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寂静伏见街看着贾莹失望的表情,叶奋韬叹了口气:“看意思,大哥是铁了心不搬家了。”“没办法,我和我哥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叶奋韬转头看了看两个喝的红彤彤的小脸:“丫头们,今天喝得不少,赶紧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溶洞那里应该没什么事了,估计日本人要围困一段时间,实际上谁也打不了谁。”‘不嘛,今天高兴,这样睡不着。老姑,您说说刚才是什么事?。”霍晶翘起小嘴不满的说道。“你二叔让我大哥搬家到租界,日本人打进天津他有危险,给29军打大刀的事,日本人肯定知道。”“二叔,您认为日本人什么时间打天津?”“快了,估计一年之内。”“29军能挺多长时间?”“顶不住,很快,除了租界,天津会被日本人占领完全,到时我们有活干了。行了,太晚了,睡觉,有嘛事明天再说。”一大早,在叶奋韬叶奋韬的私人办公室,他听完姚水明的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很生气地说道:“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想的太麻烦了,直接来硬的,简单的事情让我想复杂了。”贾莹正好推门走了进来:“什么事惹你发火?老二,你和你叶叔说什么了?”“老姑,是宪兵队抓走毒品工厂所有的人,然后茂川机关带走了几个,放出来的时候,人都不成样子了,现在倒是把人都放了,张明和我说的情况。”“二哥,别生气了。为嘛管他们叫鬼子,还不是因为他们没人性。”“我已经让英杰宣布不得残害老百姓,禁止虐待和酷刑,看样子是白说了。好吧!老二,你拿出一个硬干的计划,给你两天时间。记住,我要的是全部消灭。”横滨日式料理店老板尚进勇这些日子一直很忙,每天早晨亲自看着拉新鲜蔬菜的卡车进到院子里才回去休息。蔬菜的下面有几个外表写着特菜的盒子,长一米到两米不等,薄厚不一但都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菜,反正全被伙计送到了地下室。每个星期从星期五开始,法租界和日租界一带都比平时热闹,原因说起来很简单,烟馆和妓院迎来了销售旺季。星期六午饭时间后,每条街上的人都多起来。伏见街,也就是现在的辽宁路的两个出口是现在的鞍山西道和和平路,那时叫宫岛街和浪速街,但出口不在主要的繁华区,相隔不远的两条街是当时有名的红灯区,日本的,朝鲜队,中国的妓女有上千人,甚是热闹。两条街道上,今天黄包车特别多,按说,下午一点到三点是人疲乏的时候,黄包车夫这时应该用帽子遮住脸在街边休息。在日租界靠近法租界的地方有一家日本洋行,专营照相器材,名字是铿村洋行,也看不到每天有多少人进出,其实,这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一个联络点。在日租界的最西面有一家日本人开的古玩店,叫野崎商店,专门经营的不是古玩玉器,而是情报交换。两家的店老板都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在天津已经居住了十几年,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天津口语,旁边的商户和顾客没人认为他们是日本人。下午一点半,一辆黄包车驶过铿村洋行,随即一颗手雷在门口炸响,门口的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黄包车快速拐进旁边的胡同,很快消失在胡同的尽头。10分钟以后,日租界警察局的日本警察赶到,开始在事发现场忙碌起来,并在附近布置了警戒线。差一刻两点,野崎商店的门口,两个身穿一身白绸衣裤的年轻人将一个燃烧瓶扔进橱窗,拔出手枪向门里射击,在一辆快速驶来的小卧车接应下,迅速逃离现场。大火在门口熊熊燃烧,很快,消防队赶到制止住了火势。警察迅速赶到现场,照例布置了警戒线。日租界警察局内,当日值班警部松下兼雄异常恼怒,这只能是国共双方一方所为,知道洋行是特务机关联络点的人不会太多,随着野崎商店的报告,更使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下午两点整,伏见街突然出现很多黄包车,从每个敞开的门帘里跳下两个手持带消音器手枪的精壮汉子,边跑边把黑头套套在脑袋上。不大的功夫,整条街道的每个建筑大门都冲进几个人,黄包车夫迅速退到两侧街口并坐在黄包车上,黄包车的座位上是一支打开保险的自动手枪和两个日式手雷。建筑内的战斗并不激烈,很多还在打着哈欠的人被打死在座位上,中弹的部位无一例外是在头部,文件和一切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被快速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帆布兜里,每个尸体下面用手雷做成了诡雷。茂川公馆受到了特别照顾,手雷下面是一个2公斤的炸药包。人员陆续从建筑物中走出,快速跑向街口的黄包车,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条街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樱花书画社的门口,静子接过一个黄包车夫递过来的牛皮纸袋,钻进旁边的小卧车向英租界驶去。横滨正金银行的大厅里,一个画着淡抹,戴着黑色帽子和面纱的日本女人将一沓带c字标记的支票递进窗口。不大的功夫,身后跟随的两个戴着黑色礼帽和墨镜,一身西服的人接过递出来的四个小皮箱,和那个日本女人转身走去。叶奋韬懒洋洋的拿起电话,每天晚上的忙碌使他午饭后都要小睡一会。尚进勇的声音很平静:“老叶,黎明晚上让你请他们两口子到你那吃饭,要准备野味的。”星期天的伏见街很安静,如果这时走进建筑物,在安静的房间里会听到偶尔响起的一两声电话铃声。星期一的上午,日租界的人们仍在议论发生的袭击事件。随即,伏见街传来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大地在一刹那颤抖起来。从茂川公馆的建筑中一块铁牌被剧烈的爆炸气浪甩到街道上,只见那块黑色的铁牌上只写着一个长长的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