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妹齐聚太太揭秘

一路行到正房，虽然是打着伞，可雪花还是落了一身。等走到廊下，锦绣细心的帮乔玖秀拍干净身上的雪花，站在廊下等着。“九小姐好。”乔玖秀走到门口，早有小丫鬟替她打起了帘子。果然乔玖秀对着小丫鬟笑笑，说道：“有劳了。”“九小姐客气了。”虽然不是什么实惠的东西，可乔玖秀的礼貌还是让小丫鬟眉开眼笑，等乔玖秀进门走出几步了，方才放下帘子。正房里一水的红木家具，当中是一张类似于胡床的软榻，软榻上自有小几，软榻后面一座八仙过海的翠玉屏风，两旁摆了两排靠背的座椅，座椅和座椅之间用小几隔开。除开夭折的不算，乔家兄妹共九人，按照嫡庶长幼，在正房之中，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好了的。三小姐乔珊秀来得很早，正在左边第二把椅子上喝茶，看到乔玖秀进来，放下茶杯笑道：“九妹妹倒是来得早。”“三姐姐好。”乔玖秀行了一个常礼说道。“九妹妹多礼了。”乔珊秀站起来，回了一个礼，说：“九妹妹快坐下喝茶。”“三姐姐请先坐。”乔玖秀说道。乔家的规矩乔珊秀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在太太的上房，最是讲就规矩礼仪的地方，万万没有长辈没坐晚辈先坐下、嫡系没坐庶系先坐下、年长的没坐下年幼的先坐下的道理，是以也不推脱，自顾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对着乔玖秀点头示意。乔玖秀微微颔首，在离进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乔家兄妹众多，也就之后乔玖秀和乔施秀最是年幼，按照嫡庶长幼排下来，九小姐乔玖秀自然要是坐在末位的。待到乔玖秀坐下，便有小丫头恭敬的捧了一杯热茶过来，乔玖秀道一声谢，这才端起茶杯微微的用茶盖拨了一拨茶沫，喝了一口暖暖的热茶。“九妹妹一路行来怕是冷着了，喝口热茶可好些？”乔珊秀笑看着乔玖秀问道。“有劳姐姐挂心了，妹妹尚好，不知姐姐可有冻着？”乔玖秀回问道。“还好，路上我们走得快，我带着手炉，倒是没怎么觉得冷就到了正房，到了正房哪里还会冻着。”乔珊秀微微笑道。“姐姐说得倒是，母亲这里端的是四季如春，可惜母亲好清静，总不常叫我们姐妹到此叙话，也不知道这次母亲传唤，所为何事。”乔玖秀看着乔珊秀说道，目光清澈，倒是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套话而心生厌恶之情。“这个我也不得而知，母亲只是忽然传唤我过来，传话的人并未交代什么，来的时候也曾问过母亲身边的方妈妈，方妈妈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耐心等着便好。”乔珊秀皱了皱眉头，说道。乔珊秀和乔玖秀都是庶女，乔玖秀不得太太欢心，其实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太太待自己，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一点而已，认真说来，也就半斤八两的事，是以，乔珊秀对乔玖秀态度尚好。两人坐了不到片刻，帘子又被掀开了，进来的是五小姐乔舞秀。乔舞秀可是不辜负她自己的名字，生**好习舞，一身舞艺极佳。不过也亏得她是庶女，太太不曾以学舞失了端庄为由，断了她这极有天赋的爱好。或许是觉得她这天赋既有用处，太太还特意请了那教坊的妈妈来府传授舞艺。五小姐扭动着腰肢走进屋来，那动作神态，端的是十分魅惑。可惜屋里一个乔玖秀是来至现代，见多识广，连千手观音那样震撼的舞蹈都曾经亲眼观看，对五小姐的姿态自然是不以为意。()而另一个乔珊秀却是正经得有些迂的闺秀做派，打心底里却是不赞同五小姐，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太过轻浮，面上不显，心里确的大大不喜的。不过不管怎样，按照乔府的规矩，姐妹之间是要相互叙礼的。乔玖秀还好，只是因为见多识广而不以为意罢了，心中对乔舞秀倒是没有什么芥蒂，当下站起来给乔舞秀行了个常礼，开口说道：“五姐姐好。”“九妹妹好。”乔舞秀娇声还了一礼，又对着乔珊秀说道：“三姐姐好。”“五妹妹好，五妹妹坐罢。”乔珊秀不情不愿的敷衍着回了一礼，连礼让都懒得礼让，直接坐下了。乔舞秀不以为杵，施施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面前坐下。看着乔舞秀坐下了，乔玖秀方才又坐下。乔珊秀不愿意搭理乔舞秀，乔舞秀也不去自讨没趣，而因为太太不喜乔玖秀的缘故，乔舞秀也不愿意搭理乔玖秀，免得触了太太的眉头，惹太太生气，要断了自己舞艺的学习，那可就太不值得了，三人都端着茶杯默默的拔着茶沫，谁都不开口说话，大厅变得异常的沉默。