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啥呢?发现了两块人的腿骨……当时王勇喊来的那几个警察立即严肃了起来,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叫来队里的相关人员把整个棺材铺隔离开来。王勇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暴露。他哥们笑着递给了他一根烟:“没事的,这不是有我担着。况且你们只是撬了个锁,不算什么大事。”取完证之后,棺材铺就被封锁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然后王勇他哥们就回去了,说到时候有什么消息,能告诉就告诉我们。我、胖子、王勇三人也回到上饶村。把这事儿给赵波、钱永恒等人一说之后,他们都非常吃惊:“我们不认识那棺材铺的老头啊,他要对我们做什么?”胖子饿得不轻,抓着几个鸡腿啃得正欢,含糊不清说:“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那些警察找到的骨头,我们之前远远看到过一眼,那些骨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不是新死之人的。不过光凭鉴定,可能很难找出‘受害人’是谁,还需要警方四处走访调查取证。当然,最好的情况下是抓到棺材铺的老板,直接质问。但警方经过多方调查,根本就找不到棺材铺老板的人。只是隐约知道他之前去过医院。赵波得知情况之后,后背发凉,当时要是多在医院待一阵,估计后果难测。我和胖子严肃盯着钱永恒:“你真没做什么坏事?”钱永恒斩钉截铁说没。我和胖子都表示怀疑。那老头摆明了要坑死钱永恒一家,不是啥深仇大怨,能这样干?一直等到第二天,警察那方面总算传来消息,那腿骨是小吴他爹的……我们倒吸一口凉气。那棺材铺的老头要这腿骨干啥不言而喻,小吴对钱家本来就有点怨恨,他爹又是客死异乡之人,再加上父子之前的关系……这腿骨要是偷偷往钱永恒家里一埋……我和胖子不敢多想。“不过他为什么要害死小吴?”我有些纳闷。根据同村人所说,那老头平时人还算和善,没什么脾气,不像是会做坏事的样子。这就怪了。王勇插嘴道:“我暗示我哥们重点调查小吴和他的关系了,估摸着就这两天会有消息过来。”知道事情大概是谁做的之后,我们到没有那么紧张了。可一直等到办丧第六天,那边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传来。只是根据邻里邻居所说,前一阵子似乎是见过有个陌生人出入棺材铺。因为棺材铺里头偶尔会有不认识的人过来,所以那时候大家没有在意。只是私下讨论过是不是谁家又死了人,需要买棺材。不过据说那之后,棺材铺的老头就有点古怪了。村里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找他喝酒,都被他推脱掉了。具体是什么时候的话,似乎有一段日子了,大概又一个月左右。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也就是说,那老头藏人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就藏了。也就是说,这人跟着我和胖子来寻仇的可能性不大,换句话来说,他们不大可能是刘寡妇或者是余老伯。当时我就舒了口气。刘寡妇和余老伯两人在我们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只要不是他俩一切都好商量。那天白天,我们就坐在房里讨论棺材铺的事情,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芋头。这货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几天都没有回来。我们之前上山找过,除了发现王叔坟墓边的雪都被扫干净,没有其他发现。不过芋头倒没什么令人担心的地方,我和胖子一直觉得就算把他给扔到荒山野岭去,他也能活下来。安然度过第六天,第七天开始,咱们就算不想忙也的忙活了。今天晚上天黑之后,老太太就得被抬到村祠堂中间。抬进去之后的事情咱们不负责,但抬进去之前还有诸多准备工作要做。咱们一边找人裁剪薄纱,一边等警方那边的消息。因为晚上要抬出去,所以事先要准备好一块黑色薄纱盖在老太太脸上。一来避免风大,把老太太灵给吹散,二来也避免吓到别人。然后咱们还得似模似样的沐浴更衣,因为晚上的时候是我和胖子抬棺……当然还有其他人。大冬天,想在农村洗个澡是非常困难的。我和胖子冷的直打哆嗦才算把这个澡洗完。其实这个步骤并不是很重要,不过为了显摆咱们专业,在丧礼上,有些多余的事情还是必须得做的。洗完澡之后,咱们就坐在堂屋,不能吃饭,喝了两口水,一直等到天黑,村长来喊,我们才和其他人一起哼哧抬起棺材,一步一步往祠堂方向走。乡下都没啥娱乐活动,大家都喜欢凑热闹,所以来围观的人挺多。胖子小声说:“棺材铺那老头会不会过来?”想了会,应该不会。这里这么多人,那老头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在黑夜中,村长让我们把棺材抬到中堂当中,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负责了,我和胖子管不着。钱永恒在这个空档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辛苦了。”我和胖子点点头,他就直接在村长身边站定。上饶村的祠堂还不错,许多规矩都有条有理的。村长和钱永恒两人在老太太跟前上了香,随后,钱永恒从老太太枕头下面摸出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交给另外一个老师傅。老师傅是专门给人刻牌位的,他接过黄纸之后,一个人跑到旁边去,摸出早准备好的牌位,就差往上面刻名字还有啥的东西。虽然很好奇牌位怎么雕刻,但因为人多,所以我和胖不好过去看,只能站在人群中。这时候,有人给我们发白布,让我们绑在右臂上。我们绑好之后,村长才在前面大声说:“大家默哀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村长开始在上面长篇大论,内容大概是老太太生前对村子做的贡献,做过什么什么好事,大家很感激他之类的。村长这稿子应该准备很长时间了,一个小时之后才说完。这时候大家依次上去看老太太最后一眼,整个丧礼就算完了。然后等到第二天早上把老太太拖到火葬场去,最后把骨灰盒捧回来,放在棺材里,就可以出殡了。等到全村人依次上去拜祭过老太太之后,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村祠堂只留下了少数几个人守在这里。赵波因为受伤,所以祭拜完之后,就回去休息了。我、罗胖子、钱永恒、王勇,还有村长跟村子里的几个说的上话的人在这。可能是因为丧礼都办完了的缘故,我和罗胖子都特有成就感。胖子说:“上饶村的习俗真多。”村长笑了笑:“也不看看咱们村子多少年了。”这村子的确很老了,村祠堂应该是很早就有的东西。我和胖子都挺好奇这村子的历史的。钱永恒非常骄傲的说:“你们这可算问对人了。”原来这村子里的人以前是皇城根地下逃难过来的,据说祖上还有皇亲国戚。钱永恒吹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王勇小声跟我们拆台:“其实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皇城根下的普通百姓,村长以前还给电视台打过电话,专家来一看就知道了……”我和胖子肚子里憋着笑。但转瞬觉得这话有点儿耳熟。“蛇头村也是皇城根下的?”胖子小声说。我让他别乱猜,上饶村和蛇头村两个村子的习俗天差地别。胖子说:“这都多少年了,习俗估计早变了。”虽然没法确定,不过……一个村子的习俗的确很容易反应一些事情,上饶村的许多习俗,除了‘对柱’之外,都非常讲究礼制,应该祖上都是文化人的缘故吧。♂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