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嫡女选秀庶女分工

“好了，你们大姐元秀是个好的，可她这会儿也不在这里，你们就把她夸上天，她也领不了你们这情，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她做些事情吧。”太太耳旁听着庶女们对自己嫡女的夸赞，心里无比满意，当下开口说出了今日叫大家过来的真正原因。乔玖秀一听，便明白了自己嫡母的意思，想必叫自己和众位姐妹过来，便是要大家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替大姐乔元秀准备进京事宜了。自己这三年来苦练针线技术，终于能在这乔家大院内派上用场了，这一次如果能做好，对改善自己的处境会有不小的助力。乔玖秀想着向嫡母表述自己愿意为嫡姐效力的意愿，不过自己在众姐妹中排行算是小的，除了十妹就属自己最小，实在不宜做这出头鸟，还是先看看大家怎么说吧，相信她们会和自己一样的选择。庶女的日子不易，能讨嫡母欢心才是立身的根本。乔玖秀正想着自己的事情，耳旁太太叫自己的声音传来。“九丫头的针线这三年来进步很大，在咱们乔府那是数一数二的，虽说平日里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可在这针线上面心思却是极巧的，便由你准备几件元秀选秀之时穿的衣裳吧。”太太虽然是用缓慢温和的语气在对乔玖秀说话，可这话一出口就是直接指派，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好在作为庶女，乔玖秀已经习惯了嫡母的权威，庶女的一切都掌握在嫡母手中，惟命是从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同以往相比，太太的语气当真是好了无数倍。“多……多谢母亲信任女儿，请母亲放心，女儿必当竭尽全力，为大姐姐选秀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乔玖秀故作激动不已说道。“嗯，你是个好的，比你那姨娘懂事多了。”太太很是满意乔玖秀的表现，当下开口说道。“不过，有几点要求我是必须要提点你的，你可要听仔细了。”太太盯着乔玖秀的双眼开口道。“请母亲吩咐。”乔玖秀迎着太太的目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时下女子风行的衣着每年都有变化，你当要记得给你大姐做选秀衣服的时候不能太过死板。不过元秀是大家闺秀，又是要去选秀入宫，衣衫也不可露出哪怕半分轻浮之态，你当要用心。”太太说道。“母亲放心，女儿记下了。”乔玖秀温顺的说道。“嗯。”太太点点头，环顾一周，对着其他几个庶女说道：“元秀选秀事关重大，许多事情都不能假外人之手，你们也要帮忙准备。”庶女的未来全在嫡母的一念之间，倘若能在嫡姐选秀当中出一分力，让嫡母记住自己的功劳，对于自己在乔府甚至于未来婚嫁都会有利。所以几人见嫡母只对乔玖秀吩咐，心中难免会有几分着急，生怕这等事情会轮不到自己。现在听到嫡母对自己说话，赶紧都一起表态。“请母亲吩咐，女儿必定不叫母亲失望。”“珊秀针脚细密，便替元秀多做几双选秀时穿的鞋袜吧。”太太看着乔珊秀说道。“是，母亲。”乔珊秀应道。“嗯，你可记住了，鞋袜不仅要美观，更重要的是一定要舒适。”这鞋子美观是为了选秀，可舒适却是太太心疼女儿了。她自嫁与乔老爷乔四海以来，育有一子两女，二女儿未满月便突然夭折，此后更是再未有过生育，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乔元秀当真是宝贝得紧。“是，女儿明白的。”乔珊秀连忙应道。“施秀人小，可流苏和绶带却做得好，便多准备一些流苏绶带吧。舞秀不擅长针线女工，可对配色却是擅长的，便和施秀一起准备流苏和绶带，正好你们的院子离得也近。”太太看着乔施秀和乔舞秀说道。乔施秀人小，往日里都是看着姐姐们做事，这一次见嫡母也分派了自己一些事情，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一些用处了，心中却是真的欢喜，当下便说：“女儿一定会和五姐姐一起，做出最好看的流苏和绶带给大姐姐。乔舞秀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可到底是不敢违逆嫡母，当下也立刻表示自己会用心做事。“琪秀擅长做小件，便负责香囊手帕之类的小物件，记得多做一些，让你姐姐可以用来送人和打赏，做得精致一些。”吩咐完乔施秀和乔舞秀，太太又对着乔琪秀说道。“是，母亲。”在乔府众多庶女之中，乔琪秀是最没存在感的，倘若不是每人的座次都有规定，每次请安，乔琪秀都会缩在角落里。是以，乔琪秀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并没有借机表忠心。太太知道这个庶女的性子，倒也没有怪罪。