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平安院门口,就见到得到消息的绯衣领着几个丫环迎出来,看到绯衣时,温彦平又想起了在项家别庄的苦逼事,顿时一脸憋屈地看着她。绯衣很淡定,虽然小姑娘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但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看到她怀里那只小猴子有些稀奇。这只猴子十分小巧,就像只刚成年的小猫一样,毛色是黑黄相间的花色,不过毛茸茸的,配上那张猴脸上的大眼睛,俨然就是只萌物,极容易刺中女人心中的萌点。“少爷,这只小猴子哪里来的?”绯衣笑着问道,其他的丫环也好奇地凑过来,想伸手又不敢。温彦平直接将小猴子丢给绯衣,没想到一向黏她黏得紧的小猴子竟然乖乖地地让绯衣抱着,甚至允许别的丫环摸它,要知道在项家别庄,小猴子素来不允许人摸自己,特别是那些小厮和侍卫,往往被小猴子直接一爪子挠过去,凶残得紧。看着这只明显对男女差别对待的小猴子,温彦平若有所思。回到房里,丫环们皆退下,只留下绯衣捧着干净的衣物伺候温彦平洗漱换衣服。温彦平用温水洗了把脸,忍不住对绯衣抱怨道:“绯衣,你明明说要到月中才会流血,可是,我去项家别庄的第二天就流血了,害得我不能打猎,还要推迟时间回来……”听罢,绯衣方知道原来自家“少爷”推迟回府还有这个原因,顿时惊道:“你的身份没有泄露出去吧?可有人发现?”温彦平摇头,“没有,我找了厨娘的女儿帮忙,而且她答应我帮我保秘呢。”绯衣松了口气。她如此紧张的原因也是怕自家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一个不慎女子的身份泄漏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不管怎么说,若是温府的义子,那些事情都是正常的,但若是她的身份泄漏了,变成了温府的义女,那必会受到世俗的苛责。虽然她不知道温大人和夫人对于这小姑娘的终身大事有何安排,但是在这之前,她的身份还是瞒着的好。温彦平不知道绯衣心中的想法,独自抱怨当时流血得不是时候,若是知道那么巧,她才不会答应狐狸精去打猎之类的。绯衣听得直翻白眼,眼睛一转,突然笑道:“少爷啊,其实这事情也怨不得旁人,要怨就怨你自己。”“怨我自已?”温彦平一脸不可思议,这时她已经解下了外袍,露出里面束着的胸脯,看得绯衣眼角抽搐,暗忖这般束着会影响发育的吧?以后的姑爷嫌弃了怎么办?“绯衣,这事怎么能怨我自己?分明是大夫医术不精,没有调理好的我身体,都不能给个准确时间。”“少爷,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没调理好?”绯衣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所以说这都要怪你自己,平时应该多吃些营养的东西,常言道药补不如食补,不能因为不喜欢就挑食……”“……”可是那些东西味道真的是太多样了啊!!她不喜欢吃肿么办?qaq小姑娘无言以对,幸好她还不知道绯衣专为她做的那些都是用来丰胸隆臀的,不然非崩溃不可。这也是绯衣的聪明之外,只言道是调理身体的食补,才没有引起反弹。就在主仆俩一个喋喋不休,一个听得心不在蔫中,时间悄然过去。等被丫环们将洗得香喷喷的小猴子送回来时,已有丫环过来禀报温大人回来了。几天不见,温彦平对家里的人思念得紧,拎了小猴子,便飞奔出去。刚到偏厅,就听到里头阿雪缠着项清春询问他去哪里玩了的声音,等温彦平进了偏厅时,三胞胎都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大哥!”温彦平高兴地应了一声,将小猴子往上一抛用肩膀接住,然后一把将飞奔过来的阿雪抱住,两人脸蹭着脸,表达几天不见的欢快之情。然后又分别将长长和贵贵都抱了一遍,见三胞胎对小猴子一脸惊奇的模样,将小猴子递给静的小妹妹。果然被小萝莉抱住后,小猴子一脸幸福地窝在小萝莉怀里,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连被两只雄性小朋友摸也没吱声抗议。安抚了小朋友们后,温彦平这才蹦到温良和如翠面前,笑眯了眼睛,“爹娘,我回来啦~”温良含笑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问了些生活索事及她的身体状况,见她回答自如,便不再多言。不过,心情过于灿烂的小姑娘没有发现温良三言两语的询问中,已经将她在项家别庄的经历摸了个透彻,很快便从一些小事中推测出个大概,顿时看她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倒是一旁的项清春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有些郁闷小姑娘的不争气,不过也知道对上天下智士的温子修,旁人也只有栽的份儿。“好了,你们先去玩吧,清春,随我到书房。”温良起身道。项清春恭敬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温彦平,便随温良而去。对于两人的离开,除了如翠姑娘有些关心外,温彦平和三个小朋友完全没任何负担,围着小猴子讨论起来。“大哥,大哥,小猴子在哪里捉的?”阿雪一脸兴奋,扯了扯小猴子的毛,被拍了小爪子也不在意。“我洗澡的时候,它自己跑来和我一起洗澡。”温彦平笑眯眯的。“那我也要和大哥一起洗澡,吸引多多的小猴子来陪我~~”阿雪雄心壮志地说。长长拍了下傻弟弟的脑袋,说道:“笨蛋,大哥的意思是说,只有山里才会有猴子,你现在就像扒光光也引不来猴子。”贵贵扯扯温彦平,细声细气地说:“大哥,小猴子要住在咱们们么?就像大白和小白一样?”“应该吧,我也不知道。”温彦平耸耸肩膀,“它是自己跟来的,若是它想离开,就让它离开,它是生活在山里的,有自己的家人。”听罢,三个小朋友都有些失望,不过现在小猴子还在,没关系。阿雪很快又有疑问了,“大哥,小猴子叫什么名字?大白和小白都有名字呢。”