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太太夸奖不容易

乔玖秀点头，知道太太看不惯自己的锋芒，想着将自己所有的棱角都磨平，然后乖乖地做她的棋子、工具。“好了，这第一批客人就快要到了，去叫他们过来准备吧。”知道乔玖秀聪明，所以太太也只是点到即止，没有将事情说破。乔玖秀点头，然后退了下去。模样自是十分恭敬。可没有走出几步，却见得一贵妇人走了进来。太太微微一怔，来人，她不认识。乔家是镇上的大户，每年都有不少人过来串门，太太虽然记得其中的大部分，但总有些人是不记得的。而这之中有很多很是新贵，像这样刚刚崛起的贵人，可不能得罪。“乔夫人，你莫不是在专程候着我吧。哎呀，这我怕会不好意思吧。都怪我们家那死人，他今天没有办法过来，所以让我过来专程给乔夫人拜年。”太太皱眉，这女人一身华服，非富则贵。而且听刚才的语气，他家老爷应该同乔家相交甚笃。只是她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不过隐隐应该见过几面吧。乔玖秀微微翻了一下眼睛，这女人眉间长了一颗痣，而且模样十分俊俏，有城西一带的口音，将这些细节一综合，乔玖秀就将这女人认了出来，她是王右军的四夫人。因为是年末的时候刚刚添置的新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但王右军对自己这个小妾喜欢得不行，据说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带着她。王右军的官职虽然不算高，但犯不着得罪。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乔玖秀连忙走到太太耳边低语，“那是王右军的小妾，就是刚刚过门的那个，赵小蝶。”太太恍然大悟，难怪以前见过却有记不起。微微对乔玖秀点了点头，还好九丫头认出了来人，不然自己就要出丑了。“原来是王右军的夫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呢？随我到处逛逛吧。”“咦，太太竟然知道我？”赵小蝶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很少在公共场所露面，虽然以前也到过乔府，但当时都没有什么地位，没有想到乔家的太太竟然是记得自己，虽然嘴上没有说，但脸上多少有些得意。太太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如何往下接。乔玖秀连忙接口道，“王夫人这句话就不对了，你是我们镇上一等一的美人，嫁的又是王右军那样一等一的少年郎，我们能不知道吗？”虽然这只是一句恭维的话，但说得赵小蝶非常欢喜，连连笑了两声，她的声音很是好听，同树上的黄莺有得一拼。太太见得赵小蝶似乎很是满意，轻轻出了口气，很是满意地看了乔玖秀一眼。乔玖秀也出了口气，果然让锦绣准备宾客的资料，是对的。太太和赵小蝶在前面聊天很是愉快，太太对赵小蝶虽然不甚了解，但同王右军是多年的老相识，所以二人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气氛也没有刚才那般尴尬了。几位小姐也走了过来，对太太微微福了福身子请安。太太对他们也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不错。乔玖秀并不想引人注意，于是站到了庶女们中间，希望这样就不会被旁人注意了。枪打出头鸟，她还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活。只是因为这次管理年关的事情，让很多庶女都对她不满。乔玖秀年纪不够，资历不行，为什么太太要把年关的事情交给她管理里呢？他们之前想着可以看乔玖秀的洋相，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年关也的确意外连连，但每一次乔玖秀都可以逢凶化吉，将事情处理得非常完美，让他们都没有办法挑到半点的毛病。其中最不满意的就是乔琉秀，无论是背地里使坏，还是向太太打小报告，似乎都没有作用，她手段花样很多，却是没有办法斗过乔玖秀，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至于乔珊秀和乔琪秀，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但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大姐一进宫，乔府就需要再选一人出来帮着太太一起管事，这可是一个美差，可不能就这么让给乔玖秀。乔元秀却走到乔玖秀的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手，“九妹妹，你这次可真让我大吃一惊。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管理能力。年关的事情那么复杂，你一个人竟然都应付好了，实在是太神奇了。”乔玖秀轻笑，也只有大姐的赞美，让她听上去觉得很是真诚。想着过完年后，大姐就要进皇宫了，心中多少有些舍不得，“哪有，要不是大姐将红袖借给我，这事情九妹也没有办法应付。”这还真不是谦虚，年关的事情，红袖可没有少帮忙。每日都同自己汇报哪些事情应该着手准备了，哪些事情可以放手去做了，哪些事情需要收关检查了，总之将每件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要不然就凭自己那点小聪明根本就应付不过来。“你放心，红袖这丫头做得好，我自会奖赏她。以后我进了宫，红袖就交给你了。这丫头我从小看着长大，胆大心细，守得住秘密，很是靠谱，九妹妹一定要善待哦。”“恩。”乔玖秀点头，“大姐放心吧。红袖已经是我很好的朋友了，我自然会好好地同她相处的。倒是大姐一人在宫中，让人很是担心。”乔玖秀听说后宫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乔元秀虽然很干练，却没有什么心机，也不知道在里面生活会不会遇到麻烦。“你担心什么？”乔元秀却是轻笑，“九妹，我是进宫当贵妃的，你担心我做什么呢？在说了，以后也还有机会回来的。每年不都有一次回门的机会吗？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同你说说宫里的有趣事情。”乔玖秀点头。