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太太劝其知轻重

乔玖秀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走进太太的房中，太太正在品茶，模样倒是不喜不怒。可联想到刚才锦绣慌张的表情，太太找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事吧。只是太太毕竟是老江湖了，就算有再多的不满，表面上应该还是看不出来的。“九丫头来了？”太太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茶放下，上下打量了乔玖秀一番，“我听下人们说你去了厨房。你是乔府的小姐，去厨房做什么呢？厨房虽然是准备吃食的地方，但也不甚干净，像你这样的身份，不适合去吧。”乔玖秀微微松了口气，原来太太找自己只是因为这事情，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只要同太太将其中的原委解释清楚太太就不会生气了。于是解释到，“太太，我是为了晚宴的吃食才专门去厨房的。因为我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晚宴，没有任何的经验。而这次的晚宴又是兹事体大，我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去厨房问问，看他们能给我提供什么好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厨师了。”“哦？”果然见得太太的脸色有些许的好转，太太对乔玖秀点了点头，“那么九丫头，他们都同你说了什么呢？关于晚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乔玖秀将刚才厨师们同自己说的话简单在脑海中过了一片，在结合自己最初的想法，“回禀太太，厨师们给我的意见是举办全素宴，虽然是素食，但是可以具备鱼虾的美味，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油腻。而且不杀生也可以表现乔府对神灵的敬重。最后一点是因为我觉得全素宴很有特色，一定会让那些长工佃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津津乐道。”“全素宴呀。”太太微微一笑，“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之前我去厨房，他们可没有给我想出这样的好办法来，还是九丫头有主见，我就知道那件事情交给你做，你一定会做得相当完美的。”乔玖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知道他们不是想不出全素宴的主意，而是觉得做全素宴过于麻烦，所以才假装没有好主意将太太欺瞒了过去。只是他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是倾囊相授。乔玖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难道厨房里的厨师们觉得帮助她比讨好太太更重要吗？那真是让她太受宠若惊了。“此外，太太，我们可以给每一道菜都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不但佃户长工们吃得开心，而且还有个好彩头，很是吉利。具体的名字我会晚点结合菜式进行联想，就晚一点向太太汇报了。”乔玖秀见得太太很是满意，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想让太太满意，她就不能有任何的隐瞒。果然见得太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一切就都依着九丫头的来做了。”太太微微点头，却再看了乔玖秀一眼，“对了，九丫头，我有跟你说你头上的发簪很漂亮吗？”乔玖秀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这是宋玉之前代表长工们送给自己的发簪，虽然样式别致，但是用料非常简单，按理来说太太应该看不上这样的下等货色，可是刚刚为什么要对它赞美呢？这可真让人觉得奇怪呀。“太太喜欢？那么九妹愿意借花献佛，希望太太可以不嫌弃。”乔玖秀准备将发簪取下，递给太太。没有想到太太连忙出声阻止，“不要了。我一向不喜欢夺人所好。而且这发簪是别人送给九丫头的。倘若我就这样拿了，九丫头在背后应该会骂我了。只是不知道这发簪是什么人送的呢？”“不，这……这是我自己买的。”乔玖秀连忙反驳，倘若她告诉太太这是宋玉代表长工们送给自己的，难免不会让太太多想，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善意的谎言了。太太微微点了点头，将放在桌子上的茶又端了起来，“九丫头，你这样说，未免是太儿戏了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可以骗过我吗？”乔玖秀暗叫了一声不好，却只能赔笑，“太太，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没有想欺瞒你。这发簪其实是宋玉送给我的，不过是代表所有长工们的心意。因为之前在年关的时候我们合作得很愉快，所以他们才是一起凑钱给我买了这个发簪，作为礼物。”乔玖秀心中七上八下，早知道太太已经打听清楚了，她刚才就不应该说谎的。也不知道太太会不会多想。倘若太太真的多想了，自己以后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太太微微摇头，突然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扔，“九丫头，你现在都不说实话？”太太真的生气了。乔玖秀慌乱地跪下，被太太怒发冲冠的模样吓了个不轻。“太太，你要相信我，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了。这发簪真的是长工们一道凑钱送给我的。”“是吗？”太太起身，“九丫头，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娃娃吗？那些长工们一年到头手上什么时候有过闲钱，竟然会给你添置首饰。倘若是年关合作愉快，为什么往年我当家的时候他们没有送礼呢？莫不是因为你做得比我还好吧？”乔玖秀咬唇，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里外不是人了。她现在是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了。“这发簪分明就是宋玉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太太猛地一拍桌子，“要不然以他的出身，是不会花大价钱给你添置首饰的。只是我真不想不到，你竟然会自甘堕落至此。”“我没有。”乔玖秀虽然知道自己此时的解释非常苍白，但是除了这样解释，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还说你没有？”太太挖了乔玖秀一眼，“难道真的要找宋玉来对峙吗？我告诉你，有人曾经见到你和宋玉私会，你们还聊得很是高兴。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自爱，那宋玉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同他厮混呢？”“我真的没有。”乔玖秀知道自己的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但也不能默认了。“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勾引男人，就同你的亲生母亲一般，是个小贱人。之前就和林之逸、叶玉朗关系暧昧，更是招惹到了京城的九王爷。三份文定已经让我和老爷头大了。没有想到你现在还要去招惹宋玉。宋玉只是一个小小的账房，门不当户不对，你竟然看得上。”太太越说越生气。九丫头是聪明，但是未免特太招桃花了。而且她还不懂收敛，似乎想同所有男人都发生关系。“我真没有。”乔玖秀虽然不知道文定的事情，但是听太太这样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林之逸和叶玉朗的文定她尚且想得通。可那京城九王爷是什么人，她都没有见过，为什么要给自己下稳定呢？而且据说九王爷为人风流成性，纨绔奢侈，这样的男人，她可不敢嫁。“我就算你没有。那这次的事情你要如何解释呢？”太大板着脸问道，“九丫头，不要以为你聪明，就可以将所有人玩弄在你的鼓掌之间。也不要以为现在乔府需要你处理某些事情，你就恃宠而骄，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那些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做得来的。”乔玖秀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太太都不会相信自己了。索性也不争辩了，为自己省一些口水吧。果然太太见得乔玖秀不说了，却是出了口气，在语气上有了些许的好转，“罢了，这事情我就请你好好想想吧。哪些人该招惹，哪些人不该招惹，哪些人需要保持距离，这些你都要清楚。还有做事要知道轻重，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乱来，要知道一步错，终身错。”乔玖秀微微咬唇，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顶撞太太，当务之急就是让她消气，于是微微点头，“太太，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认真地听取你的意见，然后好好反省。不会让你担心了。”太太点了点头，乔玖秀是知道轻重的，所以她对她还是放心。只是警钟要敲，惩罚要做，“最近几日我让你面壁思过吧，晚宴的事情你也不用做了，我让六丫头来就是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倘若下一次还犯这样的错误，那么后果很严重。”乔玖秀将唇咬得更紧，太太这就算是小惩大诫了。可是宋玉送自己发簪的事情在乔府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除掉锦绣、红袖和青莲之外，似乎就没有第五个人知道了。可是她对他们是绝对信任，他们绝对不会将这事情说出去的。还是说，是因为宋玉不小心说漏了嘴，传到了太太的耳中呢？只是她现在又不方便见宋玉了，要不然她一定要找他问清楚。她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监视着她，只是她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似乎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会在关键时刻捅自己一刀。但是，她却连他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