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突逢变故缓乔迁

乔玖秀和乔琉秀正在准备搬迁的事情，因为要举家迁移到京城，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打点，二人最近也忙得不行。却见得锦绣和水竹一起跑了过来，神情都有些焦躁，“小姐，太太让我们把搬迁的事情都停下来，现在马上到正厅集合，说是有大事情要同你说。”乔玖秀和乔琉秀面面相觑，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吧。要知道太太一向将搬迁的事情看得极重，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搬迁这事情都给停下来。于是两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同锦绣水竹一道，赶往正厅。正厅里早已坐满了人，各府的小姐和姨娘都是到了，太太坐在主座上，深深皱眉，表情甚是严肃。看到乔玖秀和乔琉秀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好转。乔元秀站在一旁，眼眶隐隐有些微红，神情也不似平常那般。乔玖秀微微在心中默了默，这模样一定是出大事情了。可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等着太太宣布那个消息。乔琉秀也非常识趣，坐在了乔琪秀的身旁。大家都不说话，等着太太开口。“六丫头，搬迁的事情暂且停下吧。这事情可能要缓一缓。”太太抬眼看了乔琉秀一眼，眼中是满满的疲惫，仿佛一夜间突然老了十岁一般。乔琉秀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能点头应承了下来。太太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子上，像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般，“皇宫里最近出现了些问题，皇上的表舅薨了，所以暂停了往宫里送秀女的事情。元秀进宫的时间往后拖延了，要等到明年三月去了。老爷的调配令也还没有到，我们还是再等段时间再说搬迁吧。”太太的神情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乔玖秀也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了，大姐倘若是年关后就进宫的话，可能可快就会得到皇上的垂涎，倘若等到三月河水化开的时候，到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秀女都会分批入宫，到处都是莺莺燕燕，大姐虽然出众，但估计也很难得到皇上的青睐吧。也难怪太太会如此发愁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开口说上两句，起码让太太不要再焦心了，可却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惹得太太更不高兴了。乔玖秀看了乔元秀一眼，大姐现在心里一定也很不好过吧，也难怪会红了眼睛。“太太，大姐这么漂亮，又知书达理，即便是明年三月同那些秀女一起，也一定会让皇上眼前一亮的。我们不用过于担心。而且我们刚才不是问过庙祝了吗？庙祝说大姐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喜欢。神是不后会欺骗凡人的。所以，太太您就放心吧。”乔琉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再说了，太太不是一向舍不得大姐吗？现在大姐可以在您身边多呆上一个多月，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乔玖秀吐了口气，不得不说，乔琉秀就是聪明，这些话说得恰到好处，而且时机也很对。太太现在心情不好，这些话又说到了她的心坎，难怪太太会喜欢乔琉秀了，她的一张嘴，还真是厉害。微微紧了紧拳头，想着自己也要说些话来安慰太太才好，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太太，你就放心吧。”乔琉秀已经走到太太的面前，“再说了，九妹不是给大姐做了一件特别漂亮的衣服吗？大姐穿上它一定非常好看，到时候想不让皇上注意都难了。”太太听得这话，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了不少。乔玖秀却是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乔琉秀一眼，她刚刚那话虽然是褒奖，但她听着，却觉得横竖不是滋味，想着倘若大姐进宫，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太太会不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的头上来。“罢了，这事情就这样了吧。你们都先先下去吧。我累了。”太太摆了摆手，虽然乔元秀还能进宫，但却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喜欢。倘若不能的话，就是一个人在皇宫孤独终老。乔元秀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可不忍心她落得如此下场。众人点头，纷纷离开。乔玖秀走得很慢，像是特意等着乔元秀出来一般，等了好久，才建的乔元秀从里面出来，不过神情有些憔悴。乔玖秀轻叹了口气，“大姐，你不要多想了，你这般天生丽质，进了皇宫，皇上一定会喜欢你的。”乔元秀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九妹，我希望借你吉言。你现在也不用忙搬迁的事情了，下午陪我进城一趟吧。我想去听听曲，顺便把少棠也叫上，他也好久没有出去了。”“是呀。”乔玖秀点头，她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乔少棠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事情，每次路过他院子的时候，锦绣就会找各种理由说需要赶着回去，她也就没有专门拜访了。而且她最近也挺忙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对了，大姐，大哥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躲在屋子里呢？他在闭门造车吗？”乔玖秀本想缓和一下气氛，半开玩笑地问道。没有想到乔元秀的表情越发严肃，脸色都有些苍白了，“怎么，九妹还不知道这事情吗？锦绣都没有同你说吗？”“没有。”乔玖秀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对，“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只是让我暂时不要过来打扰大哥，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玉致死了。”乔元秀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玉致去世已经有十多日了，死法和珍珠有些像，都是死在河里发现玉致尸体的时候，乔玖秀正好和红袖他们出去采购了，锦绣见证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乔元秀以为锦绣同乔玖秀说了，没有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玉致死了？”乔玖秀瞪大眼睛，“天，大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玉致怎么会死了呢？”这消息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玉致是个很不错的丫鬟，记得自己病重的时候，大哥还让玉致专门过来照顾自己，要不是她，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恢复健康，也不能顺利将年关的事情处理好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乔元秀叹了口气，“在年关前她就已经去了，是在湖里发现她的。当时她的身子就已经肿胀了，早就没有了呼吸。太太为了不影响年关，所以就把这事情给压了下来，不让人到处乱说。”乔玖秀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乔元秀出了口气，她也觉得这不是真的，玉致那丫头，她也十分喜欢，却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记得乔少棠答应玉致，等过完年后，就收了她做填房，所有人都以为玉致是苦尽甘来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是等不到。“那大哥一定很伤心，很伤心了。”乔玖秀轻叹一口气，玉致跟着大哥的日子不短，太太甚至都暗示大哥可以收了玉致做填房，对于丫鬟而言，能够做填房，成为半个少夫人，是天大的荣幸。玉致等到了这一天，却是没有享受片刻。“是呀。所以他才会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说话，也不出来见人。”乔元秀轻轻出了口气，“同玉致相比，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我的婚姻不过是晚了一个多月，而她却因为自己的婚姻，赔上了性命。”乔玖秀微微一怔，乔元秀这句话，她可明白，玉致不是跌入湖中淹死的吗？这应该是个意外吧，可为什么大姐会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婚姻，赔了性命呢？“玉致是被人害死的。”乔元秀定定地看着乔玖秀说道，“玉致不会游泳，所以从小到大，她都会小心翼翼地远离有水的地方，她如此谨小慎微，又怎么可能淹死在湖里呢？这之中一定有阴谋。”乔玖秀听完乔元秀的话，也深深皱眉，可玉致是那么好的人，在乔府从来没有结仇，和所有人相处都十分融洽，有谁会要她性命呢？这还真让人费解呀。突然，想起刚才乔元秀的话，微微咬了咬唇瓣，“所以，是因为大哥答应将她收房，她才招来杀身之祸的？”“是呀。所以少棠才会一蹶不振，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玉致。”乔元秀叹了口气，“九妹，这次我们出去，你就当是陪我还有少棠散心吧。不过，千万不要提到玉致，我怕少棠会触景伤情。到时候就麻烦了。”“嗯，我知道了。”乔玖秀微微点头，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她一向嘴拙，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人，等会见到了大哥，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些安慰的话，或许根本起不到半点的作用，而且说不定还会将那个伤口重新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