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无知,在糊涂中隐忍说起来真的可笑,许多人也许不相信,但是,事情恰恰就发生了。一个多月之前尤勇请客的那一次,冯晓琳一方面是逞能,另一方面是被尤勇呛了几句心里有气,结果酒喝多了,散席之后赌气独自回寝室。从小饭馆到三处西山坡的女宿舍区有十几里路,大家劝她一起走,她就是不听,反而讥讽大家是胆小鬼。一起来的人中大多要赶回去接班,没办法,只能先走,让她在后面跟着。到了室外,冷风一吹,冯晓琳酒性更加发作,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对她来说,从出生到现在,摸黑走夜路还从未有过。但是,不知怎么的,她今天并没有觉着害怕,嘴里哼着不成腔的歌曲,东倒西歪地走回去。走着走着,冯晓琳的脚踢到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朦朦胧胧看见有个黑影蹲在路旁,“谁?”冯晓琳随口问。“是、是我!”丁连因为蹲着,又在呕吐,声音沉闷,不像平时那样尖细。原来,丁连也喝多了,走到半路忍不住呕吐起来。“噢,是你呀,大、大勇,胆小鬼!”冯晓琳以为是尤勇,就伸出手弯下腰想去搀扶丁连,不想自己倒了下去,压在了丁连身上。丁连被冯晓琳压得趴到了地上,挣扎着想推掉压在上面的冯晓琳,可是,冯晓琳死沉死沉的把他压住,双手还抱紧了他,仿佛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你、是、是谁呀?萍、萍啊?”丁连用足力气翻转身来,把冯晓琳压在身下,两人面对面死死地抱在一起。四周一片漆黑。冯晓琳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用脸颊磨蹭丁连的脸颊,又突然伸出舌尖,在丁连的脸上添着。而受了撩拨的丁连,误以为被压着的是邵萍萍,马上张开嘴“迎接”冯晓琳伸出的舌头,狂吻起来。“萍、萍,想、想死我了!”一只手伸进冯晓琳的胸部,磨搓**。“嗯嗯嗯!”压在身下的冯晓琳被丁连吻得喘不过气来。也许正是这个狂热的长吻惊醒了冯晓琳,她使劲推着丁连的下巴,“呸!”把丁连吐进她嘴里的口水吐了出来。“你、你是谁?流、流氓!”丁连一听不是邵萍萍的声音,酒性被吓醒了。“是、是你调、调戏我、我的!你是、是晓琳?”丁连马上从冯晓琳身上爬起来,伸出手去拉冯晓琳。可是,冯晓琳却“哇哇”地大哭起来。“小、小白脸,你强、**我!呜呜!你是臭、臭流氓!呜!我要、要告你!”这下子丁连吓懵了!他想来想去,好像是冯晓琳自己抱住他亲热的,怎么倒打一耙说**了她?再说,两人都喝醉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稀里糊涂地抱在了一起,也就是接了个吻嘛,谈得上**吗?不说你调戏就不错了!“是你压在我身上抱住了我,我又喝多了,不知是怎么回事。请你原谅,晓琳。”“你让我怎么见人哪?不要脸!呜呜!”“别这么说,你让我怎么见人啊?咱俩都有错,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算我错好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起来吧,晓琳,我帮你。”“羞死人了!你个臭流氓!”“我的姑奶奶,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管,你赔我!”“赔你什么呀?”“怀孕了怎么办啊!呜!你赔!”“抱在一起就会怀孕啦?”“让我怎么见人啊,呜!”“不会的,晓琳。起来吧,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冷!”“我不管!你拉我!”“好好,我的姑奶奶,起来走吧!”黑暗中,丁连在冯晓琳身上胡乱拍打几下,然后拍打自己的衣服,也不知干净不干净。“晓琳,回去后可别胡说,啊?”“你以为我有那么傻啊?羞死人了!”“还不是你!我好好的蹲在地上,你把我当尤勇了吧?”“不要脸!要是怀孕了,你别想跑得掉!”“我们又没有结婚,你怎么会怀孕嘛!”“不要脸!你嘴里的东西我咽到了肚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这不是结婚叫什么?你还想赖!”“姑奶奶,口水会生小孩啊?”“你真是个傻帽!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有个坏女人就是与男人抱在一起,拼命地亲嘴,‘偷吃了禁果’,‘吞下了苦水’,结果生下了个孽子。那‘禁果’和‘苦水’不就是你们臭男人嘴里的东西吗?如果不是,那小孩从哪里来的?你还想赖!”“我怎么是想赖呀!