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隐蔽,忠魂藏虎穴(2)在这里,不得不简略交代辛月的养女莲花的身世。辛月离开大陆前,在南京和上海两地工作。在上海,她临时租住了一处房子,作为到上海时的安身之所,同时也作为与地下党联络员的接头点。这所房子的主人是上海滩一位小恶霸“宋三鬼”宋之魁买给他的姘头当幽会处所的。因为房子大,房间多,宋之魁姘头就租出去几间,换几个零花钱。宋之魁来幽会时碰到过作为房客的辛月,得知她在“国民政府”重要部门工作,很是敬重,更不敢得罪。在辛月准备去台湾前,在宋之魁逃离上海前,他受国民党军统指使,杀害过上海数名工人。宋之魁担心手上有血案,会被共产党追杀,就兑出了自己的一爿贸易公司,变卖了家产,包括这所与姘头幽会的房子,撇下姘头逃到香港去了。而失去容身之所、又无经济来源的姘头却把他们已有一岁多的私生女菱花扔给了房客辛月,跑了。辛月看着失去双亲、长得甜美可爱的菱花,不忍心丢下不管,也为了掩护身份,就毅然决然把菱花收养在身边,带到台湾来了。到了台湾以后,免不了有人会问起“你先生在哪儿发财啊?”“怎么不见孩子她父亲呐?”一类的话,辛月就冒充是菱花的生母,说自己的先生怕跟着搞政治的老婆担惊受怕,带着二房,撇下她们母女俩跑到香港去了。在明确自己需要做长期潜伏的打算后,为了防止有关部门查询,不留痕迹,她干脆把远在香港的“宋三鬼”宋之魁说成是自己的丈夫,并且经过有关部门,公开写信给宋之魁说,女儿菱花由她抚养,还把“母女”俩合拍的照片寄给在香港的宋之魁。宋之魁是个花花公子,知道辛月的品貌和身份,再加上她义务抚养自己的女儿,真是求之不得,默认了这个“妻子”,回信告诉辛月,他在香港开了一家专做儿童玩具的贸易公司,今后有机会到台湾做生意时一定来见她们母女俩,再重新复婚。辛月要向“梓柄”报警的“国光计划”的密语信,就是直接寄给“宋三鬼”宋之魁的,同时也十分顺利地通过了台湾当局的“信检”。在信里,辛月拜托宋之魁将所附的“另一封段信”转交给她在香港某某地的“姨妈”。宋之魁接信后,没有怠慢,果真让手下人把“另一封短信”交给她的“姨妈”。这就是秦梓人收到的有关“国光计划”的第一份带有报警性质的密电。随即,她又向“梓柄”发出了内容是台湾扩军备战的“征兵令”的密电。正当辛月谋划如何设法获取“国光计划”文本之时,突然从报纸上的《遗失启事》里得到“梓柄”已派人来到台湾的消息,一方面说明“梓柄”没有把她遗忘,现在已经派人来与她联系,另一方面说明她所发出的暗语密电“梓柄”已经收到,而且十分重视,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手。辛月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她毕竟是我党我军最优秀最杰出的情报员,胆大心细,十分谨慎。为慎重,她立即返回家去重新查看登载这份启事的《联合早报》。她发现,在菱花递给她的这份报纸之前二天的同一版面同一位置,已有同样内容的启事,只不过今天登载的启事在文字上比二天前的启事少了无关紧要的“致礼”二字。她又等了两天,果然,在同一版面的同一位置第三次登载了这则启事,而且再次少了无关紧要的“拜托”二字。这种做法的本身就是一种暗号,这是她与“梓柄”二人约定的特殊暗号,这又从另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方面证明,登载这则启事者必定是“梓柄”中的梓人亲自派遣,可以完全信任,可以立即接头。辛月非常明白这则启事所暗示的一切,她为深深懂她、了解她、深爱她的丈夫、机谋和智慧高她一筹的领导者秦梓人感到自豪,在内心由衷地感到钦佩和感谢。她按照启事的暗示,到街角修理和收购旧雨伞的店铺去问小老板有没有用木头柄做的油布雨伞,小老板告诉她雨伞是竹柄的多,木柄的很少,让她自己到店铺里头挑。她挑了一把看上去很旧,但伞面不破且木头柄比较硬实的黄面伞。回家后,她自己动手在伞柄上用小刀刻上“为天下人谋永福”七个“阴文”字,又用黑灰涂抹一下,看上去有点久远的感觉。然后,辛月按照启事里告知的地址,带着刻有“阴文”的“梓柄”雨伞,主动去找登载启事的人——康季明,即邬有才。与代号为“阴伞”的辛月一样,代号为“箬笠”和代号为“青蓑”的我战略潜伏情报员在台湾也“休眠”了十多年了。按照当初来台湾前组织的指示,他们的任务各有侧重,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围绕减少解放台湾的损失侦获战略情报。代号为“箬笠”的情报员以澳门商人的公开身份在台湾高雄注册了个贸易大公司,以与台湾军方做生意的便利,与蒋军高层人物多有来往,交了许多“朋友”,获取了许多有价值的战略情报。由于是生意人,往返台湾十分便利,他发回情报也就比较顺利。代号为“青蓑”的情报员的公开身份是台湾“中华通讯社”的资深记者。他利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广泛接触台湾各界,公开出入各单位各部门和公开场合,掌握台湾岛内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各方面的深层次内幕,了解岛内的军心、民心和各类呼声,尤其是国民党高层的政治动态、各派系之间的权力角逐、与美国微妙关系的波动起伏。所有这些,“青蓑”利用记者的特殊条件,通过隐秘的通道,将情报转交我在香港的工作站发回情报局外情处。外情处处长宗道文少将经常收到他们发回的情报。但是,无论是“箬笠”还是“青蓑”,还是其他的战略情报员,都无从得知对方的存在,他们也无需知道别人的存在。他们每个人就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严酷无情的谍报工作不仅要对敌人保密,对自己的同行也需要保持距离。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国际上其他国家,“间谍”——情报员,尤其是战略潜伏的谍报人员,一个人就是一支部队,是单独执行特定任务的特种部队。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需要相互配合。否则,横向之间绝不会发生不必要的联系,这是隐蔽的需要,是冷酷的潜伏工作的客观要求。而且通常情况下,战略潜伏的情报员与组织的联系是单向的,盲目的。在这样的条件下,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情报员需要有非比常人的毅力和坚强的信念、对组织的无比忠诚和顽强的意志。“箬笠”、“青蓑”,还有“阴伞”,还有其他同志,就是这样坚不可摧、长期潜伏在狼窝虎口里的坚强堡垒和时刻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的侦察“暗哨”。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