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闷声不响,看都不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便下了床,抓起一件衬衫,大步地迈出了房门。“喂……”青柠双眼迷蒙地看着被带上的房门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无奈地软软地摊回**,狂躁地抓了抓头发之后一掀被子,蒙着脸想要闭眼沉睡。然而,一向好眠的她却反转辗侧,怎么睡都睡不着,心情越来越狂躁了,索性掀掉被子,坐了起身,爬下床走进浴室打算洗个冷水澡,熄一熄心中的欲火,还有被半途而扔下引起的怒火。十五分钟之后,青柠从浴室里出来,果然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青柠一边吹着头发,目光则是有意无意地留意着房间门口的动静!然而,她等不到季墨的归来,反而听到隔了好几个房间的书房门打开的声响,然后是脚步踏下楼梯的声音,再然后便是楼下大门被打开,接着便是汽车咆哮离去发动机发出的声响。“混蛋!”这时,青柠隐忍的脾气也忍不住爆发了,低咒着,火大地将吹风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该死的!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说吗?为何偏偏就是要选择让人觉得最不好受的冷战?他不就是怀疑她吗?为什么一定要想将所有事情都搞得那么清楚呢?难道他没听到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吗?为何什么事都要来个追根问底?她的身份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他对她的感情也只去到这么个程度吗?经不起一点丁的风雨吗?这个时候青柠真的想要一走了之,反正他这么怀疑她就表示他介意她原本的身份,既然介意,那么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然,想归想,她的心却是不愿的!季墨就像是一济毒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浸进了她的血液,再也不能轻易说弃便能弃的存在了。哎!青柠郁结地叹息一声,使了个小法术,瞬刻将自己的头发弄干,拿过手机一看,发现自己是零晨一点钟了。心中的郁气不由得加深。她想,这时候季墨还出去,估计今晚是不会回来了。青柠猜测得没错,这一晚任青柠望穿秋水,季墨都没有回来。另一边,白雨琦带着段清寒去了悬崖峭壁上的一个山洞里去。段清寒方落地,目光便冷睨着容貌娇俏冷艳的白雨琦,冷冷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道:“你竟敢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嗤!”白雨琦美艳一笑,胸有成竹,有恃无恐地肯定道:“你不会杀我!因为现在只有我才是你的盟友!”一顿,看着被绑得像条蛹,却气势依旧凌厉的段清寒,扯唇一笑道:“一年前,怎么说都还是要谢谢你出手相助。我不喜欢欠人,所以这次救了你,就当是扯平了!”闻言,段清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白雨琦,他打从心里觉得她救他绝对不只为了报他一年前的救命之恩那么简单。果然不其,下一刻便见白雨琦扬眉阴阴一笑道:“我把你身上的绸缎先解了,然后我们再来谈一场交易!”白雨琦说着,纤手一挥,一道光切向段清寒身上的绸缎,这道光劲道十足,白雨琦以为段清寒身上的绸缎会应声而碎。只是没想到,这道光击上绸缎的时候就像是水遇上了棉花般,全部的力道都浸入了绸缎里,被绸缎吸收了个无影无踪。这邪门的绸缎让白雨琦忍不住一怔,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白雨琦凑近来拧着眉头伸出手摸了摸,发现这绸缎跟一般的绸缎滑软程度一样,质地也差不多,并没什么不同的,可是……段清寒看出白雨琦的惊讶,不由不屑又冷魅地说道:“那个女人连我都不是对手,你这三九流的招数能化掉她凝聚了法术的绸缎?不自量力!”白雨琦被吐嘈,脸色不由得更阴沉了,不服气道:“我就不信我解不开这些绸缎!”话落,嗖嗖地连续几招便向着缠着段清寒的绸缎斩去。