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献身,用生命护卫情报(1)郭政委乘坐的客轮是豪华游轮,船上设施奢华,如果不看周围的天空与海洋,正如置身于豪华宾馆一般。而李秘书也正是李秘书,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性感,时刻伴随在郭政委左右,一会儿去客轮的舞厅跳舞,一会去咖啡厅喝咖啡,又一会挽着郭政委的胳膊去甲板观光,正如情人一般。郭政委心里明白,在这艘船上,说不定就在身后,会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为了掩护,他任凭李秘书摆布,听凭她的安排。可是,即使站在甲板上,眺望隐约的大陆,仰望蔚蓝的天空,俯视翻滚的海浪,他无法像真正的游客那样享受这一切。他不禁想起了参加革命的那一天,想起了在南京、天津、北京和广州等地从事地下工作的日日夜夜,想起了无数个不眠之夜和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情景,想起了授衔大会上秦梓人为他佩戴大校军衔的那一刻,脸上不觉绽开些许笑容。他又想起了与他聚少离多的爱人和孩子,内心泛起无法名状的歉疚。他也想起了挑逗姜凤旗的那一幕,不觉痛恨自己卑鄙、无耻、阴暗。太阳在他身后沉下海平面,那最后一抹余晖是那么灿烂,那么绚丽,让人遐想无限。客轮在茫茫黑夜航行,四周空阔无边却又伸手可触。他睁大眼睛望着看不见的前方。凭借几十年的经验,他知道脚下是荆棘丛生、危机四伏的旅程,他是要去魔窟夺食,他要从虎口逃生。“女士们、先生们,游轮即将驶入台湾海峡!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台湾海峡并不太平,请甲板上的客人尽快离开返回客舱。谢谢合作!”客轮广播里,响起清纯甜美的女声。郭政委被李秘书挽着胳膊,离开甲板,通过扶梯,来到一等舱的豪华包间。李秘书脱去外套,露出性感撩人的身材,四目相对,眼神火辣,言语挑逗。郭政委强压**,婉言回绝。李秘书失常的行为,促使他格外警惕。他心里猜度,李秘书不是看中他的“身份”,想他兜里的钱,就是另有它图。也许被台湾特工收买?也许她本来就是台湾的或是别的国家的间谍?否则,她为什么非要与他同乘一班船?监视?跟踪盯梢?抑或还有更深的阴谋?必须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破绽!东方透出光亮,旋即,一轮血红的旭日跳上海面。客轮驶进基隆港,停靠码头。数百名身着各式服装的男女肩扛手拎各式箱包,纷纷走下悬梯,踏上台湾。迎接的人群里,有人用双手在胸前拉着一张大纸条:“接郭少槐总经理”。“郭总,接我们的人在哪儿呢!”李秘书伸手去挽郭政委的胳膊,郭政委没有拒绝。他拎着从内地带来的小皮箱,展眼看看四周。这是一块陌生的土地,又是令人向往的梦境,可惜是魔鬼把持的魔窟。时间不容许他多想,他微笑着走了过去。台北的许老板雇车把他们拉到公司。刚到公司郭政委就问,香港发运的货物有没有到?许老板回答说货轮要先去高雄卸掉一批货,再过两天才到基隆,让郭政委先住下来,明天陪同他在台北观光。郭政委说,先生意后游玩,先把经销合作的事谈妥。许老板听了十分中意,对郭政委的处事十分满意。经过一番商谈,郭政委最终提了一个具体的合作方案。其核心意思是,第一批货作为试销,按许老板的出价结算。如果许老板在台湾销售不了,剩余货品退回香港公司;如有次品或被台北商检方面查出违禁品等,损失概由香港公司承担,但许老板必须协助办理退货手续,确保所退货品顺利运回香港。郭政委同时提出,如果许老板想继续合作,从第二批货开始,要以香港宋之魁老板的开价结算。对于台北许老板而言,这无疑也是包赚不赔的买卖,许老板欣然接受。毫无疑问,许老板逮住了一笔包赚稳进账的生意,更感激“郭总经理”的非凡气度,马上安排酒宴为“郭总经理”接风洗尘。毋容赘言,酒宴上杯觥交错,场面热烈,气氛浓烈。特别是李秘书,左右开弓,迎迓回敬,笑声朗朗,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郭政委。既像是妩媚的挑逗,又像是试探似的观察。这让郭政委更是防着一层。宴毕,郭政委送李秘书回租住的酒店房间,不成想李秘书借着酒酣耳热,猛地扑到郭政委身上,搂住郭政委的脖子,喘着粗气,把血红的舌头伸到郭政委的嘴边。郭政委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一时惊呆了。他分明感觉李秘书高耸丰满的**挤压自己的胸脯,甚至感到了她的心跳。夹杂着玫瑰香水的酒气钻进鼻腔,滑嫩的脸蛋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火烫的舌尖撩拨他的**。他有那么一刹那间,热血奔涌,恨不得伸出双手,紧紧地、使劲地把她抱住,张开双唇,承接这人间最美妙的瞬间。可是,他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李秘书,说:“李秘书,别这样,我是有家小的正经商人,请你自重。”然后,像一位长辈,一位兄长一样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郭政委故意将门虚掩,然后根据宋之魁提供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辛月挂电话。电话那头是传呼电话,一位大伯让郭政委稍等。过了一会儿,辛月来了,“哪位?”“是杨怡梅女士吗?”郭政委问。“我是香港宋之魁宋先生的朋友,叫郭少槐。”“请问您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辛月显然有些意外,但语气却很平和。门外有个身影一晃而过。究竟是谁,郭政委没看清。“嗯,是这样的,杨怡梅女士,我刚刚从香港那边到台湾来,给您带来一封《与妻书》。”郭政委故意提高嗓门,“不是林觉民先生辛未三月的《与妻书》,是您的家人带给您的亲笔书信。”“那就谢谢郭先生了。”电话那头的辛月听见“辛未三月”和“《与妻书》”的暗语,心中一惊。“谢是不用谢的。我知道,‘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郭政委引用林觉民《与妻书》中的句子,再与辛月对暗号,“我到台湾来,顺便为你们两地离散之人传信,也是举手之劳,不值得感谢的。‘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是来送信的,也是来传话的。”只有“梓柄”二人知道的暗号又一次出现,辛月听明白了,真真切切。她又一次激动不已:党组织又派人来了!她恨不得马上见到打电话者,抬起手腕一看,手表指针显示,已是半夜十一点多了。“郭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请您告诉我您的住所,明日一早我来取信。”“不用、不用,明日正好有闲,我趁在台北观光,顺道来您府上面交,您看如何?”郭政委问。“那好,明日我在家恭候郭先生光临!”辛月明白对方的用意。打完电话,郭政委走到门后竖起耳朵倾听,只听见隔壁的门轻轻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