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时间,让你逃?恩?”凉梦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她微微侧过脸,“我不会逃了,我逃不了哪里去,你等我爱上你……”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刺痛深深地淹没了她,一个邪魅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让她不寒而栗。“你博爱,你却永远不会专情于一个人。凉梦,你是一个胆小鬼。你用骄傲倔强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坚硬的壳,我会一点一点地把你拉出来。”“你永远也不会得到。”“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疼痛要把她撕裂,她无力挣扎,像是一个帆在随着海浪飘荡。她眼前是黑暗与潮湿,她想起了那个日日夜夜拿着刀切自己动脉的女人,长长的纠缠的黑发下是一双绝望深陷泥潭的眼,她说,不要爱,如果爱,那便死。那个女人曾经笑得如吹暖花开,“凉梦,这个名字起得多好啊,一般梦中是凉的,醒来必定十分温暖。凉梦,妈妈愿你,会温暖一生。”凉梦的指甲沾染上了林一然的血腥,他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是满满的悲痛,他不快乐,那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痛苦、**,迷情,弥漫了整整一夜。清晨,凉梦穿着林一然的宽大的白色衬衣站在肖新阳的面前。肖新阳一夜没睡,他的声音沙哑,快要说不出话来,看着凉梦身上的痕迹,眼睛红得像是燎原的火骂道,“禽兽!”他站起身来,身体僵硬地不听使唤,有跌倒在地。他无力地垂着地,“我会为你报仇的,凉梦,我会为你报仇。”凉梦伸出手,啪地一把掌摔在他的脸上。他满眼的错愕。双唇颤抖,嘶哑的声音说不出话来。“我的事情从来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爱上你,你别傻了。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肖新阳眼泪啪啪地落在地上,落在白色的毛毯上,落在凉梦垂在地上的白色衬衫上。凉梦垂着头看,原来纯白色也会被泪给污染。送走了肖新阳,她靠着门坐着,一点一点地看着身上被肖新阳打湿的泪痕消失,重新变成纯白色。她看到,林一然站在门口,琥珀色的眸子柔亮,伸出手,对她说过来。她想起了她高中最纯白的年代,那个时候她拥有最倔强的身份,最高傲的姿态,最发扬跋扈的神情。那个年代,那个时候的林一然还不叫林一然,他叫谭暖。他是执鞭老师,温柔霸道地让人心疼。那个年代,肖新阳是一个孤傲清冷的天才少年。我们的青春统统地埋藏了那里,恐怕再也回不去。她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还未醒的梦,太凉,太冷。阳光静静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温暖地仿佛回到了她去青藤小镇的第一天。那天天空很明朗,很明朗……“你叫凉梦?”有些败顶的校长微微谦卑地弯着腰,脑门上的头发不时的滑落,有些局促地不停地把它们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