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年关事宜有利弊

太太点了点头，倒是非常满意乔玖秀的答案，兴许是存心刁难，或想着再试探一下乔玖秀的能耐，于是继续问到，“那长工和佃户之间的问题已经如何解决呢？若是不能处理好这事情的话，今年过年怕还是很成问题吧。”乔玖秀点头，知道太太已经八成要把年关管理的任务交给自己了，现在不过是想要一个具体的方案，让她的心中不至于没有半点准备，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恩威并施，杀伐果断。佃户和长工一样，都希望在年关的时候混个赏钱，所以我们可以奖赏那些努力干活的，然后惩罚那些偷懒的。做到公平公正，赏罚有据，自然他们就不会有意见了。”她过年的时候没有少观察太太和大姐是如何做人做事的，见得太太点头，微微舒了口气。太太对乔玖秀点头，“那这事情就交给九丫头做了，到时候可不要乱了套，不然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当然做好了，我不会忘了你的奖赏的。”乔玖秀点头，却看得乔元秀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她知道大姐在担心什么，他怕自己能力不够，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理好年关的事情。而且虽然太太吩咐让众位姐妹都听自己的调配，但是她又能使唤得了谁呢？只是乔玖秀也清楚，一旦大姐离开乔府的话，她就失去了依靠，现在只能想办法讨得太太欢心，才能在这里相安无事地长久生活下去。她到底只是想求个安稳，只是安稳二字，在这高宅内院中，要付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太太又将其他的事情同乔玖秀交代了一番，很多问题乔玖秀都可以对答如流，且还有自己的一些看法，听得太太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对乔玖秀越发满意了。当即就决定将管理年关事宜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其他姐妹虽然心下不甘，但当着太太的面还是不好发作，只能勉为其难地说会帮忙。但是乔玖秀清楚，他们怕根本就不会帮忙。太太将事情交代完毕之后，就让众人都退了下去。乔玖秀却是没有走远，知道刚才乔元秀的眼神就像是有事情要同自己说一般，所以就留了下来，果不其然，乔元秀走到她的身旁，“九妹妹，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说，我们一路回去吧。”乔元秀和乔玖秀的府院并不顺路，所以二人只是在乔府中闲逛。乔元秀拉着乔玖秀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妹妹想要管理年关的事宜，是想在太太面前挣表现，好让太太以后可以重视妹妹，可妹妹这一步棋，走得好险。”乔玖秀轻轻点头，知道大姐是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将那一堆繁琐的事情处理好，所以才对自己非常担心，可倘若自己不挣表现，乔府就没有办法容下她的位置。她之前是想韬光养晦的活，可每一次都会被推倒风口浪尖处，所以与其被人赶到那个位置，倒不如自己迎上去，起码可以显得更为主动。“妹妹心中的想法，姐姐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是妹妹有没有想过，倘若这次出了什么纰漏的话，太太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可就不是罚点月钱就可以了事了。而且妹妹已经被扣了半年的月钱，到时候年关时没有钱，怎么里里外外打点一切呢？那些长工佃户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不给他们点甜头的话，根本就不会帮忙。”乔元秀越说越担心，生怕乔玖秀因为年关事宜处理不当，而让太太大发雷霆，到时候就算她想要护着她，也是无力了。乔玖秀点了点头，大姐到底提醒她了，既然佃户和长工都是认钱的，这倒是好处理，就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些钱来，上次出了金丝线的事情，让她把积蓄都用完了，又不能再让锦绣帮自己想办法了，所幸叶端仪临走前倒是送了自己不少首饰，她不喜欢打扮，这些首饰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大姐，您就不要再操心了，我既然已经将这事情承担下来了，就说明我有自己的打算。再说了，我现在反悔还有什么用吗？所以大姐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这事情吧。