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交手,不费气力的较量邬友才夹杂在逃港饥民中,终于“越境”进入香港境内。混乱的人群争先夺后,塞满了狭窄的泥石路。路的两边是荒芜的田地,偶尔看见有人驼着背在地里锄草。邬友才故意大着嗓门说:“上当!大上其当!”人群中一位十**岁、面目清秀、身材高挑的青年怨气十足,接过话去:“都是那个混蛋胡说,香港是天堂,这个鬼地方到处是荒丘茅草地,还不如俺老家排场!”军校里的学员来自全国各地,来自五湖四海,邬有才听惯了各地口音,从其用词“排场”就可大体判断这位年青人是安徽人。另一位皮肤黝黑,长得敦实的小伙子接过话去,说:“早知道是这个熊样,咱就不来了!”邬友才听其口音像是河南人,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一个穿着青色卡其布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反对说:“这里是香港的最北边,是农村,天堂在南面呢!跟我走吧!”邬友才用心打量了这个穿青色卡其布中山装的男子,从其口音、肤色、穿着、发型以及说话的口气,感觉此人不像是逃港饥民。究竟是什么身份,有待观察。于是,邬有才想办法上去套近乎,接近他。“大哥,去哪里弄点饭吃吃,小弟的肚皮都饿到后背上了。”邬有才佯装走不动路,挨到中年男子身边,大声说,“两天没吃过一粒米了!”人群中许多人附和:“是啊,路都走不动了!”安徽口音的青年赶上来,“有口水喝喝也造。”中年男子回过身来,很热情地招呼大家:“再走几步,前面就有赈灾的粥棚,每人可以喝一碗粥。想喝的,跟我走!”邬有才笑嘻嘻地凑上去,“大哥对这里很熟啊,您是九龙本地人?”像河南人的小伙子凑过来,“管他娘的!大哥,带俺去。你不会是‘望梅止渴’之计吧?”中年男子说:“我骗你们做啥?想不想发财?”安徽青年不相信地看着他:“发财?发呆吧!”邬友才笑嘻嘻地接上去:“大哥,发财不敢,混口饭吃就成。”像河南人的小伙子说:“大哥,帮忙给找份工,小弟愿意拿出十分之一孝敬您。”邬有才进一步试探:“是啊,大哥,咱讲义气,帮帮忙。”中年男子神气活现的样子,仰仰头:“小菜一碟,只要跟我走,包在我身上!”安徽青年拉拉邬有才的衣服,小声说:“朋友,这是个‘精豆屁’(安徽方言:狡猾之人),小心上当!”邬友才两手抱拳,作了个揖,点点头,笑了笑。“谢谢你!”一群人呼噜花啦地来到一处有点繁华小镇的外围,路边有几间简易房,门前用毛竹、树梢木和油毡布支撑的棚子,里面支起两口大铁锅,锅里冒着汽。饥饿人的嗅觉十分**,老远就闻到了大米粥的香味,像翻了船的鸭子,涌向粥棚。“排队!一个一个来!”铁锅旁边站着两个穿着跟中年男子一样衣服的人,但年纪大约只有二十出头,手里握着白铁皮勺子。人们依次过去,一人端走一碗滚烫的稀粥。说是一碗,其实碗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舀得浅,如果是凉的话,小伙子一口就能喝个精光。轮到排在邬有才前面的安徽青年了,他从黑乎乎的木板台上端起碗,伸到舀粥人的面前:“再给添点!”舀粥人瞪起眼,用白铁皮勺子敲敲铁锅:“没有!下一个!”安徽青年把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又伸过去,“太少了,吃不饱,给添点!”舀粥人恶狠狠地说了声:“滚!”,又举起白铁皮勺子朝安徽青年一洒,滚烫的稀粥洒到安徽青年的脸上和身上,激怒了安徽青年。安徽青年把碗一扔,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勺子,“你让谁滚?