“嘶嘶嘶”地几下,绸缎竟然将白雨琦发出来的力道一一吸了去,段清寒脸色一寒,睨着继续想要出招的白雨琦喝道:“蠢货,住手,这绸缎吸了你的法力,缠得越来越紧了!”段清寒紧勒得肉疼不止,心脏好像也被绸缎揪住了似的,有点难以呼吸。白雨琦闻言却是一怔,但仔细打量了段清寒一番之后,才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绸缎将段清寒整个人缠得越来越紧绷,紧得段清寒呼吸都显得有点困难了。一时的失败,并没有让白雨琦止步,她接着又试了好几个方法,但是绸缎却是怎么都斩不掉,弄不碎。最后白雨琦没办法之下连剪刀,匕首之类的普通利器都抱着侥幸的心态试过了,也是于事无补,那些绸缎可谓是刀剑不入的,让白雨琦和段清寒都忍不住沮丧失望了起来。一向高傲自视过高的白雨琦最后被惹火了,急得围着段清寒团团转,却也想不到破解这些绸缎的方法,最后越想心情越狂躁。这种狂躁的感觉让她很想咬人,一个忍不住张口就咬上被包得像余蛹似的段清寒,以此来出心中郁结之气。“蛇妖,你要干什么?”对于这等冒犯,段清寒又怎么有好脸色?然而,白雨琦根本就当他的警告是耳边风,坚定、不怕死地硬是咬上了那些绸缎。当她的牙齿咬上绸缎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嗞嗞嗞”地几声,白雨琦齿下的绸缎竟然像是被烧焦了般变黑然而开始腐化。白雨琦讶异地猛地抬高头来,看着跟她一样一脸震惊的段清寒。“哈哈哈……时也,命也,运也!没想到她的绸缎竟然是怕毒的!这些绸缎碰到我牙齿的毒便都被腐化了,实在是太好了!”白雨琦忍不住大笑出声,声音里尽是得意洋洋。绸缎理应是断了一个缺口便好办的,然,没想到缠着段清寒的这些绸缎并不是这样的,就算是有一个地方断了个缺口,除了有缺口的那一截布料之外,其他的怎么抽了抽不开,依旧紧紧地缠着段清寒。最后,白雨琦只有每一段绸缎都咬上一口,当最后一段绸缎被腐蚀之后,段清寒终于重获了自由,只是他身上的伤不少,一时半刻让他再气愤也没有立马去找青柠或者是蓝芷的晦气。心想着,不是先把伤给养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吗?白雨琦仿佛看出了段清寒并不急着走的心态,便闲闲地坐了下来,对着段清寒**地嫣然媚笑问:“不知道段先生有没有兴趣听雨琦讲个故事?”段清寒懒懒地扫了她一眼,不回话,意自盘坐于地上,开始催动法力给自己疗伤。他的行为并没有阻碍到白雨琦将话下去,只见她也不等段清寒回应,便一字一句缓缓地自言自语道:“知道青柠的身份是什么吗?”“她是长在地府里的千年青莲,半妖半仙之体,法力高强,身段更是美妙!你要是能够跟她一起双修,你的法力不但会很快得到提升,双修不久,还能得道飞升!”得道飞升?四个字让闭着眼疗伤的段清寒蓦地睁开阴厉的狭长双眸,惊疑道:“你说的是真的?”段清寒一直都只以为青柠是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妖罢了,没想到她还有着半仙之体!半仙呢,对于他的修仙之途一定大有帮助。想着想着,段清寒不由得内心蠢蠢欲动!贪念一起,已经管不得在这之前自己恨不得将断送了他跟容傲臣几千年兄弟情谊的青柠给杀千刀,弄个灰飞烟灭,此刻他的心神全都到了修仙上面去。心里还这么想道,反正容傲臣对他无情在先,那么也别怪他对他不义地没将他喜欢的女子杀掉,而是比杀死更残忍地利用她来助自己飞升,期间免不了对青柠百般羞辱。当容傲臣知道他对青柠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估计他一定会后悔那么无情地跟他情断了吧?他会恨他的吧?然而,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怪不得了他,要怪也只能先怪容傲臣他自己。若不是他要跟他切八段地友尽,他又怎么会气不过气而复返地再度跟青柠斗上,又怎么会遇上厉害的蓝芷,不被蛇妖给救了呢?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段清寒之前对让他败得一塌糊涂的蓝芷那恨可一点都不比青柠少,但是这一刻他却有些庆幸,否则他怎么会从蛇精的嘴里得到那么有利的信息呢?白雨琦看出段清寒俨然已经心动,扯唇阴冷算计一笑,再添一把火地说道:“我要说的交易就是跟青柠有关!你想要青柠我会尽全力帮你,但是……”“但是什么?”段清寒阴着一张冷魅的俊脸,神色有点漫不经心。“但是,你也得帮我得到季墨!”段清寒阴魅地扯唇一笑:“这交易我不做!我要的,不用别人帮忙,也会得手!”闻言,白雨琦一张娇颜阴沉了下来,眼神阴冷地睨着段清寒,冷笑地威胁道:“你必须得做!