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门偶遇奇怪人

虽然同样是小姐，但是明显乔玖秀的马车就比不上乔元秀的马车气派。管理账房的先生是一个非常会算计的女人，只给乔玖秀批了一辆单乘的马车，马车里很是简单，除了乘坐用的横椅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至于昨日乔元秀马车中的炭炉，更是想都不要想了。不过锦绣倒是非常高兴，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着马车跟小姐一块出去，好像金丝线被弄丢的事情也不那么让他困扰了，到底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什么其他的东西控制。“小姐，我刚才看到账房皱眉的模样，差点以为我们今天只能走路出来了，没有想到他还能给我们一辆马车，看来小姐在乔家开始有地位了。”乔玖秀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是辆最简单的单乘马车就可以让锦绣那么高兴，不得不说，她的要求真心不高。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账房给自己这样的一辆马车，是因为太太看重她做的衣服，如果这次给大姐做的衣衫不能让太太满意的话，她的生活可能会比三年前还要糟糕。马车在当铺门前停了下来，乔玖秀拉着锦绣下了马车，进了当铺。这间当铺装潢非常不错，尤其是古董架上的那个青瓷花瓶特别漂亮，别有一番味道。“两位小姐当什么东西呢？”乔玖秀虽然是不得宠的庶女，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当铺的老板也非常会看人，知道乔玖秀怕是有些身份。“我来当些首饰。”乔玖秀将自己的首饰装在一张锦帕里，然后将锦帕递给了老板，老板拿起首饰一件件查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叹气，“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些首饰都是下等货色，如果要当的话，统共我给你七两银子，可不能再多了。”“七两银子吗？”乔玖秀叹了口气，这明显就不够嘛。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只能非常舍不得地将耳朵上的耳环取了下来，递给老板，“这个可以当多少银子呢？不过这东西我要赎回来的。”这是乔少棠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喜欢得打紧，若不是情况特别，才舍不得当了。“这东西倒是不错。”老板将梅花耳环放在手上端详了一番，“既然不死当的话，我可以给你五两银子，死当就七两。”她和锦绣的小半年月钱的积蓄有七两银子，首饰什么的，现在也只有十二两银子，她之前假装随口问了账房，账房说没有三十两，拿不下那批金丝线，可是剩下的钱，她该怎么办才好呢？“我把这个也当了吧。”乔玖秀将发簪递给了掌柜，如果说她之前就舍不得那对梅花耳环了，这支银色的发簪她就更舍不得了，这可是大哥专门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给她捎回来的礼物。想不到他会这么有心。当铺老板一看到发簪，眼睛立刻有些放光，立马将发簪抢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啧啧称叹这精致的做工和完美的微雕工艺，只八刀就将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他从来就不知道竟然有人有这样巧夺天工的手法，绝对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工匠才能雕刻出来的，虽然所用的材料是非常寻常的银饰，但是就冲着这雕工，也须得假价，“小姑娘，这发簪你如果是死当，我给你二十两，活当的话，就只有十五两了。”乔玖秀自然是舍不得死当，但是又不知道现在的钱够不够，如果非要动用到锦绣的嫁妆，这发簪和刚才的耳环，她也只能死当了。只是这以后，要如何同大哥交代呢。“对了，我想问问掌柜，您这可有金丝线卖吗？”乔玖秀突然开口问道。老板点了点头，问乔玖秀要多少的金丝线。因为之前牡丹是她一针一线绣的，所以需要耗费多少的原料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三尺三的金丝线。”“三尺三的金丝线可不便宜，”老板一边将金丝线拿了出来，一边感慨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变卖着收拾要换金丝线，想必是做嫁衣吧，我就给你算便宜点，统共三十五两，你看行吗？”乔玖秀皱了皱眉毛，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算上所有的首饰还差一两，可老板实在不愿意绕价卖便宜点，说本来就没有一两银子的赚头。见得一旁的锦绣准备将盒子打开了，她只能地拦住锦绣，“那对梅花耳环我死当。”死当，就是再也没有办法赎回来了。老板收了首饰和银两，将金丝线递给了乔玖秀，锦绣再三叮嘱，让老板不要把发簪让给别人了，她们一定会来赎的。