老子今天非吃饱不可!”舀粥人立即抓住安徽青年,两人扭在一起。舀粥人的同伙赶过来,照准安徽青年的门面,重重一拳。安徽青年顿时鼻孔淌血。舀粥人仍不干休,趁机把安徽青年打倒在地,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小崽子,让你吃个饱!”出门在外,老乡帮老乡,司空见惯。现在,饥民帮饥民,十分正常。人群中同情安徽青年、责骂舀粥人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邬有才心里想,这是结识青年的有利时机,也是试探舀粥人身份的机会,更是吸引某些人注意的契机。他凭借军校里学的一套擒拿格斗功夫,两三步窜到三人跟前,带有挑逗性地大声说:“你们算哪路好汉!两人欺负一个饥民?有种单挑!”舀粥人及其同伙先是一楞,随即一涌而上,一前一后把邬有才夹在中间,举起双拳。看架势,两人也是经过训练的,应该有点功夫。舀粥人大喝一声“送死!”,随即右手一拳直冲邬友才鼻梁。邬有才把头一偏,趁势抓住他的右手臂,由下往上一抬,只听舀粥人“啊呀”一声,背朝邬有才,而腰不由自主地向下屈起,邬友才再一使劲向前一送,舀粥人趔趔趄趄地向前五六步,差点儿趴倒在地。人群中一片喝彩。正在此时,舀粥人同伙趁邬有才不备,蹲下“马弓步”,从邬有才身后来个“扫荡腿”。其实,邬有才早有防备,用眼睛余光瞄准其抬起的右腿,向右后方倒退半步,来个“飞天脚”,脚板恰好踢在舀粥人同伙右脚的小腿肚子上。舀粥人同伙失去重心,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人群中又是一片喝彩:“好样儿的!”“痛快!”“小心!”像河南人的小伙子大喊一声。邬有才已经注意到了,舀粥人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匕首,像受了刺激的野猪,闷着头冲过来。邬友才仰身向后小退半步,右脚成弓形,左脚支撑,抬起右手,用肘部击打对方的前胸,趁势举起手掌,托住对方下巴颌,与此同时,左手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随即又收回右手,用手掌从上往下一劈。舀粥人又是“啊呀”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地上倒去。邬有才夺下他的匕首,往粥棚的木柱上一甩,不偏不歪,正中柱中。人群更是齐声叫好。其实,邬有才并没有下剌手,不想伤到对方。现在,他蹲下马弓步,凝视对方,防止两人再次冲上来。舀粥人的同伙窜到木柱上拔下匕首,正想冲过来,简易房里走出一位矮胖汉子,右手一举,“算啦!”舀粥人同伙立即站定不动。这位矮胖汉子就是台湾派来的特工分队队长阎家骥。“小伙子,好身手,好拳脚!”阎家骥坐在房子里一直观察着他们的打斗,看出邬有才身手不凡,有心想“招募”他。于是,制止了舀粥人同伙的进一步行动,走到邬有才面前,双手抱拳,“别伤了和气,有话好说。”像河南人的小伙子跨前一步,“为什么动手伤人?”安徽青年怒气未消:“为啥不让吃饱?”“三位兄弟消消气,来,借一步说话。”阎家骥朝舀粥人厉声吩咐:“舀三碗粥来,再备一碟小菜!”阎家骥摊开双手,做出向里请的姿势。邬有才从阎家骥出来制止舀粥人的行动和吩咐舀粥人的语气中,已经感到此人是头,有心想继续探个究竟。于是,他招呼安徽青年和像河南人的小伙子,“走,朋友,有我呢。”安徽青年已经被邬有才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气感动,连声说:“恩人前走!”