见得太太走了过来，也只能往后退了半步，太太有事情要同大姐说，她留下来一定不方便，所以还是先行离开的好。却不想突然被太太叫住，“九丫头也留下吧，等会陪着我一道招呼客人。”乔玖秀怔了怔，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往年太太也会让女眷帮忙招呼客人。但因为来的都是权贵，所以一般这样的机会只会落到乔元秀和乔琉秀的身上，是断然轮不到自己，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等到了。乔玖秀有些喜出望外，但表面上还是非常淡定，“好的，太太，那我这就和大姐一道去接待了。”太太点头，竟然对乔玖秀笑了笑。她不是对乔玖秀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而是觉得乔玖秀非常聪明，是可以塑造的材料，大姐走了之后让她打点乔府上下，也会减少自己不少的压力。至于她，以后随便找户人家嫁了便是。不过她倒没有想到乔玖秀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不过十四岁的年龄，身子都还没有张开，却已经隐隐有了大美人的胚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有怎样的人过来提亲呢。她的婚姻大事，她是一定要做主的。“九妹妹，恭喜你了。”乔元秀压低声音同乔玖秀揶揄，“我进宫之后，太太已经会将府上的一些事情交给你管理。你别嫌这些事情琐碎而复杂，你在乔府越能得到太太的任命，底下的人才会越服你，以后在乔府的生活才会更好。”乔玖秀点头，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乔元秀见得乔玖秀点头，也是微微出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去前厅吧。我之前听红袖说了，你已经将今日所有宾客的名字都记下了。这可太厉害了，等会若是我想不起来的话，你可要帮忙帮衬一点。”乔元秀半开玩笑的语气，让乔玖秀的脸都给羞红了，只能颇为尴尬地笑了笑，“大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还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着那些人本来就不满意让我一十三岁的丫头主管年关的事宜，以为乔府这是在敷衍他们、我也只能尽量记住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以示尊重。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放不下了。”乔元秀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乔玖秀的脑袋，“也只有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不过还真是难为你了，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将这么多人名、官职和同乔府的关系都给记下来，想必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吧。”乔玖秀笑得有些尴尬，她这就是临时抱佛脚，估计等晚宴结束，这些人名估计就已经忘记得七七八八了。不过等到那时候宾客都已经散去了，她记得不记得也不重要了。“九王爷到。”突然听得这声通传，所有人愣在了原地，虽然乔家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不过是过年，也不至于将九王爷招惹到吧。太太皱眉，她可不记得自己同这什么九王爷有什么交情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拜访呢？乔玖秀也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传说当中的九王爷到底是长什么模样的。传说九王爷生性放诞不羁，喜欢游戏江湖，没有志向，对朝野之事漠不关心。不过总算是没有仗着自己的贵族身份为非作歹、欺压良民，倒是不错。家里竟然会来这么一号大人物，她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但见得一身官服手握佩刀的男人走了进来，虽然也算得上器宇不凡，但乔玖秀却是叹了口气。这传说中的九王爷就长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失望呀。“您是九王爷？”太太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官服她虽然不认识，但做工不算精良，倘若来人真是九王爷，是当今天子的弟弟，这样打扮，未免是有些寒酸了吧。那人听得这话，慌乱得连刀都握不住了，“乔夫人，您误会了，我自然不是九王爷。我是九王爷身边的侍从。王爷公务在身无法脱身，但记挂着乔府，所以让我专程来一趟，给你们道个早年，顺便将礼物放下。”乔玖秀听到这里，倒是点了点头，原来不是九王爷呀。是说他的身上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不过却是微微咋舌，他刚才说话的口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般。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九王爷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拜访呢？而且语气感觉好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可花名册上根本就没有九王爷的名字，这可太匪夷所思了。太太也是一脸疑惑，想是觉得自己同九王爷没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突然派人过来送礼呢。不过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礼多人不怪嘛。于是连忙接待了那位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