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叫魂？怎么叫啊？”我问道。高富贵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舒佳，脸色阴冷，对我说道，“高球，这也是玄武门的秘传，我今天就教给你。”身后的舒佳马上就明白了，赶紧说道，“高球，我出去帮忙找找舒婉，你忙完了我再来。”“不用……你……”我话还没说完，舒佳就离开了房间。我看了爷爷一眼，“这算什么秘传啊，我怎么不知道本门还有叫魂的秘传？没必要支走舒佳吧？”爷爷指了指凳子，“高球，你坐下来，我跟你说点事。”我看了看高富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聚花也是一脸严肃。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高富贵要跟我说什么。我坐下来，爷爷看着我，问道，“孙子，你觉得高仁和秦鹏的死，是谁的责任啊？”“谁的责任？当然是凶手的了，我要是抓住他，非弄死他，给他俩报仇。”我狠狠地说道。高富贵点点头，“元凶肯定是需要严惩的，但是还有个帮凶，你觉得该怎么处置？”“还有帮凶？”我看高富贵另有所指，不敢贸然答复了。“没错，高球，那帮凶就是你。”高富贵的这句话，让我吃惊非小，我愣住了，看着他们俩，瞠目结舌。“高球，你听我说。当时知道舒佳被抓的时候，你一门心思想去救她。这本无可厚非，而且你的态度很坚决，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你。因为你是这里的最高指挥，我们大家都要听你的。但是你现在想想，那个时候，那个形势下，你扔下大敌当前的基地，独自离去，真的是明智之举吗？”高富贵接着说道。我知道，爷爷和二爷爷这是因为我当时不顾一切去救舒佳，有了意见了。怪不得他要支开舒佳，单独跟我谈。“可是，爷爷，舒佳救过咱们大家啊。她有危险了，我难道能坐视不管吗？”我此时依然不能接受高富贵的说法。“你别激动，听你爷爷说。”聚花在一旁说道。“高球，没人说你救舒佳不对，舒佳救过咱们大家，大家也都很感激她，也很喜欢她。我是说你根本就没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扔下基地去救人。你明知道，这是姬无涯设的一个圈套，是要引你上钩，你还就上了他的当。”“爷爷，可是我还是想不通，那个时候，我能有别的选择吗？”“你知道爷爷我的脾气。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即便是你不去，爷爷我也会追着你去。咱们爷孙俩会去大闹一番，把舒佳救回来。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你是尸王，又是刀魂的魂主，手下几百号人。还有这个基地，刚刚到手，面临强敌来犯。你自己去救人，你个人生死是小，影响了整个大局，你担当得起吗？”我沉默无语。爷爷接着说道，“这次的事，姬无涯利用你离开的时机，大举进攻基地。我相信你在凌云塔也一定遇到了好多的危险，历尽艰辛把舒佳救了回来，这是比较好的结果是。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在那边失手，没救得了舒佳会怎样？如果你救了舒佳，回到基地的时候，基地已经被攻陷，会怎样？如果你在凌云塔出了事，我们即便击退了姬无涯，整个基地和刀魂将何去何从。最坏的结果，你没救成舒佳，基地也被攻陷，你是不是要成为罪人。”听着爷爷的叙诉，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爷爷，你说的对，我现在想，是有点莽撞了。”“还有，这次高仁和秦鹏的死。看起来是被凶手所害，但是也是因为你不在基地，凶手才会肆无忌惮。所以我说，是你的离开，间接导致了他们二人的死。”爷爷说道。“师兄，你前面说的我都赞同。但是把高仁和秦鹏的死归到高球头上，我觉得不妥。即便是高球在这里，凶手也会出手的，我感觉这是早晚的事。”聚花在一旁插话道。“聚花，你别护着他，这样他还会有下一次。咱们作为长辈，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这次我们的结果还算好的，他救回了舒佳，基地也保住了，虽然高仁和秦鹏死了，但是总体结果还不赖。下次呢，咱们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二爷爷，爷爷说的，我都接受。我当时的确是太心急了。高仁和秦鹏的死，也有我的原因。”我听了爷爷的话，感觉到他说的是真有道理。而且，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爷爷如此语重心长地教训我。我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心如刀绞，我走过去，跪下来，缓缓说道，“秦鹏，高仁，好兄弟，这次是我疏忽了，我导致了你们惨死……”爷爷见我真心悔过，又说道，“高球，这也许就是你成长的一部分。吃一堑长一智，当时我们也心急舒佳，我也没有试着去拦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要记得三思后行。爱美人爱江山，一直是争论不休的话题，我希望你能权衡好。”“是啊，高球，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凶手找出来，给他们俩报仇。你爷爷说的，只要你往心里去，相信他们俩九泉之下，也会原谅你的。”聚花劝道。我点点头，心说，因为我的过错，损失了我两个兄弟的命，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死来换我的成长吗？如果是这样，这成长的代价，也太过沉重了。“好了，孙子。看你忙前忙后的，为基地做了这么多的事，爷爷说的你只要记住就行了，其实你做的已经够优秀了。爷爷也是希望你能做的更好而已。”高富贵说道。“爷爷，我明白。”“好，晚上，咱们一起给秦鹏招魂，希望能成功。到时候，可以的话，你也跟秦鹏说几句吧。”“好，那还需要其他人吗？”我问道。“不需要，就是咱爷孙三人。人多了，魂就更不来了。”爷爷摇摇头。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爷爷催促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稍晚的时候再来。现在出去找找舒佳那丫头，那丫头冰雪聪明，肯定从中能体会到点什么。你去劝劝，千万别误会，爷爷是对事不对人，对舒丫头，爷爷一百个喜欢，也希望你们俩好，知道吗？”我笑了笑，“我是何等福分啊，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爷爷啊？”“少拍马屁，给我滚球。”爷爷顿失长者之风，再显混混本色。我退出来，走出实验室的大楼，却发现舒佳其实并没有走远，正站在大楼的门口，静立发呆。我看到她心事丛丛，未免心里起急，这丫头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了吧。“舒佳。”我轻喊了一声。舒佳嫣然一笑，“你出来啦？”我点点头，“爷爷……我……”我一时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舒佳忽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里面水汪汪的。她说道，“爷爷，是不是说到我了？”舒佳果然聪明，她意识到爷爷把她支开，肯定是要说关于她的事了。我缓缓点了点头。舒佳再次一笑，“如果我猜的没错，爷爷是不是觉得你不应该去救我？正因为你去救我了，才导致两个人惨死？”我不得不佩服舒佳的冰雪聪明，她几乎能洞彻人的心底。看我无语，舒佳有些黯然，“其实，高球。我也觉得你这么去救我，挺莽撞的，但是我又觉得很幸福，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