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姐劝说求安分

乔玖秀点头，大姐是真心为了她好，她自然也会大姐的话。“大姐，放心，九妹都记下了。”乔元秀轻轻一笑，知道乔玖秀聪明，一点就通，她也不担心乔琉绣有欺负乔玖秀的能耐了。于是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那好，这事情我也不多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还神吧。希望神灵可以保佑乔家平平安安。”乔玖秀跟在乔元秀的身后上了马车，不过并不是以往的四乘马车，而是六乘马车。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乔元秀，按照习惯，不是只有太太才能用六乘的马车吗？这可不是几匹马的问题，马匹越多，就表示在乔府的地位越高。大姐倘若和太太一样都用六乘的马车，这是不是意味着……乔元秀很满意地对乔玖秀点了点头，果然是聪明的人儿，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于是开口同乔玖秀解释，“我开年就要嫁入皇宫了。做了妃子，身份不一样，自然待遇也会不一样。”乔玖秀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所以她今日能够坐这六乘的马车，完全是沾了未来妃子的光。马车表里如一，外面气势磅礴，里面也是极致奢华，乔玖秀瞪大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的靠座都是用貂皮缝上的，川绣的帘布配上一串一串珍珠帘子点缀，显得特别高雅。就连用作支撑的木头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各种动物，惟妙惟肖。与其说这就是一辆马车，倒不如说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九妹喜欢这马车？”乔元秀见得乔玖秀从一上马车开始，眼睛就没有停过，一直在打量着里面的各种饰物，于是开口问道。乔玖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美丽又好看的东西，自然谁都喜欢。乔元秀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想同她说一般，“只是，即便再喜欢，那东西也不能是你的。”乔玖秀心中一紧，知道大姐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存有虚幻的梦想。可她最近应该没有做什么事情吧。为什么会惹得大姐专门劝说自己一番呢。“九妹，我之前说过。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太太的手中，倘若想要逃离，这根本就是妄想。与其被太太折磨，倒不如选择逆来顺受，起码可以好受许多。”乔玖秀咬唇，不说话。乔元秀继续说，“我知道你对叶家的二公子也有些好感，可姐姐多嘴一句，他不是太太为你选定的如意郎君，倘若同他扯上关系，太太心中一定会很不高兴，说不定会随便找个男人把你娶了。反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你真的同旁人定了亲，叶玉朗就是再喜欢你，再有能耐，也奈何不了。”“我知道。”乔玖秀叹了口气，她知道就算自己是孙悟空，也没有办法翻出太太这如来佛的五指山。心中虽然不甚满意，但也没有办法。知道乔玖秀或许会不甘心，乔元秀又是继续说道，“九妹，别看你大姐活得风光，在乔府，我说一，绝对没有人敢说二，可其实，我也活得很累，我也不敢违背了太太的意思。就算我是她的亲生女儿，若真惹了她，也不会给我好果子。”乔元秀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认真，仿佛有切身体会一般。乔玖秀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姐会突然这样的感想。要知道太太一向宠爱大姐，但凡是大姐想要的东西，太太都会寻来。可为什么到了大姐这儿，反倒是不敢违逆太太的意愿了呢？乔元秀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妹妹，你以为我真想嫁入皇家吗？以我的身份，倘若是嫁入平常的大户人家，自然是正室，可进了皇家，这身份就低了。虽说不至于做什么常在、答应，还能落个什么妃子，可妃子之上还有贵妃，贵妃之上还有皇后，根本就没有出头机会，而且倘若皇上不喜，我在后宫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却是太太的安排，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乔玖秀点头，她知道皇宫就是个吃人地方，那里的女人为了得到皇上的恩宠，勾心斗角，各种施法，耍小手段，明争暗斗永远都是后宫之争的主旋律。一旦，永远都不能做到独善其身。倘若有一日，太太也要让自己嫁入皇家，她一定会打心里不愿意，可怕也同乔元秀一般，不敢反抗。她恨透了自己这逆来顺受的性子，可却是被残酷的生活，逼成了这般。“所以，九妹，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的。”