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你说怎么办吧!”“那就悄悄地堕掉?”“到哪里去堕?”“去上海,我姐在医院里。”“胡扯!怎么去?那不等于是公开啦?”“哎,咱们局医院的张医生你不是认识吗?让她悄悄地帮你堕了,人不知鬼不觉!”“那你陪我一块儿去!”“我的姑奶奶,那不是,那不是彻底公开了吗?只能你一个人悄悄地去,我在外面等你是可以的。”二个糊涂蛋就这么一五一十计划妥当,心里总算有了底,安安心心地回去了。从此,一向大大咧咧的冯晓琳不再喳喳呼呼,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她对工作也比以前认真、细致了许多,对尤勇也不像过去那样紧追不舍,懵懵懂懂地以为是丁连的女人,因此,见了丁连总有点羞愧和难以启齿的感觉。而丁连却是另一个样。虽然一想起那天夜里的丑态感觉羞耻、恶心、见不得人,心里提心吊胆,真的担心冯晓琳会怀孕。但是,他真正喜欢的是邵萍萍,对冯晓琳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没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忘了。“例假”过了已经一个星期,月经还没来,冯晓琳急了。这种现象以前从来没有过,以前都很正常的,按期到,最多相差一二天。这个月不知怎么的,都过了六七天了,那个既盼望又讨厌的“例假”还没来。摸摸自己的肚子,本来肥胖的肚皮仿佛比以前鼓了许多。“怀孕了!”她拼命揉搓肚皮,使劲挤压,然后原地蹦跳。再一想,好像是“例假”应该到的前一二天,肚子经常隐隐的痛,下身还流出以前没有过的水。“肯定是怀孕了!该死的丁连,真的把我的肚子搞大了!不行,必须早点儿去堕掉它!要是晚了,肚子挺起来就来不及了。”于是,今天一大早,她让贺仕聪代她值班,以肚子疼为由,一个人悄悄地去局机关的医院找妇科的张军医。见诊室里空无一人,冯晓琳拎着两瓶水果罐头进去了。“张军医,我来看看您!”“哎,冯晓琳,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我的?干吗还带东西呀?”张军医很不解。“看您就是看病嘛。”冯晓琳尴尬地笑着,把罐头放在桌上。“等会儿你带走。哪儿不舒服?”“张军医,我偷吃了禁果!您千万给我保密呀,我求求您,千万不能传出去,不能让我叔叔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呀?把我弄糊涂了!什么‘偷吃禁果’,这话是随便乱说的呀!”“真的,张军医,”冯晓琳瞧瞧室外,压低声音。“我好像怀孕了!”“什么?你怀孕了?跟谁?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您就别问了,张军医。阿姨,我求求您!我知道见不得人,我都羞死了我,头都抬不起来,更怕见到人。”“你不讲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怀孕了?”“我那个‘例假’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来,下身有时湿淋淋的,肚子也有点胀,还有点痛,您帮我堕掉它吧,我求求您了,阿姨!”“你跟谁上床的?”“什么上床?没有啊!”“没有上床怎么会怀孕哪?”“怀孕一定要上床啊?”张军医被冯晓琳搞得哭笑不得,可有些话又说不出口。“上床就是同房,就是,就是性,嗨,就是两人在一起!”“那没有,真的,张军医,我向您保证没有在房间里,是在野外的路边儿上。”“野外路边上?太不像话了,简直是野兽!是谁?跟谁?”“您就别问了,是我自己不好,酒喝多了,稀里糊涂地被别人亲了嘴。”“就这些?”“是,羞死人了!丑死了!一塌刮子酒喝多了,丧失了理智。”“嗨呀你个笨呀丫头!现在知道害羞啦?亲个嘴就怀孕了?亏你说得出!”“那为什么——”“真是不害臊的笨丫头!躺到里面的**去,脱掉裤子,我帮你检查一下。”张军医做了妇科检查,告诉冯晓琳是“月经紊乱”的症状,引起的原因很多,让她注意饮食,不吃生冷、辛辣食物,保持心情开朗,经期不能做剧烈运动等等。“真的没有怀孕啊?”“你的处女膜完好无损,仅仅亲个嘴就会怀孕啦?幼稚、糊涂、不害臊!回去吧!”压在冯晓琳心头的千斤大石头落了地,欢乐、开朗、率直又回来了。但是,少了些毛糙、粗枝大叶,多了些细心和理智。“我回来了,贺仕聪,谢谢你替我代班,回去休息吧。”冯晓琳高高兴兴地回到机房,脸上的笑容十分阳光。“病看完了?什么病?要紧不要紧?”尤勇关心地问。“小毛病,是我自己不注意造成的。”冯晓琳不经意间脸上露出了绯红。“女孩子的病少打听!”贺仕聪甩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