像河南人的小伙子也被邬有才的侠骨气概和不凡身手折服,也说:“大哥先请!”三人随阎家骥走进简易房。阎家骥指着一张破旧的木桌,让他们坐下,又亲自用抹布胡乱抹了一遍桌面,“三位,请稍候!”自己在一边也坐下。邬有才刚要说声“谢谢”,一眼瞥见用竹匾做遮挡的里间,有个穿青色卡其布中山装人的身影,再定睛一看,“是他!”遮挡后面的人端着玻璃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邬有才认准此人就是把一大群饥民带到这儿来的中年男子。邬有才心里已经明了:他们是一伙的,而且是有意图有目的的。但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知道,需要继续摸底。“敢问三位尊姓大名?”阎家骥笑容可掬,靠在椅背上。邬有才听阎家骥讲话带有闽南口音,也用带点闽南的“官话”回答:“不敢,我姓康,就是康有为的康,叫康季明。”“哈哈,贵姓嘛,小兄弟过谦!你们二位?”阎家骥笑容满面,很有点大度的样子。安徽青年看到他的救命恩人那么爽快,也立即说:“我叫赵子奇。”“好好,姓赵,天下第一大姓,好!”像河南人的小伙子:“我叫彭三宝。”舀粥人和其同伙端上三满碗粥加一碟小菜,放在桌上。刚要走,阎家骥朝他俩说:“还不赶快道歉!”两人一连声说“得罪,请三位兄弟恕罪!”邬有才赶忙站起来,也抱拳回礼,“冒犯了二位,得罪得罪!”阎家骥板着脸对舀粥人说,“退下吧!”等舀粥人和其同伙走了,他又堆起笑容:“是我手下兄弟,三位高抬贵手。喝粥!”安徽青年赵子奇端起碗来,边吹边喝。河南小伙子彭三宝端着碗,眼睛却从碗边瞄着阎家骥。邬有才不紧不慢,夹了一筷小菜放到他俩的碗里,然后自己闷下头,把嘴凑近碗边,边吹边喝。阎家骥歪过头,靠近邬有才,问:“哎,康,噢,康季明,听季明兄弟的口音像是——?你是哪里人啊,从哪里来?”邬有才故作迟疑,朝阎家骥翻翻白眼,把碗往前一推,“不喝了!”阎家骥懵了,“吔,怎么了康兄弟?”邬有才一副被骗后突然醒悟的样子:“您是大陆来的探子还是香港的便衣警察?”“哈哈哈!”阎家骥不禁大笑起来。“康兄弟多虑了!多虑了!放心,把心放到肚子里,喝粥!”彭三宝依然警惕的眼神:“你查俺们的户口干啥?”邬有才把筷子往台子上“啪”地一甩:“我好不容易逃到香港,都说香港是自由世界,没想到喝你一碗粥还要查问我的户口,要是吃上你的大米饭,还不得查我祖宗八代?这跟共产——,不,跟——”赵子奇插上来:“共产党吧?共产党也不是随便查的,更不会欺负老百姓!”阎家骥正色,盯住邬有才:“康兄弟跟共产党有仇?”邬有才故意欲言又止:“我,我,嗨!不共戴——,”阎家骥追问:“不共戴天?”邬有才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马上埋下头,端起碗喝粥,喝了一口,朝阎家骥说:“饿急了,说错了话,对不起。”彭三宝不明真相,帮着邬有才打圆场:“俺们出来是混口饭吃的,都到了香港了,与共产党无关。”邬有才立即跟上:“是,是,出来混口饭,总算脱离苦海了。”阎家骥在内心断定邬有才肯定与共产党有仇恨,只是被共产党吓怕了。这不正是“招募”、发展的对象么?如果真是跟我一样与共产党有杀父之仇,凭他一身功夫,说不定还能**出一个骨干来呢!他决定作进一步试探。他刚要张嘴,邬有才先发问:“可以请教您——怎么称呼?”这时,在简易墙后面喝酒的中年男子拎着酒瓶走到桌边,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微笑,板着脸,声音也有些僵硬:“小仔,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的分队长阎中尉阎家骥!”