长长看着猴子的毛,说道:“它的毛是花的,就叫小花。”温彦平:=__=!介个名字好没品啊。原来长长你饱读诗书,却是个取名无能的么?贵贵说道:“二哥,小表叔家里有一只松鼠,也叫小花。”“那就叫大花。”阿雪快活地接口。“……”听着小朋友们取出一个又一个囧透了的名字,温彦平不忍睹目,赶紧撤了,由小朋友折腾吧,她坐到如翠身边跟她一起喝茶。“彦平,告诉我,你在项家别庄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么?”如翠姑娘凑近她,与她咬耳朵。原本计划是只在别庄呆一晚就回来,可谁知却生生推迟了两天时间,而项清春让人送信回来只说她身体不适,要留在别庄几日养病。如翠是知道温彦平的情况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一说到这事,温彦平就有些憋屈,吭哧了几下,还是小声道:“就是、就是……突然流血了嘛。”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委屈道:“娘,每次都那么疼,能不能有不疼的法子?不不,应该说,能不能有不流血的法子?”“没有!”如翠姑娘斩钉截铁地回答,直接灭了她所有的幻想。就算是有,她也绝对不能让小姑娘去尝试,不流血了以后还能当娘亲么?温彦平恹了,提不起精神来。“那你没有被人发现吧?”如翠又再问,见小姑娘仍是没什么精神地摇头,眼睛转了转,突然道:“彦平啊,你瞧你也十五岁了,过了年就十六岁了,该嫁人了。”“……”看着她突然一副“娘你在说恐怖故事么?”的惊恐表情,如翠姑娘觉得温大人想要将小姑娘嫁出去,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啊。不仅如翠姑娘如此想,连温良也如此想。此时书房里,只有师徒二人,温良面色平淡,青年神色从容,只有缩在袖袍下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显示出主人的心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淡定。“你说,你要娶我家彦平?”“是,请老师成全。”温良似笑非笑,“清春,你娶得起么?”项清春神色未变,只是笑道:“老师,您当年也能娶得起师母,为何学生娶不起小师弟?”“因为她现在是你的小师弟,我的义子。”温良并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同他摆事实,“恐怕你也应该知道,彦平一直不肯正视自己为女子的事实,甚至从未想过嫁人这种事情吧?”说到这个,项清春也颇为郁闷,有时候也很想掰开小姑娘的脑袋瓜瞧瞧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为毛能如此固执,总是忘记自己的真实性别。“若是彦平不乐意,我也不想逼她。”温良一副全力支持自家小姑娘的表情。只要您不暗中作梗,我一定能将她忽悠回家的。心中腹诽着,但面上仍是一派坚定从容之色,“事在人为!”温良哈哈大笑,说道:“好吧,事在人为。清春,如果你能让她答应恢复身份自愿嫁你,那我没话说。”项清春微微一笑,恭敬地揖了一礼,“多谢老师。”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翻长谈,不过谈的不再是小姑娘的终身大事,而是朝堂之事。“清春,你蛰伏够久了,过了中秋,你应该出仕了,到时你的任命书会下来,做好准备吧。”温良用杯盖刮着杯中的茶叶,“大皇子虽欲打压你,但未尝不是个机会。你且记住,皇上胸有丘壑,是不会允许当年先帝在位时的惨事重演,莫与任何一位皇子走得太近。”“是。”项清春微笑应道,心中却莫莫地将几个年长的皇子默数了一遍,很快便有了结论。直到下人过来,通知他们晚膳已经准备好,两人才出了书房。而项清春也在温府的挽留中,顺势留下来与老师一家吃了顿便饭,稍晚方告辞离去。*****回到阔别几日的家,项清春先是询问了管家父母所在,知道父亲又在哪个姨娘房里混,抿唇冷淡地应了一声,便直接去上房给母亲请安。请完安后,项清春突然对项母说道:“娘,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咱们府里小住已久,对她的名声不好,改日天气好还是让人送她回家吧。”项母看着儿子,眉头皱起,她就不信依自家儿子的聪明,会不知道她留曲芳草在项家小住的原因,虽然美其名日她思念侄女,但却是为凑合侄女和儿子的,也省得儿子一大把年纪了,婚事却未有个着落,让她这作母亲的急得不行。这无病无灾又无特殊理由,却一直未说亲事,让外人怎么看?大龄未婚男的名声可不好听。项清春到底不好让母亲太难堪,又道:“娘,若您担心儿子的亲事,不用着急,儿子心中已有属意的对象。”闻言,项母再也顾不得其他,惊喜道:“是哪家的姑娘?家势如何?人品相貌如何?”这个时代,讲究门当户对,最看重的还是家势,其后才是人品相貌。项清春以前也是这么看待的,可是现下心里住了人后,想法却有些改变了,心里突然有些不喜欢旁人用那种世俗的规定眼光看待温彦平。心里虽然有想法,面上却不显,只道:“娘放心,对方的家势和人品都是不错的。而且她可是由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导出来的,规矩礼仪都是出挑的……”见项母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笑道:“这些都是我让人去打听来的,我自不会做出孟浪之事。”将人连亲带抱带摸就差直接推倒**的狐狸说谎面不改色,不过这席话仍是让项母心花怒放,高兴得恨不得明天就请官媒去提亲,不过却被项清春给制止了,只说时机还未到,到时候若要提亲,他会亲自告诉父母,让父母亲安排的。等儿子离开了很久,高兴得差点昏头的项母才反应过来,儿子还未明确告诉她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呢!(╰_╯)#又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