可是乔玖秀知道，要赎回发簪，估计得要小半年的功夫了。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乔玖秀突然眼前一亮，指着柜子里那个藏在阴暗处会发光的绣帕问道，“老板，那是什么布料，竟然可以在黑暗中发光？”会发光的东西她见得不少，但是会发光的布料，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竟然是呈现淡白色的光芒。“哦，你说这个呀，这布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在上面粘了一层夜明珠的粉末，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效果，虽然是银白色的光芒，白天也看不出来，但是一在暗处就会闪光，定会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你的身上。”“夜明珠粉？”乔玖秀在心中一琢磨，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金丝线加上夜明珠粉，一定会让衣衫格外动人的，她昨天和乔少棠去了一个地方，那店铺里的夜明珠倒是不错，于是谢过了老板，一路小跑着上了马车，将剩下的一两银子递给驾车的马夫，让他不要跟任何人说她们今天来过当铺。来当铺这事情，需要瞒着所有人。马车又在一家店铺面前停了下来，她之前只让账房给了自己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够用还是不够用的。可是夜明珠什么的，从来就贵得离奇。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乔玖秀带着锦绣进了那家专门卖夜明珠的店铺，店铺不大，但是里面来的人都穿得极好，她虽然是大户人家，但是和他们一比，倒是有些寒酸了。乔玖秀叹了口气，她果然寻错了方向，这地方最便宜的夜明珠都要卖二十两银子，可是现在就是把她卖了，也凑不出那么多钱，而且这最小的夜明珠，碾压成粉之后，都不知道够用不够用。“小姐，我们回当铺去把这东西当了吧。”锦绣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盒子，刚才小姐把梅花耳环死当的时候，她就想着拿出来了，可是小姐死活不干，现在这次，她可不能再拦着她了。“你们买夜明珠做什么？”一公子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人。乔玖秀微微瞪了那公子一眼，她不认识眼前这个有些病容的公子，但是认识公子后面站着的那个仆人，他叫王猛，昨天在酒楼他们还起了冲突。看样子那公子应该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她还真是倒霉，这下看来也不用讨价还价了，估计别人就根本没有打算要卖夜明珠给自己。“我们买夜明珠回去碾碎了粘在衣服上，”锦绣却回答道，她昨天没有跟着出来，所以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乔玖秀有过节，“公子是这家店的老板吧，我们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夜明珠呢？形态不用特别好。”“可是我们这里的夜明珠都是上等货色，没有什么形态特别不好的，不过如果小姐只是想要一些夜明珠粉的话，那在下还是可以免费提供了，毕竟我们拿着那东西也没有什么用，给小姐倒是可以帮上小姐的忙。”说着就让王猛去后院找些夜明珠粉过来。王猛压低声音抱怨，“少爷怕是糊涂了，我们哪有什么夜明珠粉。”“笨蛋，你不会躲到仓库里去，故意碾碎个夜明珠吗？”男人也压低声音骂道。王猛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似乎对眼前这个丫头极好。先是昨天在酒楼没有为难她，然后今天又要送她夜明珠粉的，少爷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丫头吧。可是，他都不知道那个还没有长开的丫头有哪点值得少爷喜欢了。“夜明珠粉等会就好了，不知道我可以请小姐到二楼吃茶吗？”男人对乔玖秀点了点头，乔玖秀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跟在男人的身后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厢。锦绣因为不方便，都只能站在门口了。“昨日走得急，还没有请教公子名讳。”乔玖秀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顺带着问道。“陈楚。”男人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会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问了乔玖秀的名字，相比之下，乔玖秀就要干脆了许多。“小姐怎么想到用夜明珠粉粘在衣服上呢？这想法可真独特。”陈楚不说话，乔玖秀就不说话，所以他也只能找点问题来问了，索性他对于乔玖秀，可有问不完的问题。谁让她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