阎家骥还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厉声呵斥:“混账!滚下去!”中年男子姗姗退下了。阎家骥又装出一副笑脸:“酒鬼,胡说的。”赵子奇把喝光的粥碗往台子中间一放:“只怕是酒后吐真言吧?”彭三宝对阎家骥是什么身份一点都不感兴趣,“干啥掩饰嚒。”邬有才心里最后一个疑问有了答案:是台湾来的特工!特情室派出的特遣队下属的小分队!他心里一阵厌恶。这帮台湾特工真是迫不及待而有不择手段,公开到香港来“招兵买马”来了!心里又是一阵暗喜,多亏他们如此饥不择食,不费多大周折,终于找到目标了。邬有才双手抱拳:“阎中尉,失敬,冲撞您了!多多包涵!”“不必客气,不打不相识嚒!”阎家骥笑着站起来,“可以请康兄弟借一步说话?”邬有才装出无动于衷,爱理不理:“阎中尉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何必——”“再舀两碗粥来!”阎家骥朝门外大声吩咐,然后笑嘻嘻地对着邬有才,用手朝里间一指,“康兄弟,请!”邬有才装出莫名其妙,犹犹豫豫,站了起来,。“好吧,客随主便。阎中尉先请。”阎家骥来到里间,让中年男子拿瓶酒来,再弄点下酒菜。邬有才推说自己不会喝酒,有话快点说。阎家骥让邬有才不要着急,边吃边说。邬有才知道阎家骥已经看中自己,但是心里还有疑问,想进一步“考察”他,便装无所谓的样子。三杯酒下肚,阎家骥的话多了起来。邬有才从他喝酒的姿态和面色反应,看出他是喜欢喝酒但无酒量、胆子大而城府不深的人。“康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是从台湾来的。”阎家骥很认真地说。中年男子插上一句:“我们奉上司之命来执行任务的。”邬有才装作惊讶:“啊,阎中尉是台湾人?”阎家骥端起酒杯与邬有才碰杯,“不,祖籍是福建福州。听口音康兄弟好像也是闽南潮汕人?”邬有才回答得很爽:“我不是潮汕人。”阎家骥怔了一下,警惕起来,“那你究竟是哪里人?”中年男子插话:“你是大陆共产党派来的?”邬有才反问:“阎中尉,我是哪里人与你招工有关系?”阎家骥很警惕:“你不是潮汕人,怎么有潮汕口音?你真是大陆共产党派来的?”邬有才大笑:“哈哈,原来阎中尉担心的是这呀,来,先干了这杯,我告诉你。”阎家骥捂住酒杯,眼睛盯着邬有才,“你先说!”“阎中尉非要问?”邬有才笑笑,“那我告诉你。我祖籍是四川安岳。你知道康深康将军吗?”中年男子一惊:“康深?”阎家骥很认真地看着邬有才,微微点点头,“我知道,他是党国的精英,蒋总统的‘十三太保’之一,‘蓝衣社’的鼻祖。”说到这儿,阎家骥似乎突然醒悟了什么,“你姓康,莫不是你跟康将军——”邬有才坦然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是康深的同门侄子!”“同门侄子?”中年男子不相信的口气“对,就是堂房亲侄子。”邬有才朝他笑笑。“你不信?”阎家骥似乎恍然大悟,“哦,堂房侄子!难怪你身上透出一股豪气和煞气!康兄弟,失敬,家骥自罚一杯,向你陪个不是!”阎家骥一口干了杯中之酒。邬有才主动拎起酒瓶,为阎家骥斟酒,“阎中尉,我冒着杀头危险,逃到香港,知道为什么吗?”“发财?”阎家骥疑惑。“不!投奔台湾,杀回大陆,替我伯父和家父报仇!”“痛快!我没看错。你跟我一样,与共产党有不共戴天之仇。来,我们兄弟俩干一杯!”中年男子也凑上来:“干!”“还请阎中尉指点指点。”邬有才抿了一口,微笑着。