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难，不甘心

李乐炫耀着身材的时候，有一瞬间，谭暖还在想，如果到了她那个年纪，凉梦会是怎样的美好的身材……谭暖缓缓地站起身来，仿佛刚才一番折腾的不是他，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眼睛看着凉梦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意。既然你一直招惹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希望你不要后悔你所做的一切。那追逐着她纤细跳跃的身影的目光，如同天空中飞翔的猎鹰一般的锐利。凉梦感觉脊背有些冰凉，扭过头去看，发现没有任何人。青藤一中最让人兴奋，激动的时刻，最让人百感交集的时刻，莫过于考试张榜的时刻。黑压压地脑袋差点要黏在一起，伸长脖子去看自己的名次。这个时候，是肖新阳最开心的时刻，总是淡漠地接受着或是羡慕，或是仰慕，或是嫉妒，或是怨恨的眼神，这些统统都代表着自己的成功。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除了榜首以外还会放在哪里。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骄傲，更是作为镇长儿子的无上权力的一种另外意义的延伸。今天的海棠开的格外的红艳，像是出嫁新娘脸上的胭脂。连微黄的爬山虎在肖新阳的眼中也觉得美极了。“肖新阳，你好厉害！又是全年级第一！”有同学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肖新阳淡漠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那同学回头跟另一个同学说，“我没听错吧，肖新阳跟我说话了，还跟我说谢谢……”另一个同学垂着头，连看也不看地回应：“你听错了，他从来不怎么跟被人说话，惜字如金。再说，人家考了全校第一，跟你说什么谢谢啊？”那同学搔着后脑勺，有些迷茫地不确定，喃喃自语：“我好像真的听见他说谢谢了……”“凉梦，凉梦！”庞能就像是扑到了凉梦的面前。“干什么啊？”凉梦慵懒地托着腮帮，瞥了一眼庞能。“你猜我考了第几名？”庞能搓着手，兴奋地看着凉梦。“嗯哼？”凉梦没兴趣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庞能伸手拦住，有些恳求地压低身体，“你就配合我一下吧。”凉梦拍在庞能的肩膀上，恶狠狠地说：“你如果还考个倒数第一，我今天就把你剁了。”“不是，不是，是倒数第五十名……”凉梦听完就揪着庞能的耳朵，“为什么不正着数？”“你别再揪了，耳朵都快掉下来了，我正着数，就太远了我……老大，老大，你轻点……”庞能站在凉梦身边明明个子比她高上许多，却偏着半个身子，苦苦哀求。“太没出息了，圆圈……”“这次我肯定能敲诈我老爸一笔了。他答应过我的……老大，老大，以后，我就帮你写作业……”“你以后用脑子写你自己的就成了，别祸害我的了……”凉梦站在门口靠在墙上，目光清冷的看着门外，即使站着不说话，那倔强的鼻梁的弧度依然很耀眼。“老大，你在倒数第几啊，我怎么怎么找都找不着？查的我眼都快花了。”庞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认定凉梦做自己的老大，称呼喊起来也格外顺口。“圆圈，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倒着差到名次就高兴得快要疯了，这样的世界就好了……”“胖子，帮我看看凉梦第几？什么？你再说一遍？”庞能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凉梦，觉得这个平时嬉笑，打打闹闹的女孩像是一个完美的女神，有些结巴，“你……你竟然……你竟然和肖新阳隔着一个人，你不是人啊……”肖新阳差点要竖起耳朵听庞能的话了。上一刻还建立了看似坚固不可摧的城墙，顷刻倒塌……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就这样嬉笑着、玩世不恭地触碰到他的底限……肖新阳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开始动摇。还有慢慢涌上来的不甘心……怎么可以就这样嬉笑着、玩世不恭地触碰到他的底限……肖新阳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开始动摇。还有慢慢涌上来的不甘心……木槿树下几片飘零的残红的花瓣，被一阵清风吹起，打着卷落进青藤湖里，泛起点点涟漪。长得浓浓密密的芦苇尖上挂着像是烧灼的焦黄。也许青藤小镇迟迟不肯来的冰冷也将要来临。宁静中已经有一些烦躁不安暗暗催生。“凉梦，这个题怎么做？”肖新阳挡住凉梦的去路，伸手递出一本习题册。他的脸色苍白，像是得了一场重病。神色冰冷，像是从天而降的不染世俗清高的仙人，居高临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没有人敢说什么，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于肖新阳，这是一个必胜的战役。凉梦淡淡地看着肖新阳，礼貌而又疏远：“我不会……”肖新阳讨厌极了凉梦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让所有的打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这是对自己的变相的蔑视。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又冷几分，往前几步把凉梦挡在了门口。“你连看都不看，你瞧不起谁？”凉梦看着有些隐隐愤怒的肖新阳，歪着头笑了起来，双眸中流转的光芒透着讽刺。她向肖新阳伸出手……肖新阳紧紧地盯着两门伸出的手。她的手白皙而又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阳光轻轻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芒，衬托着白皙的皮肤显出透明的质感，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这双手用来弹钢琴再合适不过了，用于其他地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更难想象这双手是怎么把庞能打得一副惨样。肖新阳想，如果她伸手打了自己，也许他就会原谅她……如果她伸手打了自己，也许他就有更加足够的理由去忘记她……“老大……”庞能站在凉梦的身后，轻声喊了一声，伸手去挡凉梦向肖新阳伸出的手。凉梦回过头，胳膊肘碰在了庞能的鼻子上。庞能委屈地摸着酸软的鼻子，“你不能打肖新阳，他再过分，他跟我不一样……”“我没想着怎么着他，我就是想看看他拿着的是不是高三的习题册……”凉梦说着，伸手把肖新阳手中的习题册拿走，翻了翻封皮，看着肖新阳圈起来的题目。“高三的？肖新阳，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你自己厉害超前学习，你不能这样过分地要求我们老大……”庞能恶狠狠地瞪着冷若冰霜的肖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