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消息

第二十三章 消息姚友德的儿子叫姚大牛，经常走村串户做点小买卖，因此对外界的消息比较灵通。肖朗赶到时，朱阿四几个都在，正说着闲话。“大牛，这是肖朗，抗联游击队的战士，你把在县城听到的消息，再给他说一下吧！”“哎，好！”姚大牛个头不高，常年走村串户的缘故，看起来风尘满面的，也就二十出头年纪，还没成家，却显得老气横秋的。不过姚大牛嘴皮子比较的溜，看样子和做小买卖的职业有关。三言两语将无意间在街上听来的消息讲了，因为并非是刻意外出打听消息，所以实际上和抗联游击队有关的信息也没占多少。不过肖朗却从姚大牛的话语里敏锐捕捉到了几点。其一：县城里的鬼子兵这几日从外面陆续撤回，看样子进山围剿抗联游击队的大扫荡已经告一段落。其二：鬼子兵似乎在围剿中抓到了抗联游击队的大官，在县城贴出了告示，择日要公开处决。肖朗决定要亲自进县城一趟。朱阿四如今正满怀信心着手准备新队伍，正忙得焦头烂额，当然不想让肖朗当甩手掌柜，不过他也知道肖朗的内心煎熬，想拦也拦不住。“大当家的，放心好了，我这趟只是打听消息，三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你将人挑好，回头等我回来，咱们便进山取枪，正式组建队伍。”朱阿四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管事情怎样，千万不要蛮干，咱们队伍建好，有的是机会跟小鬼子讨还血债！”朱阿四是担心肖朗进了城后，万一看到什么，受不了刺激，冲动之下单枪匹马去救人什么的，白白送死。昨夜的一夕畅谈，受肖朗的天才构思启发，朱阿四这个混迹军中多年的老兵油子，脑子里同样是碰撞出了不少的火花。成立精干的特战小分队，神出鬼没地在日本鬼子的大后方展开行动，这念头让人想想都带劲。队伍尚在草创之际，他恨不能立马将人拉起来。不过肖朗是个干大事的人，相信应该能够知道轻重。朱阿四本想安排个人和肖朗一起进城，相互有个照应，却被肖朗给谢绝了，有心让肖朗将藏枪所在画个图出来好派人去取了，想了想朱阿四还是按下了这个念头：呸呸呸，我怎么胡乱生出这种心思，肖朗一定能够平安回返，特战精英队伍一定能组建成功……岂不知，朱阿四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时，肖朗也冒出过同样念头，担心自己会一去不返，想将藏枪地点告知朱阿四。不过那地方是老贼狼的狼窝大本营，自己不亲自去的话，难免会发生人狼大战这样的惨剧，所以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肖朗暗自警醒自己，无论如何，在姚庄村的这颗抗日种子，都要让它发展壮大起来。“放心吧，姚庄村，我一定会回来！”肖朗独自上了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肖朗挑上了姚大牛的货郎担，伪装成小货郎的样子，临近下午，终于遥遥望见了邺城的城墙轮廓。入城时在城门哨卡缴纳了人头税和商品经营税，这买卖还没开张，一个大洋的税先缴了公。城门口的布告栏，果然张贴着告示。肖朗不敢在告示前驻足太久，生怕引起城防的伪军和鬼子兵注意。而且肖朗识字不多，就即便认真看也不见得能看懂上面的内容。这也让肖朗意识到自己需要成长的地方还很多，最起码以后再要有学习识字的机会，他一定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去学习，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觉着识字对自己用处不大。还有一点，要是能有个学习鬼子话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抓住。和队伍失散之后这短暂数日里的经历，让他明白到一件事，打鬼子不光是靠着勇敢无畏就能做好，更加不能抱着那种杀掉一个小鬼子够本，杀多几个就是大赚的念头。鬼子兵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用命去换，有些划不来，而是要惜命，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杀掉更多小鬼子才划算。这次进城，因为只是刺探消息，怕路上遇到搜查引发麻烦，肖朗身上没带枪，不过袖管里藏着那两枚樱花镖。成功混进了城，肖朗走街串巷向人多地方走去。肖朗没受过刺探情报这类秘密工作的特训，所以进城之后也完全是凭借本能和直觉去一些地方，好在他有个假货郎的身份，倒也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被人识破。街面上路人不多，肖朗走了许久，却也没遇见过一个适合问话的目标。这让肖朗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起来。走过一处街巷时，忽然间远处有枪声响起，紧跟上，凄厉的警笛声传了过来。街上的行人闻声一阵大乱。肖朗赶紧也向路旁躲避开来。接着就见到，两名男子飞快从面前跑过，后面一票黄皮制服警察舞动着警棒、枪械，衔尾紧追而至。“站住，再跑开枪了！”肖朗看得仔细，打头跑过去二人里面，其中一个他认识，赫然正是当日在老林密营的众多伤员其中之一。突围战中自己曾和对方并且作战，虽然不知道名姓，但也一度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这人身体已经复原了？莫非老林密营中那十多名伤员，并非被叛徒金汉善转移，而是被另外及时赶到的游击队救走？正好是趁着自己带金汉善他们离开之际？来不及想太多，瞧见后面的警察追得急，肖朗假装不留神货担被人撞翻在地，一货担的东西顿时撒落在地阻挡住了警察的脚步。追得最急的那名警察不留神被绊倒在地，更加重了后面警察们的混乱。等这些警察恢复秩序再去追赶，前面两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妈了巴子，谁的东西在街上胡乱摆放，故意给游击队制造逃跑机会是不是？把这货郎给老子抓起来，这小子肯定是抗联游击队的同党余孽！”在地上摔了一跤的那名警察，看样子是个头目，眼见放跑了正主没法交差，直接把肖朗诬作同党。这一手火眼金睛的抓捕本领，还真不是盖的。或许这位喊话的警察头目都没意识到，他这随口一句胡乱攀诬，居然歪打正着，真的就瞅准了肖朗这个抗联游击队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