“告诉你吧,康兄弟,我来香港的首要任务,就是为党国反攻大陆物色你这样的人才,招募**义士,我一定会向上峰推举你的。”“只要被我们队长看中,保你飞黄腾达!”中年男子拍马屁。“那阎中尉可以送我去台湾?”邬有才怀疑的口吻。“再等两天,最多不出三天,等招募人员满了一船,我亲自把你和他们送上去台湾的海轮。”阎家骥在邬有才的手臂上拍拍。“阎中尉不回台湾?”“我的任务还没完,还要从你们大陆来的人嘴里搜集情报,还要继续招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尽管放心,我会把你的情况交代给我手下兄弟的,我这一关已经甄别审查过了,等一会你再填张表格,我签上字就行了。”中年男子把脸凑到邬有才耳边:“这次是我送你们去台湾。”“那季明就先在这里谢谢二位了。”邬有才抱拳作揖。“都是自家兄弟了,不必客气。凭你是康将军的堂房侄子,说不定康兄弟到了台湾立即受到上峰青睐,立马重用都未可知。到时候还要仰仗康兄弟多多关照呢。”“是,别忘了兄弟。”中年男子说“阎中尉说笑话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季明一定不忘您的提携之恩。”邬有才正与阎家骥在里面说着,赵子奇和彭三宝跑进来。彭三宝气呼呼地对邬有才说:“好小子,你倒在这里喝起酒来了!”赵子奇也很气愤,“没想到你也是软蛋,被他收买了!”邬有才马上站起来,“啊呀,我说不会喝,这不,才喝了两口,就稀里糊涂把你们二位给忘了!都是朋友了,一起来喝两口,来!”阎家骥只得顺水推舟,“是,来,坐下来,一起喝两口。”“我不会喝酒!”赵子奇很生气,对着阎家骥说,“既然你是头,你帮俺找到工作就照!”阎家骥:“放心吧,刚才我给康兄弟说了,你们的工作全包在我身上。”彭三宝叮着问:“都有什么工作?”阎家骥扳着手指:“像你们这样的男青年可以送到军队当兵,——”彭三宝圆睁双眼:“啊?当兵,当什么兵?”“自然是国军喽!”赵子奇很惊讶:“国军?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台湾特务?”彭三宝气愤地说:“滚你的去!我们是来香港找工作的,绝对不会去台湾,更不会跟你去当共产党手下败将的炮灰!”阎家骥笑笑,说:“告诉你们吧年青人,你们想到香港找工作是很困难的。你们不是香港居民,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香港警察逮住,全部遣返回大陆。那时,大陆共产党会怎么处置?当叛国犯判你个死囚!你们眼前只有一条路 跟我去台湾!包你吃喝不愁!”赵子奇被他的话吓坏了,战战兢兢地问:“除了当兵就没得其他工作了?”中年男子说:“工作有很多的,马上到外面去登记,我们有船带你们走的。”阎家骥又解释说:“除了当兵,还有码头搬运工,扫飞机跑道的勤杂工,女的去战地服务团,念过书的可以去我们的劳军鼓动队,当然要审查一下,还要经过训练的。告诉你们,薪水都是很高的。”中年男子说:“**越坚决的,职位越好,薪水给得越多。”彭三宝用手碰碰邬友才:“康大哥,你一定是去了?”邬友才回答说:“三宝兄弟,我是去投奔亲戚的,你去不去自己拿主意。”赵子奇说:“大哥,你去俺也去,今后照应照应俺。”邬有才说:“子奇兄弟,你要想好啊。”赵子奇两手一摊:“来都来了,退不回去了。”中年男子说:“别犹豫了,到前面去登个记。登记完了,有人要向你们调查大陆情况的。只要你们多多反映大陆的情况,马上安排住宿,一二天之内就上船。”阎家骥挥挥手:“去吧,给你们说过了,一切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