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事情，到时候还希望大姐可以不吝赐教。”乔玖秀没有觉得有多困难，反而倒是兴致勃勃。“好吧。如果妹妹有什么不懂都可以来问我。虽然我没有妹妹聪明，但胜在有经验。最后奉劝妹妹一句，中规中矩的好，不要贪图创新，以免弄巧成拙。还有，虽然太太已经让其他姐妹帮忙，但是妹妹知道，他们你不能指望得过多。”乔元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让乔玖秀不管那事情了，索性就将要注意的事项都同她说了。乔玖秀点头，谢过大姐，然后认真地记了下来。二人行走到花园的时候，却突然见得有黄色的纸钱飘过。乔元秀皱了皱眉，府上并不阻止拜祭，但必须在特定的时间进行才行。如今年关将至，正是讨吉利的时候，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在这个时候拜祭死人的，还焚烧纸钱，如果让太太看到的话，估计又要大发雷霆了。乔玖秀也是皱眉，跟在乔元秀的身后穿过小桥，在亭子前停了下来，看到一丫鬟正在烧纸钱，模样有些戚戚然。这丫鬟乔玖秀也认识，是大姐府上的红袖，同珍珠的关系极好。红袖见得两位小姐走过来，连忙走到前面来，将纸钱挡在了身后，可已经迟了，东西已经被乔元秀拿在了手上。“红袖，我本以为你是安分守己，求太平的人，怎么也这般不知道好歹？现在已经年关了，是祭拜的时候吗？”乔元秀叹了口气，她自问自己对丫鬟的管理十分严苛，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出问题。珍珠心怀不轨就算了，现在就连一向安分守己的红袖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她们是打算翻天了吗？“小姐，红袖不敢了。”红袖连忙跪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红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今天是珍珠姐姐的头七，她走得好突然，好可怜，所以我才想着要送送她。”珍珠虽然好高骛远，但待人处事还算真诚，同乔元秀的几个丫鬟相处倒非常融洽，尤其是红袖，平日里没有少受珍珠的眷顾，所以才想着在她头七的时候给她烧点纸钱。乔元秀叹了口气，也不想责罚红袖了，珍珠的离开让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珍珠的性命，最多也只是想让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办法来到人世，可谁曾想……“罢了，这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把东西收起来吧，别让旁人看到了。”乔元秀小声叮嘱道，“还好我和九妹都不是外人，所以这事情倒算是安全。”“是呀，是呀，要是让旁人看到就麻烦了。”知道大姐相信自己，乔玖秀微微笑了笑，算是感谢大姐对自己的相信。只是想到珍珠的死，心中难免有些戚戚然。“府里不许祭拜，我们可以出府的时候找处地方祭拜，顺便去庙堂给珍珠求个牌位，这样也算是对她的缅怀吧。”乔玖秀一向心善，就算珍珠曾经想着要拖自己下水，她还是没有办法生出怨恨来。再说人死如灯灭，又何苦为了那些已经逝去的事情而斤斤计较呢。“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出得去呢？”红袖红肿着眼睛问道，年关将至，在珍珠死后，她就顶替珍珠成为了府中的一等丫鬟，自然是非常忙碌。乔元秀拍了拍红袖的肩膀，“太太已经将年关的事宜交给九妹去做了，明日的时候你陪同她一起去买一点必须品吧。你知道需要哪些东西吧，知道要去找账房支多少钱吧？”“红袖知道。”红袖喜出外望，没有想到真的有出府的机会，非常感激地对两位小姐说了句谢谢。至于年关需要采买的物件，她记得很清楚，因为以前都是大小姐带着自己出去采购的，所以要买什么，每样东西要买多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乔玖秀也很高兴，日行一善果然有善报，明日出府不但可以解决珍珠的问题，而且也可以解决年关物资采买的事情，要知道，她对这事情可没有一点的头绪，买少了怕不够，买多了又怕浪费。现在有了红袖，倒是方便了不少。乔元秀也对乔玖秀点了点头。她快要离开你乔府了，能够帮乔玖秀的时间不多了，需要在她的身边留几个聪明人，锦绣虽然不错也足够忠心，但小丫头对人情世故并没有多通透。红袖就不一样，因为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处理事情果断不犹豫，圆滑有效又不得罪人，是非常不错的丫鬟，她本想带着一起进皇宫，但既然她可以和九妹和平共处，就留给九妹吧。生在乔府，身边需要有个机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