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上回说道,宋公明痛心追忆往事,这块心病搁了二十年,隐隐作痛了二十年。中土大战后,宋公明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功勋,反而成为唐子民口中最大仇敌,大宋方面也是对白虎将宋江莫衷一是,顺理成章将唐对大宋入侵的仇恨转移到宋江身上。就这样,宋江稀里糊涂地为大宋背了黑锅,大宋既得利益又置身事外,这便是成功者玩弄的政治。可怜宋江愚忠,醒之晚矣悔之晚矣。世纪攻势宋灭唐,负责诛杀唐王的白虎将宋江本是居首功,无奈宋江心直少疑被操控玩弄还不知,宋江死后大宋亦是漠然不予功劳追授,可怜宋江冤枉宋江。自后大宋再没有及时雨白虎将宋江,呼保义宋公明横空出世。宋公明隐身于大宋,试图摒弃前嫌重新生活,不问世事只求安稳,也不再追求功名利禄。造化弄人,宋公明误打误撞做了梁山泊主。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的宋公明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方腊便是第一个道出宋公明真实身份的其中之一。早晚这一切都会是人尽皆知,宋公明也必须坦然面对,并且做好接受所有考验的准备。此时的宋公明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磨砺阶段,宝剑锋自磨砺出,若是宋公明能够艰难挺过去这一切必将一世枭雄!也是从这一刻起,宋公明的一生被改变了,从前的生活轨迹自这一个转折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公明和方腊一番叙旧密谈之后暗暗达成一些协议,方腊有意放走宋公明,但做戏要做足,宋公明还是被押往六扇门监管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进宫的宋公明在这里又遇上几位志同道合的义士,这无疑又壮大宋公明实力。将来的宋公明要举大义做大事,这些生死兄弟便是宋公明的强力辅助。孟州城龙门客栈。话锋回到林冲这儿,扯了一些闲话,叙了半天往事,差点儿把林冲这毛头小子给忘了。且说这林冲和天王等灰头土脸一路辛苦好不容易挨到孟州城,在这寸草不生的大漠中见到点儿人气还真是困难。林冲随着公孙胜进了城便投路一家客栈,便是龙门客栈。入城前公孙胜一再交代林冲不要乱说话,孟州城鱼龙混杂,来往都是江湖老手,切不可胡言乱语让人探知底细或是言语不当得罪道上英雄。林冲吃过亏,知道厉害,便满口爽快答应一定听话。虽然公孙胜还是不太放心大大咧咧的林冲,不过有稳重的晁天王一旁监护外加老练的顾大嫂并行,公孙胜心中还是有两分安慰。若不是人困马乏,方圆几百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补给,公孙胜说死也是不愿可这些江湖油条滑头打交道。孟州城就是一贼窝,这里的人非贼即盗,没有一个善类。入了客栈,公孙胜引领众人到角落昏暗处以矮桌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一伙计肩上搭条毛巾提着茶壶满脸堆笑过来了,那伙计到了跟前一个趔趄就要倒,还好及时稳住身体,倒吓了众人一跳。林冲看伙计肩头的毛巾掉了,便要帮他拾起,却被公孙胜拦下,公孙胜用刀将毛巾挑起递给伙计,伙计一看果真是道上人便肃然起敬道:“真不好意思,客官。小的笨手笨脚,还请客官恕罪。”公孙胜立直腰板声音洪亮道:“无妨,你且招待。”伙计拿过茶杯就要倒茶,公孙胜将茶杯却往桌上一扣,伙计一愣,马上又赔笑道:“客官稍等,我马上给你换好茶。”不一会儿,伙计双手端来一套茶具便煮茶,边煮边问道:“敢问客官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公孙胜微微一笑道:“我从东海来,到火焰山去。”这是黑话,伙计听得明白:“原来客官是做白活的。”公孙胜点头,甩给伙计一锭大银道:“你只管好酒好菜上来,再准备两间上等客房,剩下的便打赏你了。”伙计连忙道谢:“多谢大爷,爷,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办好喽。”伙计拍拍手欢喜的去了,等他走远,在一旁一头雾水的林冲终于憋不住问起来:“我说公孙先生,你们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搞得我云里雾里。”公孙胜哈哈一笑道:“这便是江湖套路,这小子从一进门就开始试探我们,看我们是不是道上人。我进门不做主位坐在角落是说我们是外来客商,做矮凳不做高凳是说我们不想惹事,只是路过此地自降身份还请贵地英雄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我将茶杯倒扣,是说我们虽是走江湖的商人,但也是有*的人,不喝隔夜茶,就是不想他们瞧不起我们,以为我们做矮凳好欺负……”“哦?!”林冲似有所悟。顾大嫂补充道:“刚才公孙先生和客栈伙计说的是黑话,意思是说我们是走私私盐的盐商,意在指我们来大漠是倒腾私盐买卖的。”公孙胜道:“顾大嫂所言极对,所谓的白活泛指粗白活和细白活,粗白活就是私盐,细白活便是指毒品。”“啊呀!”