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确定刘寡妇洒在门前是什么,但胖子很怀疑这些是不是蛇头村村头的槐树,和当初在山里头看到的那棵树混合起来烧成的灰。为了避免刘寡妇再来,徐牛喊了乡里乡亲过来帮忙。胖子听小雨说了一会,吓出一身冷汗。刚才他们要是贸然从门里出去,几乎没可能再回来。那门相当于鬼门关,只能在‘梦里’拆下来破了。一旦出去,灵魂就迷失在外,**则变成植物人。这害人的法子相当阴险,小雨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胖子嘴巴大,但没敢把这事儿跟徐牛一家老小说,吓着人家就不好了。“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了。”小雨眉头拧成一朵既好看的纹路。胖子点点头,刘寡妇是冲着他们来的,估摸着是把余铁的死怪哉了他们头上。胖子有些恼火,就算那天余铁不跟着过来,泥石流还是会爆发,蛇头村还是会毁于一旦,他们跑慢一点,还不是要死的。转念一想,胖子又有些内疚,当时在墓地边,余铁大喊让他不要碰泥鳅,后来就发生泥石流了。这之间有关系?小雨让他别多想:“天灾,又不是养两条泥鳅就行的。”胖子稍微放下心。这时候,徐牛家们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乡下人耿直、团结,嚷嚷着要把刘寡妇抓出来。胖子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说不出口。小雨上前,徐牛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跑过来,徐牛他婆娘拉着小雨不让走。“您一定要帮帮忙。”徐牛陈恳道。小雨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胖子跑上前,拍着胸脯保证今晚不会出事,徐牛这才放过他们。两人回到住处,胖子端着板凳坐在大门前,两手环胸,说:“弟媳妇,你进去睡吧,我在外面看着。”小雨熬不过他,进去睡了。第二天大早起来,胖子摇头晃脑靠在门上,一脸快要睡着的模样。这货守了一夜,累的不行。小雨起来,换他去睡。胖子进去之后,她小心在门上做了点手脚,便直接去了徐牛家看看情况。徐牛一家还围满人,一伙人在那出谋划策。看到张停雨之后,徐牛请她到首座坐下。一行人继续讨论。蛇头村那三个人,村里有人见过几次,也认识。“记得以前他们挺好的,特别是那个寡妇,个性很温和。”有个老伯插嘴道。蛇头村是离本村最近的一个村子,两个村子都很偏,所以从感情上来说,本村村民是不太相信刘寡妇他们会做这种事的。但徐牛亲眼所见,他们也不得不信。小雨认真听着,聊了一阵之后,算是知道了蛇头村为何只有几个人的原因。原来大概在几十年前,有人从外面回来,这人原先是蛇头村的一个破落户,非常穷,出去之后发了财。他穿西服打领带,还带着一顶帽子。说要带大家出去闯荡,发家致富。蛇头村的村民当时还不信,但有几个年轻人呆不住,就跟着出去了。过了几年,那几人也是穿红戴绿,油光满面的回来。随后整个蛇头村的人都坐不住了,那之后来来回回又走了几批。几次之后,村里几乎就没人了。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村子至那以后也渐渐变得死气沉沉。山村不同于城市,人流量不大。而且外面的生活太精彩,人一旦走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村里留下的老人本来就没两年好活,渐渐的,整个蛇头村也就只剩下了几个人。张停雨听完唏嘘不已,外面世界的**的确很大。这时候眼前一花,她看到外面有人一闪而过,以为看花了,所以并没有在意,接着听村民聊天。“要不然去蛇头村看看?问问是什么情况?”村里有人提议。蛇头村的处境很可怜,山村里消息闭塞,他们还不知道蛇头村毁在了泥石流之下。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蛇头村毁在泥石流之下的事情说了。“前几天收音机里……听到的。”她说,脸涨得通红。本来就是个不善说谎的人。徐牛说:“毁了就毁了,拿我们撒什么气?”小雨听到这话,脸色发白,好在的是村民都朴实没什么心眼,何况不知道事情经过,很难把事情往他们身上想。“下次见到刘寡妇,我好好说说吧,我和他爹还有两杯酒的交情。”茶客叹了口气。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很重的跑步声,大家瞬间警惕盯着外面。只见到胖子从远处慌张跑过来。他脸色怪异,显然发生了什么事。小雨善良,但不缺心眼儿。立即起身,两人走到一边。胖子小声说:“刘寡妇又来了……”小雨吓了一跳,现在还是大白天,刘寡妇还敢来?“人呢?”她问。胖子四下打望一眼:“刚才听到外面有声音,就爬起来看,然后看到刘寡妇逃了。”小雨舒了一口气。房子门是两扇式的,合上一扇之后,可以在门后放一个铁锅,然后再锁门。这样子别人要撬门进去,必须把铁锅推倒。看来刚才在院子外面看到的那个影子就是刘寡妇了,刘寡妇见到这边人多,不好下手,就过去找胖子。小雨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胖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刘寡妇来找我们了……那么余老伯呢?”小雨愣住。胖子猛的扇了自己一下:“我去找小六!有危险!”小雨慌张喊住胖子:“刘寡妇在附近!”胖子狠狠啐了一口,现在去外面就是找死。而且刘寡妇似乎吃准了他们,大白天就敢在徐牛家附近晃荡,明显是想通过徐牛家的丧事,逼着小雨和胖子自乱分寸。“相信小六。”小雨认真说,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余老伯肯定去找小六了,刘寡妇如果拿我们没办法,说不定会去和余老伯会和,到时候小六要同时面对余老伯和刘寡妇,那就危险了。”胖子拳头捏的死死的:“所以我们要把刘寡妇拖在这?”小雨严肃点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然而在昨天晚上,蛇头村附近的半山雅馆那儿。我和陈尔德是万万没想到我们还会从雅馆下来,到地下溶洞这边。昨天余老伯带着几个纸人抬棺上山,倘若我们不躲开,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我们能往哪逃?只能逃到地下溶洞当中。溶洞比外面要黑上许多,我也不知道下来到底有没有用。“他到底是什么人?”陈尔德拿着手电,一直对准出口。刚下来的时候,出口已经被我们用背包堵上了,背包里有一些黄纸,是带来祭祀山神、土地的,幸好没用完,应该能顶住。“不清楚。”我摇摇头,余老伯的行为很古怪,吹唢呐带纸人抬棺,这让我想到了栈道那边的浮雕。依稀记得上头有个吹唢呐的浮雕。“等白天再上去。”我说。陈尔德也挺无奈的。如果我们一开始看到余老伯就逃跑的话,就没这么多事儿。主要是那时候慌了神,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所以一时愣在原地。余老伯上山又快,来不及反应。我转头看陈尔德:“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东西?”陈尔德尴尬笑了笑:“没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一开始就是这货在害人。如果不是他,余铁他们就不会抓住小雨。那么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说实话,我还挺为余铁惋惜的,这汉子挺不错,至少在蛇头村那么久,都没有太为难我们。直到小雨被救走之后,他们才开始有了歹心。陈尔德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心急?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玉佩?”陈尔德眼瞳睁大,非常吃惊,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我顶背包堵住洞穴的两只手被抓了一下……惊恐抬头看,有什么东西正透过背包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