若不做,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给你下绊子!”“随便!”“你……”白雨琦被段清寒这么不清不淡的两个字呛得说不出话来,为之气结的同时,一时半刻却也拿他没办法。凭着白雨琦的心狠手辣以及清高自傲,若不是段清寒对她来说还有一点用处,可以用来绊住青柠的话,就他今天跟她说话的语气,就足够让白雨琦下杀手了。平时或许白雨琦并不是段清寒的对手,但是此时的段清寒正受重伤呢,她要杀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段清寒对白雨琦来说,暂时还是有价值的,再说段清寒法力高强,忍一时或许会多这么一个朋友,正所谓多一敌,不如多一友,白雨琦心里还是有衡量过的。就算心里再不爽,她也还是克制地忍了!这一年里,她去了上半年是在养伤之外,后半年一直都在各方便打探着青柠的底细,发动她的族类到处查探,几翻折腾之下才查探到了青柠的一些资料。她得知将她逼到这个空间来的那两个半妖半仙的女人跟青柠有着密不可切的关系,在救段清寒的时候她又得知青柠在这个空间还有一个法力比之更高强的姐姐蓝芷。在这之前,或许她还想着若是狼妖不跟她合作,她就把他一步步地给摧毁了,但是现在她不敢这么想,她一个人对付青柠就已经够费力的了,要是加上一个蓝芷,她实死无疑。所以,她必须得跟狼妖打好关系,利用他来牵制着蓝芷和青柠姐妹,这样她才有机会对季墨下手。若是确实无法下手的话,到时……就算把季墨给毁了,她也绝不会便宜了青柠那朵莲花妖。没错,她白雨琦就是这么偏激的一个人,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着得到!接下来的几天,季墨像是下定了绝心般地跟青柠冷战。整个青田实业在经过十几天的安稳之后,又再度陷进了低气压之中,一个个职员都战战兢兢,对于工作不敢有一丝怠惰,犹如活在水深火热般一样。总是害怕工作上做得有那么一点丁的不好,就会遭到季总的雷霆之怒,或许可以说是成为季总的出气桶,让季总得以机会借题发挥。聪明的洛克别的不行,逃避工作那是做得一流,一发现不对劲,在处理了那些反水的客户以及供应商之后,见季总情绪不对头,立马申请去了美国做社会调查去了。公司里被骂得最惨的管理层们一个个都在心里对溜得快的洛克羡慕嫉妒恨,有的也想着效仿,可偏偏没有一个找到必须出差的理由,只能小心翼翼地继续投入工作中,心中无时不刻在祈祷季总的‘大姨丈’能够快点过去。这些天晚上季墨没再回过她们居住的别墅过夜,而是宿在了公司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让习惯了他体温的青柠多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只一次自省己身。不知多少次想起孟婆婆的话,想着季墨的寿命最多也就仅百岁之短,她不能让他们仅能相处的短短几十年都这样虚度,所以,她决定低头去哄季墨。然而,这几天里,她放下了她的高傲,忍住脾气,多次用她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都得不到他一个带有温度的眼神,她气馁,她沮丧,她灰心。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这天晚上,她一点法力都没用,下足心机去为季墨熬一蛊汤,真心不懂厨艺的她照着网上的方法,磕磕撞撞地弄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是勉强把这蛊汤给熬好。在她将汤水给装上保温壶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已经被汤得红肿起泡了。看着自己一双红肿的手,青柠扯唇无奈地一笑,没有为自己疗伤,也没为自己做任何遮掩,换了一身无袖的青色长裙,素着脸便提着保温壶出了门,打了车向着青田实业而去。然而,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思,却让她看到了无比揪心的一幕。青柠到了青田实业的时候,这一栋耸入云际的建筑除了走道的灯外和一百楼之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在地上仰头望去,感觉亮着灯的一百楼就像是悬浮于半空中的宫殿般,辉煌却高不可攀,神秘又若即若离,一如最近闹脾气的季墨。想到这里,青柠忍不住无奈又带着少许烦躁地低叹一声,摇了摇头,跨步优地进了青田实业的大楼,乘着季墨的专属电梯,直上一百楼。