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起第一觉得这次旅行不那么枯燥。颜起给了凉梦一个帅气的飞吻赶紧跑到快呀发威的凌立面前。奇可翻着凉梦的钱夹,啧啧地感叹,“这个女生还真是……太用钱了。”凌立叹了口气,“颜起,你的口味真的是越来越嫩了。那种小身子板能干什么?”颜起扯着衣领,因为写得太靠里,看不太清写得什么,语气仍然轻浮,“我要养成一个美女。名宁,你过来帮我看看,她在我衣领上写得什么,怎么不像是号码?”名宁沉默着脸凑过去,说了一句话,颜起差点气得跳起来。名宁认真地看了一眼又重复了一遍。奇可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指着颜起,“你也有今天。”颜起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的轻浮状,“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害。”名宁突然又搭了一句话,平平的调子,“从客观来说,她说得很中肯。我觉得那女孩行……”凌立在几天的奔波中,难得地挑起来嘴角,下一刻,声音有凌厉了起来,“走了,我们已经耽搁太多的时间了。”他们四个人向医院走去。肖新阳看着凉梦合不拢嘴地偷笑,问:“你在他领子上,写了什么?”“you are a bitch!”“你借我点钱吧,我打车回家,我打钱打发了流氓。”凉梦向肖新阳伸出手。肖新阳尴尬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凉梦询问的眼神继续盯着肖新阳,肖新阳赶紧解释,“不是不借,是我没有带钱,没有带钱的习惯。你看我家马上就要到了,你家还那么远,多危险,你就先来我家吃饭吧。你肯定冷了也饿了,就先来我家吧,我让李叔送你回去。”“那好吧。”凉梦点点头,跟着肖新阳走。肖新阳领着凉梦走进家门才勉强地放下心来。坐在谭虎面前的谭暖正拿着那鸭舌帽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承载在他心底的是突然的放松,因为凉梦并不是在用逃课无声地表达对自己的对抗,今天和肖新阳一起的逃课,也并非是如同学之间小声传递的去约会。这样的想法让谭暖摆脱了几天的折磨,心中暖暖的。他心情愉悦地给谭虎重新讲了一遍照片上的风景,听得谭虎直直皱眉,小声咒骂着凉梦。他看着谭虎自从病危后开始恢复生气的脸色,他第一次觉得生活如此美好,他甚至开始期待着谭虎可以彻底的好起来,什么时候一起背上旅行包一起踏上去丽江的路,他们要爬上老君山,见识最具特色的丹霞地貌,哦,当然还要带上凉梦,去证实那些并不是一堆堆奇形怪状的沙子。当然要带上这个霸气古灵精怪,却很温暖的女孩……谭暖的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做了第一次没边没际的幻想,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就像是凉梦一遍一遍说给谭虎听的一般。此时他并不知道,他不可逃避的命运已经到来,曾经笼罩在他身上的血腥与黑暗如同天空中骤然挂起的大风,他无路可逃,只能粉身碎骨。恰如空气中洒满的迷雾,在他刚刚开到归途之时又彻底的迷失……这一次会更加彻底,死亡,还是毁灭……他们正走进医院,脚步声沉着冷静,如同深夜前来勾去魂魄的死神,爬上楼梯,踏过转角,来到门前……谭暖听到敲门的声音,他有些开心地去打开,心底默默地希望是凉梦。当他打开门的时刻,一阵来自地狱湖水阴潮的死尸腐烂的味道铺面而来……开门的是那个身穿穿干净墨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肃穆的表情在看见凉梦的出现闪过一丝精光,又被复杂浑浊的眼神迅速掩盖。“妈,我带了了同学来。”肖新阳在门口脱掉鞋,给凉梦脚下放了一双棉质的粉红色的拖鞋。一个年轻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本书,举止优雅地走过来,看到肖新阳的动作,温和内向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愕,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肖新阳给谁服务过一次,盘在脑后一丝不苟的柔顺的秀发仿佛划出了一缕,“快进来吧……你们还没吃饭吧……小梅。”“阿姨,我叫凉梦,希望这样没有打扰到您。”凉梦换上鞋,落落大方,弯着眉眼,一副乖巧的样子。“没有没有……”倒是肖新阳的妈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看着走过来的高大稳重的丈夫才微微放下心来,小声地叫着:“肖鸣,新阳的同学……”“凉梦?快进来,衣服都湿了?进去换身衣服再来吃饭。”肖鸣脸上热情地招呼,沉静的眸中无法掩饰的光亮让肖新阳心头一颤。“哦?我这么有名?”凉梦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臂弯里,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大沉稳,是肖新阳年轻的面容经过岁月的刀刻后的精明沉着冷静的模样。“你那支舞,估计没人能忘记吧……”“爸,我们先去洗澡,待会儿在过来……”肖新阳赶紧插话,托着凉梦向屋里走去。“肖新阳,下次你在说话的时候不要随随便便用我们这个词,或者说你,或者说我,我们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特别是在洗澡这方面。”凉梦的话让肖新阳的耳朵慢慢地烧了起来,他无法想象自己父母都听到凉梦这一解说都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从小到大的教育已经让他现在无地自容了。凉梦走进浴室,大量蒸腾的热气缓缓润红了她有些苍白的脸。凉梦看着镜子中迷蒙的自己,刚才看到那几个着装光鲜的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谭暖。他们身上染上的颜色与浓郁的散不开的气息与凉承德很像,与程修然很像,与谭暖也很像……“嗨,林一然,你真的让我们好难找啊。”颜起挑着英俊的剑眉,两只桃花眼亮得有些过分。名宁沉默着一张脸,冷静的如同机器,声音平整的像是早晨熨烫好的白色衬衫,“你办理了六张相同的账户掩人耳目,在世界的六个不起眼的角落此起彼伏的产生消费,没有你任何登机的记录,你甚至还制造了三个死亡的身份……”奇可跳了起来,打断名宁的话,“你就是让我们东奔西跑,找不到你的元身。你太可恶了,想当年我们一起叱咤风云,玩弄权势……”“你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把他带回去……”颜起跃跃欲试地活动活动了筋骨。凌立呵斥了一声,“别乱动这是公共场所。”身后名宁用客观的声音平稳地进一步解释:“你不要忘了林一然是什么出身的,他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