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端坐于冷宫中威仪的一把椅子上,椅木已有了几分朽败,上的漆色都已斑驳,淑太妃只是看着进入殿内的青青,如同看着一个闯入豪华居室的蚂蚁一般,开口便道:“你都来了,看来她果然大限到了,也算是我这些日子没有白在这冷宫里挨!”青青竟有些被她的气派所晃,只开口道:“请娘娘行太后旨意。”淑太妃不禁应声大笑,道:“太后?哪儿来的太后?本宫才该做太后!当年先帝在,我连府门都入不得,带着先帝的儿子在府门外连个名分都没有,现在好了,先帝去了,她也死了,按天理该轮到本宫了!该轮到了!”青青道:“太妃娘娘请照旨行事。”淑太妃指着她,冷冷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在我面前还敢这么指手画脚?本宫问你,她在的时候果真留了个旨意给我?”青青道:“正是。”太妃笑道:“看看,有多好,难为她都要去见先帝了,还能记着我。”青青看到从殿外走入的太监手里捧着的托盘,托盘中一杯浅浅的毒酒随着那个太监的步子泛着波光,她就仿佛又看到李家那日的情境,父亲赏给每个人的,也是同样的一杯毒酒,也曾经在她手上泛着一样的波。淑太妃自然看到了她的失色,乘胜追击般道:“小丫头,我早看出来你是不一样的,这毒酒你若是逼我喝下去,你就的的确确是杀了人,就算你是依旨行事,你也仍旧是杀了我。”青青直勾勾地盯着淑太妃:“在这宫里谁不杀人?”淑太妃赞道:“好丫头,怪道她那么喜欢你!本宫也喜欢你!不若你只静等着,看着本宫入了未央宫,本宫还要你伺候。”青青道:“忠亲王没有机会。”淑太妃一怒而起:“你怎么知道没有机会!你和本宫一样成日在这深宫里,你凭什么这么说!”青青道:“太妃果然对忠亲王寄予厚望,如此不臣之心,除之也是为民积福。”淑太妃怔了片刻,方围着青青踱步,一边还打量着,大小道:“果然是她教养出来的丫头!”旋即走到托盘旁,捻起盘中的一小杯毒酒,青青见状,带着拿托盘的太监跪地呼道:“送淑太妃!”淑太妃端着毒酒,又朝先前的座椅中坐了,看了看落在墙上的日影,道:“又过了一个时辰了,你知道成日在这冷宫里挨着,慢慢的,本宫看着这墙上的日影都已经能够算准了你们外间的时辰,刚开始本宫还在想,少说本宫在先帝的别院还为先帝养了一个儿子,先帝是不会不记得的,那本宫便等,等到先帝有朝一日想明白了,接本宫走出去,本宫等到他驾崩,他都没有想到过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