出了电梯之后,青柠抬起自己起落泡泡的右手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轻轻地放了下来,抬步向着季墨的办公室走去。然,才刚走到电梯没几步,听觉敏锐的她竟然清晰地听到了季墨办公室里传出来的交谈声,她不禁拧紧了眉头。都晚上十点了,季墨的办公室怎么还会有女人在呢?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却又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可绝对不是公司里的秘书,也不是公司的员工。到底是谁呢?正在青柠纠结的时候,只闻女子羞怯地柔声细语表白道:“季墨,我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女子话音一落,青柠的心突然就揪紧了起来,脚步停住了,站在走廊外面,一动都不动,紧张地忘记了呼吸似地等着季墨的回答。然,过了大约一分钟之久,就在青柠紧张的心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以为季墨不会给予回答,就像用这些天对着她时的冷漠,冷艳至极的态度沉默地回应女子时,心中开始庆幸。没想到她才刚放松地吐了一口郁气,里面却传来了季墨清冷的声音:“我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有女朋友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力!”女子像是没料到季墨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先是一愣,接着却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说道。“呵……”季墨嗤笑:“那行……”只听了那些两个字,青柠的脸色便阴沉了下去,心中很是火大,火大的同时又是难过,又是担心。再也不敢停留,使出了法术,快速地掠至季墨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然而凭着她半妖半仙的能耐,里面的隔音设备便如同虚设,所以,他们的话她才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当我的女朋友,必须得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一摊在我面前,一点丁都不能隐瞒,这个你能做得到吗?”就在青柠想要推门而入阻止季墨的话时,俨然已经来不及,青柠不由得一脸灰败哀伤,心中的火却已经是像被水浇了一样,熄灭了,不留一点痕迹,徒留下无奈以及无措。她知道季墨这些天闹别扭全都是因为她对他有所隐瞒,她天真的以为过些时日,他便会看开,没有事的了!却没想到,他已经介意到如此地步?这是想要将她推开,拥别人入怀的节奏吗?青柠越想,心中就越发苦涩,站在办公室外面,心疼地没有力气将那扇普通的门给推开,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着滑落素颜却娇艳的脸颊。“能!”对于季墨的问题,女子毫不犹豫,回答得坚定万分,随即还开始洋洋洒洒地介绍起自己来:“我叫龚欢悦,出生于1989年7月,父亲欢悦集团的董事长龚世龙,母亲……”龚欢悦?欢悦集团?龚世龙?尽管青柠正处于无比伤心中,还是没放过这些重要的字眼!自然而然地也就想起欢悦集团的董事长龚世龙就是之前弘扬集团的大客户之一,也是被恶灵上身时的季墨亏本大出血硬挖过来的客户之一,同时也是反水的人员之一。而她早前救出来的人质中,刚好就在龚世龙的宝贝千金爱女,也就是里面觊觎季墨的女子——龚欢悦。青柠虽然是侠义善良且一身正气的,她还爱恨分明,脾气火爆。自己救过的人,明知里面那个是她这个救命恩人的男人,她竟然还把狼爪伸向他,虽然说爱上一个人没有罪,爱上一个人就要勇敢去争取,可她娘的,她这是忘恩负义!她青柠最恨这种白眼狼了,还是觊觎自己男人的白眼狼!青柠火气地擦干眼泪,决定不要缩在外面憋屈地当个乌龟,气愤地猛地推门而入,打断了龚欢悦的长篇大论。“龚小姐,谢谢你陪我们季总,真是辛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一个女子回去不安全,我帮你叫了车,已经在楼下了!”青柠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十足的女主人款,话中对季墨那是占有欲十足的。