖子告诉我,他刚才和刘寡妇聊天的时候,委婉提过余老伯的老伴,不过这次刘寡妇改口了,斩钉截铁说余老伯老伴瘫痪在床许多年。这显然是后来串通好的。整个蛇头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骗局。我看着躺在**昏迷不醒的小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胖子说:“有没有发现大爷爷教给我们的东西没法用了?”的确是这样,白事里的办丧手法各地并不通用,但是有些小法子百试百灵。比如太婆这种瘫痪在床多年,并且意识模糊不清的人,这种病人三魂七魄都有问题,理论上来说,不考虑皮肤吸收水分和皱纹的问题,将中指血滴在病人脑门上的时候,中心地带应该是一个点。然而中指血明显刚才在那太婆额头上明显氤氲开了,就像血滴入水中一样……倘若太婆真瘫痪多年,这情况很不对。胖子说:“养小鬼?”我也不知道,太婆不像是鬼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我隐约感觉到太婆的情况和我们看到的两个‘小雨’都有关系。蛇头村的人或许是看到大爷爷和刘泉勇的面子上,对我和胖子还算客气,我们都很怕他们突然撕破脸皮。()守在屋中,一直忐忑等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蛇头村的那些男人总算冒雨回来。余铁边走边骂:“妈的,这雨太大了。”小河涨潮,几乎快把外面那石塔给淹了。一行人回来之后,余铁组织了一下,把大伙带到了村里议事的地方商量对策。临行之前,余铁拉着刘寡妇问了一些事情,脸立即沉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刘寡妇紧张点了点头,望向我们的眼神也充满警惕。随后,刘寡妇在家看着我们,余铁他们去开会。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他的意思是找机会去石塔那边看看。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咱们没机会过去。只能等晚上,晚上这雨要是没停的话,借着雨声,溜到石塔那边不在话下。下午喂完小雨吃稀粥,余铁过来:“这几天村子事多,照顾不周,晚上我让弄两个菜我们聊聊吧。”我和胖子一惊,看余铁这架势,晚上显然是要和我们死磕……果然,晚上大概**点的时候,余铁冒雨提着一个篮子,里头装了好些个饭菜,还有两瓶酒跑过来。“宵夜,这几天招呼不周,算是赔礼道歉。”他自顾自坐下。我们现在住的屋子是村里的一间空房,特意留给客人住的。后来才知道,村里头每年都有那么一批人前来‘体验生活’,老是住在别人家不方便,余铁才决定把这边收拾出来的。我和胖子挺好奇啥人会来蛇头村?余铁笑了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槐村后山有一宝,叫蛇坛,一到繁殖期,那边几乎都是蛇,有人好这口,就来看热闹,不过人数也不算多。”槐村阴不上山的传说,就是因为阴天上山,容易被蛇咬。不过蛇坛离槐村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槐村居民也不害怕。槐村的成年礼,把蛇头含在嘴里,也有这么点意思。我和胖子翻了翻刘泉勇的笔记,发现里面没这个记载。甚至连白塔的记载都很少。余铁笑了笑说:“刘老师不知道很正常。”晚上我们边喝边聊,虽然和余铁不对付,但咱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我和胖子一开始还准备把余铁灌醉,但是发现这货非常精,你不喝他就不喝,而且这庄稼汉子就好一口白酒,那酒量我和胖子加起来都比不过他。喝到后来,我们三都扛不住,胖子直接裹了被子倒头就睡。我又硬着头皮跟余铁刚了十几个来回,最后两人都不行了,直接倒在**睡着。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摇我,一张眼,看到胖子那张惨白的脸。胖子刚才其实没喝那么多,起码没有醉倒,他喝到一定程度,直接装睡。我则跟余铁拼了,对子。这一醒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胖子也不舒服,我两悄悄开门出去,抹黑一路冒雨滚到石塔那边,才扒着河岸吐起来。在大雨里吐的滋味不好受。扣着喉咙吐的天昏地暗,我两爬起来,跌跌撞撞到石塔面前,石塔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堤,勉强挡住涨潮的河水。石塔下有一扇木门,木门上着锁,不知道里头有什么。“怎么办?”雨声太大,胖子在身边大声喊,但还是被雨声盖过一头。我也犯愁了,现在要是把锁撬开,明早被知道,咱们就要完球了。抬头看了看,这三叠石塔有五米多高,比村里的房子要高上一些。上头也没开个口子什么的,除了大门有几条缝留,里头几乎就是一个密封的情况。我们正在外头发愁,胖子忽然惊恐指着后头让我看……手电筒打在石塔下的门缝上,只见到门缝里,有一直眼睛死死盯着我们。那眼睛似乎根本不怕光,即便手电筒这样直直照着,他照样不躲避……吓了一跳,瞬间反应过来里头有人。我和胖子都怒了,蛇头村囚禁其他人?最后还是忍住,不管石塔里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进去的话,这荒山野林,不仅救不了人,咱们也得搭在这。里头那人就一直扒着门缝盯着我们,不说话也不喊叫。我和胖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眼睛和小雨一样,都没有神采……跟死人一样。我们两收拾了收拾,悄悄回去把手电筒擦干藏好。然后装发酒疯,屋里屋外的跑,最后一屁股坐在雨中痴笑。余铁成功被我们吵醒,嘟囔着从屋里走出来,铁青着脸把我们两个‘酒疯子’拖回屋。我和胖子这才‘清醒’,说了些胡话,在余铁的帮助下弄干身子,换了身衣裳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