幸好，不多时其余几个姐妹除了大小姐乔元秀和六小姐乔琉秀之外，俱都来齐了。姐妹几人纷纷起身依着长幼之序相互见了礼，又开始讨论起太太唤她们过来是什么事情了。众人纷纷的说自己不知情，连丝毫头绪都没有，只说来传话的小丫头都一般严肃，也不知道究竟怎样。一时间，众人心中俱都惴惴不安。正在大家不安之时，有小丫头大声说道：“太太到。”众姐妹纷纷站起来，低头迎接太太的到来。而太太携着六小姐乔琉秀缓缓从厢房走到厅中，乔琉秀虚扶着太太的手，目不斜视的随着太太的步子走到主位，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见没有大小姐乔元秀在场，众人心中又是一秉，可看着太太的脸色倒还和蔼，不像是有什么祸事的样子。太太在软榻主位上坐下，而因为大小姐乔元秀不在，六小姐乔琉秀没有回到自己惯常的位置上去，只是亲昵的依偎在太太身边。太太不以为杵，倒也由着她，而屋子里其他几个姐妹看了，都见怪不怪。六小姐乔琉秀的生母四姨娘在太太的陪嫁大丫鬟，抬了姨娘之后依旧勤勤恳恳的伺候在太太身前，事事以太太为先。六小姐至出生开始，就是养在太太跟前的，太太待她，倒是真有几分情分。太太待六小姐乔琉秀的情分让乔琉秀暗暗在心中将自己当做了半个嫡女，除了在太太和嫡出的大少爷乔少裳和嫡出的大小姐乔元秀面前讨好卖乖之外，在其他庶出姐妹面前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母亲安好。”等太太坐定之后，除了六小姐之外的其他几个小姐均都站起来行了一个大礼。“嗯，都坐下吧。”当家主母做久了，太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分外威仪。“是，多谢母亲。”众姐妹道谢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太太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许久才开口，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一次召你们过来，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落到了我们乔家头上。适逢当今圣上三年一度的选秀，我们乔家有幸得了一个名额，你们大姐会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去往京城参加选秀。倘若能够得蒙天恩，那对我们乔家，对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天大的好事。”“这件事情，是我们乔府眼下一等一的大事，我已经给你们的姑母，也就是汝南爵爷太太去信了，你们姑母会帮着元秀打点好京中的一切，而乔府这边需要准备的事情也是很多的，你们身为乔府的一份子，当责无旁贷。”太太说着，顿了一顿，眼神严肃的在众庶女之中一一看过去。“参加选秀的虽然是大姐，可这事却是我们乔府上下所有人的事情，请母亲吩咐就是，女儿们定当惟母亲之命是从。”感受着太太的目光，三小姐乔珊秀率先开口说道，其他包括九小姐乔玖秀在内的庶出小姐们也都纷纷开口附和。“嗯。”太太点点头，说道：“你们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倘若我们乔家能够更进一步，那对你们来说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便是今后为你们寻觅夫婿，也能更加的体面。”太太一席话，说得屋中几个闺阁小姐俱都羞红了面颊，乔玖秀虽然听着觉得没什么，可也随着众人一起，拿手帕遮住了面。还没等众人羞涩完，太太的话便转了风头，严肃了起来。“倘若有人不知好歹，胆敢阳奉阴违，故意拖累大小姐选秀之事，那我可是绝对不会轻饶的。能让这种人领完家法去庄子上待着养着那都是我格外开恩，便是你们求到老爷头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太太的话凌厉的不留半点余地。“女儿不敢。”乔家几个姐妹包括六小姐在内，俱都惶恐的开口表态。“那是最好不过的。”说着，太太话语又柔和了许多：“倘若你们都能尽心竭力，那不管大小姐是否入选，你们都是我乔家的功臣，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大姐姐才貌双全，必然会入选的。”最小的乔施秀开口说道，言语之中透着三分稚气，倒是让人觉得听来特别入耳。“你倒是个机灵的。”太太满意的看着乔施秀笑了。一时间厅中众人纷纷夸赞起大小姐乔元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