林冲惊呼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学问哩。”晁天王瞧瞧林冲脑壳道:“你呀,是不知道江湖的水有多深,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谈话间,一汉子入店来,识得的住客便与其拱手打招呼,客栈伙计连忙迎上去恭恭敬敬道一声:“大当家、二当家辛苦!”伙计口中大当家便是龙门客栈掌柜,人称井木犴郝思文。郝思文一头精神抖擞金色碎发,窄边方形眼镜,上身灰白相间卫衣,下身黑白条纹长裤。腰间悬一把腰刀,脚蹬白色运动鞋。二当家便是闻名大漠的跳涧虎陈达,陈达金色波波头,发梢齐齐往外打卷,往左斜刘海。脸颊两旁自下眼皮至两腮有三角形脸绘,尖下巴,多嬉笑面皮。陈达**着上半身,一身练就似铁的筋骨全是结实肌肉,腰杆纤细看上去却并不强壮,倒有些瘦弱。穿一条背带修身灰色长裤,总有一根背带没有背在肩上散落在腰间,脚穿黑色尖头皮鞋。背上背一把阔刀,人瘦刀阔不成比例。六扇门监管房。宋公明正在和孙立、孙新叔侄交谈,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不知宋公明哥哥是否愿意带我等一块儿走?”宋公明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监牢中还有人,便寻声望去。说话的人从阴影处探出脸来向宋公明施礼道:“在下是鬼脸儿杜兴,是罗真人跟前学生。”宋公明将信将疑,便问道:“你即是罗真人学生,为何在这里?”这时从杜兴身后又探出一人抢着回答道:“我们奉命护送上仙大人回宫,折返途中却被方腊给捉到这里。”宋公明又问道:“你也是罗真人学生?”那人道:“罗真人桃李满天下,门下弟子何止三千,在下卑微,便是其中之一,唤作小霸王周通。”宋公明嘲笑道:“你既然自称小霸王,却浪得虚名被鼠辈所擒,身陷囹圄。看来这罗真人还真是不行了,教出来的学生如此不中用。”周通一听这话急了:“汝不得诽谤我老师,只是那方腊奸诈,我二人正直被方腊侥幸得逞才落难至此。是我等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丢了老师脸面,这绝对与真人无关。”宋公明嗤之以鼻:“哼!”杜兴便反驳道:“公明哥哥不也是和我们一样沦为阶下囚了么,十步笑百步。此刻方腊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被陷害袍泽。再者我听说宋公明你也受过罗真人恩情,你我更是同德同道。我们也想早点出去,寻回被方腊偷去的东西,否则无颜面对老师的委托。既然宋公明有脱身之法,还恳请宋公明一同将我等也救出。现在我尊称你一声公明哥哥,获救之后必定誓死报答恩情。”宋公明赔礼道:“兄弟恕罪,刚才宋公明是有些言语过激,冒犯了诸位,还请见谅!”杜兴和周通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自然通情达理:“哪里哪里,不怪不怪。”宋公明道:“不知方腊那厮偷了两位什么东西,到时我也好帮你们找回。”杜兴有些顾虑:“这个……”周通不以为然道:“无妨,宋公明是大义之人,告诉他无妨。不知公明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九子青铜符?”“啊?!”众人皆惊。宋公明当然知道,他就有一枚狴犴。下意识往怀里一摸,心中一个咯噔,自己脖子上的青铜符早已不知踪影,宋公明叹道:“我是听说集齐这九枚青铜符便可开启一扇宝藏之门,我原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敢问周通、杜兴两位兄弟,你们手上的两枚青铜符可是罗真人给你们的囚牛和蒲牢?”二人惊道:“公明哥哥怎会知道?”宋公明摆摆头道:“不瞒诸位,我的确与罗真人有过旧交,我原也有一枚青铜符狴犴,就是罗真人送给我护身符。我被方腊擒获后,这枚青铜符便丢了。”周通骂道:“可恶方腊窃贼,他定是在收集青铜符,看来已经是找到宝藏秘密所在。”其他人都是群情激奋,而宋公明却沉默不语。他回想起方腊对他说过的话,“你我二人联手,扫清世间污浊,成就功名大义,你若试图阻止我,必然是螳臂当车死不留名。”方腊造反之意昭然若揭,经过几十年的准备,方腊手中有一支精锐的水军。这些被阿瑞斯诅咒的‘浒’病毒携带者,无一不是厉害角色。若是方腊当真得到价值连城的宝藏,用这些宝藏作为军费开销,方腊何愁举事不成?方腊大势已定,仅凭宋公明巴掌大的水泊梁山要想和方腊大军抗衡,只有自寻死路。自古成王败寇,历史都是成功者书写的,若是方腊得志,而宋公明继续愚忠于昏庸腐败大的朝廷便是贼。若是保住大宋灭了方腊,宋廷言而无信过河拆桥的一贯做法谁还能相信?若是都不帮坐观其变,岂不是错过一个成就功名的好机会。人生在世,男子汉大丈夫只求青命留史,我宋公明无所谓,倒是不要愧对那些如此相信他追随于他的梁山众兄弟们。一辈子窝在梁山,不会有大出息,在世人眼里顶多是侠盗义盗,说到头还是贼,若不能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枉为人世。宋公明此时心乱如麻,如何做决定将确定梁山今后声望名誉。宋公明左思右想,难断其策。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