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考虑如果现在报警或是增派人手,在天黑前找到苏潼的可能性。报警的话显然不受理的可能性更高。虽然他可以搬出老爹的名字争取些特权,不过效果不会很好就是了。跟几个负责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让他们最快速度去联络所有能联络到的单位然后埋头钻进了林子里。经理本来想让他等等派人送些物资过来再一起进去找的,可看他急成那样也就住了口。吩咐人去准备急救物资,又联系了附近的搜救人员,也跟着进到林子里。而此时康祁隧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年轻的经理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位置做不久了。康家独苗少爷今天要真在他这里出事,他该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后半辈子了。康祁隧简直急红了眼。在林子里骑马,他这样从小跟马混大的人都觉得压力山大,苏潼一个菜鸟,万一磕碰到了可怎么办,再万一被卷卷甩下来……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加快速度边大声叫着苏潼的名字边往深处走。随着他的深入,天边的红日也一点点落了下去。郊区跟市里不一样,到了晚上气温会低很多。只穿了t恤的康祁隧不自主的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又开始担心穿的一样不很多的苏潼现在面对的另一个危机--感冒。他找了俩个小时一点影子都没看到,眼见着天都要黑了,此时心急如焚。在夜晚的树林里找人,那就不是难度高低可以说明的了。且不说可见度变低,视线范围缩小,单是地形跟路面状况这两条,不受伤都算可喜可贺了。可是,苏潼到底去哪了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天黑了没有照明会害怕吧。止不住心中的洪水猛兽般奔涌的担心,康祁隧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苏潼会走丢完全都是他的责任。如果当时没有松开手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没用,总会把她至于危险之地。整个人被自责跟焦躁煎熬着,随着黑夜的降临在心上灼烧下一个坑洞,焦味弥漫。浑浑噩噩的又走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全黑了。康祁隧几乎走的麻木了,眼睛一直在不到半米远的可视范围内搜寻,长时间超负荷的用眼,眼眶子疼的像要掉下来一样。夜路非常难走,虽然整片林子覆盖下的山地没有很陡峭,但依然不比行走在平地,再加上他没有带照明工具,甚至是保暖防寒的衣物都不曾换过,鞋子也只是普通的休闲鞋,坚持的走了这么久,两条腿都因为过度用力几乎要僵掉了。身上被树枝划破的口子大大小小几乎覆盖了所有**在外的部分。整个人看起来疲劳又焦躁,就像一张绷紧的弓,轻轻扯动一下就会瞬间断掉。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在空旷的树林,康祁隧瞬间神经紧绷。摸出手机连来电人都没看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经理的声音透着疲惫,他们那边也没有结果。小心翼翼的说完,又开始劝说康祁隧今天先回去。大半夜的这事也急不来。说他已经通知了搜救队,保证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