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炎夏将从汀悦那里受来的气一股脑儿全部倒在梁璟臣的身上。“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大火气?”梁璟臣很少见炎夏发这么大火,心里倒也觉得稀奇,顺口这么一问,语气竟然是带了几分宠溺的味道。可是梁璟臣这番用心良苦的讨好似乎对炎夏也不见得有用,“我……我生的哪门子气呀?你问你家汀悦去!”“汀悦?关她什么事情啊?”因为昨天才跟她有过争执,梁璟臣出口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耐和厌烦。可是这种表情看在炎夏的眼里,竟是有了别样的意思,该死的梁璟臣,竟然真的承认汀悦是自己家的!天知道,人梁璟臣这句话是真没挺进耳朵里去。炎夏一赌气,狠狠地踩了一脚梁璟臣,“你就关心你家汀悦去吧!她的火气比较不大!在我这儿还真是委屈你了,弄得我倒像是……”咚咚咚——吵架的当口,站在门口的汀悦敲了三下房门,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进都进来了,还问什么问?!”炎夏极不满地低咒了一句,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还真是有副“备战”的气势。“你们两兄妹又在吵架啊?”汀悦进了屋,整个儿就不把自己当成是客人,行为举动,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屋子的女主人。那句略带着黠笑的“两兄妹”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好,让炎夏打心里觉得窝火。胸口上像是憋闷了一股子气,又不好发作,只好横了她一眼。“炎夏闹孩子脾气呢!”梁璟臣地背过身不冷不热答话,算是对汀悦的回应。汀悦倒也真不客气,直接拿过梁璟臣喝了一口又重新放在餐桌上的牛奶杯,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口,“待会儿一起去医学院?今天的讲座算是最后一场了,结束了以后想不想去走走?”梁璟臣看了一眼炎夏,估摸着她可能会想要去转转,所以也就不拒绝,只是补了一句,“让肖然和炎夏一起去吧。”“肖然和炎夏?要不要所有的学生一起去啊?梁老师?”汀悦这话说到后半段就显得有些小气了,似乎是跟梁璟臣叫板。可若是叫板,汀悦又明显是处于下风的。或者说,两个人天生默契,就算心里再不爽快,也不在当时那一刻表现出来。不过,肖然跟炎夏不像普通学生那样暂居学生公寓,而池岚早在刚到的那天因为身体不适,而提早回了国内,这一切倒是给了梁璟臣极好的借口,“不必了吧,医学院有门禁,会触犯条例。就炎夏和肖然一起好了!”这句话赌下来,汀悦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噤声了。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再说话,就是她的不对了。而且在整件事情上她也出于了一个下风位置。所以事情的最后她只能点头同意。三天的闲余的游览,多少让一直没有腾时间好好放松一下的炎夏觉得轻松愉悦,所以哪怕是一路上汀悦总是借机跟梁璟臣说话、装亲昵,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想着,看梁腹黑此时此刻板着脸活像别人欠他二五八万的表情,估摸着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兴致去理会当前的美色。这些天的游览,炎夏终于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为什么旅游专家说,如果在日本你只能选择一个地方旅行,那么应该选择京都。京都曾在日本有一千多年作为首都的历史,它的光荣和辉煌在公元794年就开始了。当时适逢日本第五十位皇帝桓武执政,他选中了位于东京现址西南三百里左右的京都。京都水源充足、一片平原,还有矮丘环卫。这在日本古代就是一个良好的具有生活功能和防御功能的城池。“据说现在京都有一千四百座佛寺,四百余间神社。在一千年前京都的最兴隆时期,据说大约有过二百万居民,是当时全世界人口最多的一个城市。”肖然追着赶在炎夏的身后,一边陪着她游览一边在她身边解释。炎夏听的仔细,没错肖然在讲她没听过的东西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脸上洋溢着的风发意气。看着保存仍旧玩好的佛寺和神社,实在有些让人叹为观止。虽然公元1868年,明治维新降下了京都作为日本首都一千年的历史帷幕,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京都的重要性,京都悠久的历史所创造和孕育出的文化仍然传到了今天。炎夏拍了许多的照片,回到宾馆的三天皆是如此。最后一天晚上,梁璟臣觉得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所以,刚吃了晚饭,炎夏回房的时候,梁璟臣看肖然和汀悦各自回了房里,才跟着上去敲了炎夏的房门。“来了!”炎夏听到敲门声,将相机往书桌上一放,忙着去开门,“你不是回房了吗?”梁璟臣紧抿着唇,他以为他表现出来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怎么炎夏就一丁点儿的自觉都没有呢?炎夏看他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周遭似乎都笼着一股名叫做“生人勿近”的气团。她冷静而担忧地看了梁璟臣一眼,正当梁璟臣以为她要说一句话哄哄自己的时候,炎夏冷静的转过身,走到书桌边上,开始链接usb,“你先坐会儿,如果渴了自己倒水喝啊!”该死的自己坐一会儿!该死的渴了自己倒水喝!梁璟臣哀怨地看了一眼炎夏,然后从米白色的沙发上站起身来,“你在忙什么?”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低沉,让炎夏有一瞬的恍惚。他声如和弦一般的动听,在炎夏看来,听梁璟臣说话有时候确实是一种享受,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你先自己消遣一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炎夏忙着手头上的动作,然后将一部分照片选取出来,打算发送邮件。可手还停在发送键上,梁璟臣的手掌已经从她的身后圈住她的腰身。炎夏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她怎么忽然觉得梁璟臣这个举动让她忍不住地脊背发凉?她悻悻然地扭了扭肩膀,可是梁璟臣的脑袋霸道而固执地箍住她的身子,让她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那个……璟臣,你可不可以去那边坐一会儿?”炎夏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或者坐旁边,这样我好安心先把事情昨晚……”“你觉得我打扰你了?”梁璟臣不动声色地一问,深邃如深渊的眸底看不出他真正的喜怒。可是他微启的薄唇还有眉角眼梢微微抬起的弧度,让炎夏决计不敢点一下头。“呃……没……”炎夏违心地说了一句,心里念叨得要死。这梁璟臣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耍赖和厚颜无耻了?!炎夏长吁了一口气,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梁璟臣侧过脸,唇凑到炎夏的耳边,摩挲着咬了一口,“在给谁发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