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痴迷的光芒

她不是没有心动过，她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凉梦一直帮助庞能撮合自己和他，为什么凉梦和肖新阳在一起，还要自己和庞能在一起。她一时愤怒答应了莫离，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她现在甚至为庞能刚才的话有些感动，要知道庞能可是最害怕尸体的。一进门，凉梦便径自向最后一排的桌子坐去。显然林老师的课确实很经典，进来了几个不是李媚然的班级的学生，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庞能跟着凉梦走过去，李媚然张了张嘴，看到凉梦弯着眉，拍了拍桌子，叫她也过来。她没有反应过来，莫离便已经拉着她坐下。一脸不屑地看着凉梦。凉梦托着腮慵懒地姿态，却是冷冷地看着莫离。他们之间的激烈的目光，坐在他们之间的李媚然和庞能都有些怕怕地打寒战。李媚然开始暗暗地懊恼，自己怎么一时糊涂，冲动答应了莫离。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台上走来一个干瘦如柴的五六十岁的女人，满面红光，脚步轻盈，看着大家的眼睛一亮，庞能觉得对方是一个大仙。庞能并没有看错，林老师精瘦的手指指着屏幕，口中吐出来的专有名词成串成串的，不像是在讲血管，简直就在念一个繁琐的经文。庞能听得云里雾里地快要睡着了，旁边坐着的李媚然随着这节课马上就要过半，越来越不安地看着庞能。凉梦伸手勾住庞能的脖子，“小心桌子下的……”庞能迷迷糊糊地看着凉梦有些不明白她说的要小心什么。怎么说呢，这个桌子是用金属做的，前前后后像个大盒子一般被封住。有点像……“好了，请最后一排的同学往后退一下。”林老师从台上走下来，尖锐的声音戳醒了所有的人，包括正在和周公约会的莫离同学。庞能向后退去，他没有看清楚林老师伸手在下边按了一个什么按钮，那桌子盖打开了。对了，就像是一个棺材。林老师眼中闪出一些痴迷的光芒，她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叹了口气，“how beautiful……”那里正躺着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尸体，头被一块白色的布盖上，还能隐隐地看到黑色的头发，周围弥散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庞能觉得自己喉咙里有一块东西堵住，要赶紧吐出来。“啊……这是……这是……竟然就在刚才我们做的桌子低下。”莫离一声惊叫，捂着嘴，站在最近的地方，腿脚却不能移动。庞能扭过头看着凉梦正邪笑着看着莫离，心里开始打寒战，他艰难地对凉梦说：“你别掐的我那么疼，行不行，我现在还可以……”凉梦没有理会庞能，而是穿着一身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一次性手套，利落地戴在手上。李媚然忧虑地看着庞能，“是我掐你的，你可千万别在这里晕过去啊。”庞能嘴角艰难地扯过一丝微笑，想要安慰李媚然，动了动嘴唇，实在是什么也不想说。凉梦向林老师伸出手，“可以吗，老师，今天就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胳膊上的几个重要的血管？”林老师非常满意地把手术刀递给了凉梦。凉梦结果手术刀，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从刀锋上反射出来的光亮正好打在莫离的眼睛里。莫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莫离，你不是吵着要上林老师的课吗，你靠近一点才能看清楚。”凉梦目光专注地看着尸体，手指打开了一块已经掀开的皮肤，手术刀轻轻地压在皮肤上，缓缓的滑动。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可莫离觉得自己心口上就夹着一把凉梦手中的手术刀，冰凉地刺啦一声，皮肤开了。凉梦专注的眼神，盯着尸体，刀背顺着血管的走势，勾起唇角，轻声赞美，那声音学的林老师有七分相似，明亮的眼睛看向莫离，“howbeautiful!”莫离捂着嘴，转过身去，拨开人群，仓皇离开。庞能被李媚然带到离那尸体最远的地方，摸着胸口，垂着头不敢那边。下课后，莫离阴沉着脸向凉梦他们走过来，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紧攥着的拳头要挥向凉梦，他却对着李媚然皱着眉头，“你怎么帮他？我是你男朋友，你应该先提醒我，提醒我在桌子下有……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囧。”说着他的脸色微白。李媚然，垂下眉，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凉梦亲昵地拉着想要继续发脾气的莫离，一副很要好的样子，和气的劝说，“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们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么？你一个男生有什么害怕的，这样吧，既然事情是因为我引起的，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我记得我们学校对面街，有一家就不错。怎么样？你是李媚然的那朋友，我们作为朋友的还没有怎么好好的吃一顿饭呢……”莫离看着凉梦明媚的眼角，有些迟疑。便被凉梦拉着走出去了很远。庞能有些虚弱地看着凉梦的身影，喃喃地说：“她是彻底地把我给放弃了，从来没有见过她对谁那么好过。”李媚然忧心忡忡地看着凉梦笑得灿烂的眉角，凉梦不会这么好心吧？庞能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凉梦一个劲热情地给莫离夹菜。他又看一看坐在一边一只淡淡喝着茶好像事不关己的肖新阳。他真的搞不清楚，面前的菜自己真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他完全被凉梦给漠视了。莫离像是被凉梦给蛊惑了一般，盯着凉梦看，慢慢的竟然把碗中的菜给吃完了。凉梦笑着看莫离吃的差不多，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转过身来，对服务员说：“可以上了……”“什么？”庞能看着一桌的菜，几乎没有怎么动，只有莫离吃下去的那么，还要什么？凉梦歪着头，冲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重中之重。”“这是你要的三分熟的牛排。”服务员放在每日面前一盘。莫离垂下头，看着盘中的牛排，眉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牛排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今天跟着去上的课。心口一阵泛酸。凉梦看着莫离，微微一笑，“你尝尝看，三分熟，你喜不喜欢。”莫离有些尴尬地拿起筷子，脸色苍白。“肖新阳，要不要我切给你吃？”凉梦没有看肖新阳，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把刀，用纸巾慢慢地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