明明是很强势不客气的两句话,她却是笑语晏晏,模样温婉端庄,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不妥。对于青柠的到来,季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态度还是一如即往的冷漠,看都没看青柠一眼,眼眸一眨都不眨地盯着看到青柠出现而怔愣、羞赧,尴尬的袭欢悦!扯唇一字一句不徐不缓地说道:“放心好了,我没让你走,谁也别想让你走!”“季墨!你……”青柠闻言差点暴走,然她还是忍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季墨,说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的忍耐很有限!”尽管青柠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警告与威胁,季墨却依然没看她,更当青柠的话是耳边风,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面露惊喜之色的龚欢悦,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声音低柔道:“可这里有人不让我待见,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吧!”说完,完全当青柠是空气般,大手一伸,拉起龚欢悦的手,就要往办公室外面走。青柠快速一个闪身,挡在季墨面前,心中气得要死,但是……还是在极力地忍耐着,虽然没有暴走,但是脸色却是非常地难看。在她挡在季墨面前之时,季墨终于抬眸看向她了,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不耐以及嫌弃,却没有说话。然,青柠在接触到他这样的眼神时,犹如诛心般,心里不好受到了极致,突然间火气什么的都没有了,心中很是无力,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死火般。无力地将手中保温壶塞进季墨空着的左手,用着毫无生气的声音无力地说道:“这是我为你熬了几个小时的汤,你喜欢喝也好,倒了也罢!”季墨直觉地想甩掉保温壶,然而目光不经意间发现了青柠收回的双手上的红肿,眉头一瞬间拧间了。他反射性地甩掉龚欢悦的手,想要去抓青柠的手来查看,然而龚欢悦却死抓着他的手不放,而青柠也已经默然转身,先他一步往办公室外走。看着青柠无力又悲伤的背影,季墨眉头蹙得更紧了。快速地甩掉龚欢悦的手,回过眸来阴沉着脸,冷冷地睨了神色委屈又可怜兮兮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龚欢悦一眼,然后快速地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在办公桌上,大步地追了出去。“季墨,你说过要送我回去的!”然,季墨才迈出几步,龚欢悦便又不依不挠地慢跑追在季墨的身后。季墨对于龚欢悦的话不予理睬,快步地出了办公室,左右盼望一眼,没发现青柠的身影,便又快速地走向他的专属电梯。然而,一瞬间的迟疑便已经是错过!当季墨出了电梯,在大堂里找了一圈,甚至是出了公司门口去寻找了好一会都没有看见青柠的身影,拨打青柠的手机又无人接听。这一刻,季墨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是多么地伤人,也才知道自己这些天对她的冷漠又是多么地混帐。没错!这种找不着她的感觉,让他再忆起过往的心酸,那种恐惧惊慌再度汹涌地袭来,击得他差点没崩溃。那种害怕让他全身都忍不住轻颤,心中后悔不已!责怪自己混蛋,为什么一定要她对自己坦白一切呢?坦白而已,会比她在自己身边更重要吗?不!相比起她的消失不见,坦白跟不坦白一点都不重要。“季墨……”追上来的龚欢悦再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指责季墨说话不算话,然,当看到左顾右盼,脸色惊慌无措的季墨时,声音嘎然而止。这个还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难吗?她的大英雄竟然因为追不上一个女人而如此不知所措,如此绝望?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