乔元秀拍了拍乔玖秀的手背，这些话，她多少已经同乔玖秀说了，而现在不过是再次警告罢了。乔玖秀点头，咬了咬唇瓣，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她不想随便嫁了，她也想嫁给自己心中真正的良人，可太太会让自己得偿所愿吗？她心仪的男人，会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吗？这样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吧。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对了。三年在乔家的生活，已经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以至于现在只想着得过且过的活了。“我们到了。”锦绣突然开口，她和红袖在外面驾着马车，并没有听到乔元秀同乔玖秀的谈话。或许，他们听到了，只是作为丫鬟知道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该知道。所以也会保持沉默的。乔元秀点头，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因为今日正好赶上了地藏菩萨的诞辰日，所以道观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一僧人接待了她们几人，听说是来取之前定制好的长生牌坊，寻问了生辰八字之后，便把珍珠的牌位拿了过来。牌位很是简单，写着珍珠的名字、八字和籍贯。乔玖秀轻叹一口气，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块木牌，不得不说，她心中多少都有些难受。红袖已经哭了，将珍珠的牌位紧紧抱住，却是一个劲地埋怨珍珠，说她好傻，为什么一定要存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珍珠的事情，太太吩咐过，让府中上下的人都不能提起，为此还特意将发现珍珠尸体的两个丫鬟提前撤离了乔府，给了他们好大一笔银子，让他们回家。这事情是乔家的丑事，太太不想外传，只想低调的处理了。后来还听说乔少廉大醉了几场，不知道是因为对珍珠的愧疚，还是气愤自己被太太禁足。“珍珠是个好人，她只是存有了非分之想。”乔元秀叹了口气，将长生牌位递给僧人，让他放了回去。想起今日出来的主要目的是还神，于是让僧人取了功德簿，捐了很大一笔银子，然后再在上面签了名字。乔玖秀微微摇头，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会得到神的庇佑。“九妹，大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叶玉朗竟然是在道观出现了。不过手中拿着一些贡品，应该同他们一般，都是来拜祭的吧。乔元秀见得叶玉朗，微微一怔，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还呆在这种小地方不回京城，难道叶将军就放心吗？“叶二公子好。”乔玖秀非常有礼貌地同叶玉朗点了点头，昨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意思。对了，那件衣裳我已经清洗干净了，等哪日干了，便差人送到公子的府上。”“无妨无妨。”叶玉朗倒是不喜欢乔玖秀同自己生疏，不过当着乔元秀的面，他又不敢说出些什么话来，只能略带关切地问道，“昨日突然下雨，九妹身子没有被淋坏吧。”听得这话，乔玖秀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润了起来，脑中尽是昨日的画面，叶玉朗将自己的脱给她挡雨，二人共乘一骑，几乎没有半点的距离。“九妹，叶二公子问你话呢，你愣着做什么？”乔元秀有些奇怪地看了乔玖秀一眼，乔玖秀只能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刚想事情入神了。昨日雨势虽大，但所幸并没有染病，劳烦叶二公子挂念，九妹真是过意不去。”叶玉朗微微点头，轻轻出了口气，乔玖秀这才注意到他刚才的问话中，竟然是藏了浓浓的关切。乔元秀见得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想着带乔玖秀回府，她不想让乔玖秀同叶玉朗有过多的接触。叶玉朗是非常优秀的男子，身世好，模样俊朗，又没有公子哥的坏脾气，倘若相处久了，她怕乔玖秀会心系叶玉朗，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还是趁现在就断了这种可能吧。见得他们打算回去，叶玉朗有些慌了，连忙开口说道，“瞧着时候，想二位还没有用膳吧。我知道一家酒楼不错，不如今天就让我做东，宴请二位小姐？”乔玖秀面露出为难的神情，却是不好直接拒绝。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叶玉朗还是诚意相邀，她昨日又欠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情，若是这个时候将他给回绝了，一定会驳了叶玉朗的面子，惹得他不高兴，这样反倒是得不偿失了。只能微微一笑，“也罢，那就依了叶二公子了。只是要叨扰你，可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