“我不依，我也要替大姐姐出一分力，母亲怎么就不给我指派事情。”乔琉秀抱着太太的手臂摇晃着说道。听着姐妹们都被指派了事务，独独遗漏了自己，乔琉秀心中是有几分焦急的。她虽然是骄纵任性，仗着太太对自己颇有几分宠爱，平日里总不把其他庶姐妹放在眼里，可自己却是清楚太太是她立身于乔府的根本，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你呀，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太太点点乔琉秀的额头，神情之中颇有几分喜爱之情。“那母亲怎么不吩咐我做事。”乔琉秀嘟着嘴说道。太太笑看着乔琉秀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你和你大姐姐最亲，由你替她做贴身衣服想必她不会在心中存有芥蒂，你说如何？”“原来是要我做最重要的事情啊，还以为母亲忘记我了呢。”乔琉秀松开摇动着太太手臂的双手，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听着嫡母一番指派，乔玖秀心中倒是暗暗有了几分服气，便是小小的庶女都这般了解，这嫡母在府中牢牢的压制着一众小妾却当真是理所当然，自己这具身子的生身母亲输得却不意外。看着满屋子庶女表现出来的或真或假的喜悦，太太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不管真假她们都只能当做是真欢喜，并且也只能用心的去做。“宫中都是贵人，万万冲撞不得，便是在小小的衣衫，也有诸多避讳，稍后我会让方妈妈一人拿一本册子回去，你们好好的花时间研读一下。”说着太太对着方妈妈点了点头。方妈妈微微颔首，转身从屏风后面捧出几本册子。“分发下去吧。”太太开口说道。“是，太太。”方妈妈应承一声，随即便将小册子挨个的发到大家手中。拿到册子，乔玖秀就大致翻阅了一下，里面全是当今天子和太后、皇后以及几位宠妃甚至是几位皇子的喜憎讳忌。有了这册子做参考，大家做出来的事务想必会更加符合此次选秀的需要。看着册子上的内容，乔玖秀心中暗暗吃惊，这必不是乔府自身的手段，而是那个嫁给了汝南爵爷做正妻的姑母的能耐。能弄到这么详细的资料，自己那个姑母当真是太了不得了。“好了，这册子一会儿再看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吩咐你们。”太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等众人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册子，太太继续说道：“你们都好好合计一下要用些什么，一会儿我会让方妈妈领着你们去选所需的用料，金银丝线也好，布料也好，包括做流苏要用的七彩珠子，都一定要用最好的，府库里没有便去我的私库找，倘若私库找不到就来回了我，我会让大管家从府外采买回来的。”顿了顿，太太又用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不过这东西必须是要用在选秀准备上，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挪做它用，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的。”“女儿不敢。”包括乔玖秀在内的所有人不等太太话音落下便急切的开口说道。太太脸色缓了一缓，说：“别说我不体恤你们，你们替元秀出力，替我们乔府出力，我也不会苛待你们。这两个月的银丝炭供应翻倍，白蜡管够，没有了只管让人找方妈妈去领，其他常例包括月钱在内，一律双份。”“多谢母亲。”乔玖秀随着众人一起，起身行礼道谢。虽说大家替乔元秀准备选秀的物品都不是为了这一两个月的月例，可能多拿一点也是好的。庶女的月例不高，又经常遇到下面得脸的奴才克扣欺压，日子大多是过得紧巴巴的。能在年节的时候松泛一些总是好事，所以这一次道谢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屋里正说着，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翠玉掀开了门口的帘子对着站在太太身边的方妈妈猛打手势，方妈妈正准备绕过去的时候乔人皱着眉头开口了：“什么事？”“回禀太太，刚刚二门上的管事妈妈来了，说是二管家说从宫里出来的姑姑访着了。”翠玉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哦？让二管家到外院偏厅等我。”太太语气明显开怀了许多，看着方妈妈说道：“一会儿记得带她们去选料。”又对着房中一干庶女说道：“多用些心思，缺了什么就告诉我。”说完，就领着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